但至少他快乐。
这世上能让他快乐的人几乎没有,难得遇见一个,哪怕飞蛾扑火,也算不枉此生吧。
另一头,恶狼正在给快乐的小傻子剥螃蟹。
小傻子一边吃还一边指挥:帮我把蟹黄倒在碗里,我想吃蟹黄拌饭。
季舒远依言将蟹黄淋在白米饭上,好脾气地问:加点酱油?
不用。仲钦说,我再加点梅菜。
他迅速吃完蟹肉,然后夹起一片扣肉铺平,舀一小勺蟹黄饭,夹一小筷梅菜,将扣肉卷起来,张开嘴巴大口吞进去,极满足地朝季舒远竖起大拇指。
真会吃。季舒远笑起来。
我以前很会吃的。仲钦喝了口水说,就是后来得保持身材,这些东西都只能看看。
顿了顿,他笑眯眯地看向季舒远:也是巧了,认识季老师以后我的体重就一直在掉,现在竟然都要增肥了我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还能再吃一次梅菜扣肉。
不巧。季舒远不咸不淡地说,坚持每天早晨和我一起锻炼,下个月你还能吃火锅。
仲钦垮下脸,那您晚上别折腾我。
沉默片刻,季舒远说:以后将锻炼时间改到晚上。
仲钦瞥他:那您还有力气折腾我么?
季舒远弯了弯唇:你试试。
那我没力气了怎么办?
没事。季舒远说,你有没有力气都一样。
算了。仲钦叹了口气,还是早上锻炼吧,起码您想着我第二天要那么辛苦,晚上能稍微心疼心疼我。
季舒远给他夹了一筷菜:吃完了就去洗澡。
仲钦震惊:我才刚开始吃!
哦。季舒远淡淡道,听你说这么多话,我以为你准备好了。
饭后立刻运动不好。仲钦说,就算吃完了,您也得让我先休息一会儿。
没说不让你休息。季舒远说,洗完澡去床上躺着休息。
这是人说出来的话?
行了,食不语。季舒远轻笑,再这么多话,就让你边吃边休息。
仲钦幽怨地看他两眼,总算安分下来。
吃完饭时间还早,季舒远虽然嘴里说得残酷,实际上还是让仲钦好好休息了一阵。
两人一块儿看了一期慢节奏综艺,仲钦随口说自己也接了一档类似的综艺,就在电影拍摄结束之后。
季舒远问:田杰不是说你拍摄结束后会休息几个月?
这种综艺就相当于休息了嘛。仲钦说,而且拍这个不怎么费时间,好像只签了十多天,一个月去一次,一次待两天。
嗯。季舒远点头,那你去拍摄的时候把狗送到我这儿来。
仲钦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之前答应过拍完电影要帮季舒远养狗,问道:那要是你也没空怎么办?
送去朋友那里待两天。季舒远说,时间短不难办。
哦,也好。仲钦点点头,趁机让它接触一下别的小朋友。
听他的描述,好像他们已经有了一只乖巧的小边牧。
这念头短暂而迅速地滑过,季舒远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以后和他生活在一起的画面。
仿佛贫瘠的荒地生出嫩芽,内心满足得几乎要溢出来。
卷卷。他难耐地侧首吻仲钦的耳朵,低声问,休息够了么?
嗯仲钦转身回应他,还、还没洗澡
一起。
不
拒绝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每到这种时候,季舒远就像个独.裁的君主,褪去所有温和的皮囊和令人敬仰的金壳,内里只有欲念如火。
他的一切理智都被这火烧得干净,所以无视卑微的讨饶,也禁止退缩和拒绝。
浴室里有个高度非常合适的置物台。
季舒远把所有东西都放在别的地方,专门空出这里让仲钦坐。
每次仲钦坐在上面两人都能正好平视,接吻的时候不需要他仰头。
抬腿缠过去时也不需要多么费力。
但就是这么一点儿力气,仲钦也很快就使不出来了。
白天季舒远提起要帮他,他分明态度坚决地拒绝过,季舒远也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会很快。
但他的拒绝没被接纳,影帝金口玉言,竟也没兑现承诺。
别堵着我真的不行了仲钦软硬兼施,哪个手段都没得到对方垂怜,最后只能崩溃地哭求,求你了,好哥哥你放过我吧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直接说你,忘掉他那与其说是尊敬,不如说是调侃的尊称。
他总对季舒远称您,不过是在享受一种恶劣的趣味。
他在言语上极其尊敬客气,眼神和动作却在挑逗。
他享受这种亵渎圣人的愉悦。
可惜圣人不是圣人。
圣人也想亵渎他。
白天我说什么?季舒远吻他的额角,轻柔道,别讨饶,别乞求,别用可怜的眼神看我。
这招在平常就不奏效。季舒远说,这种时候更不奏效。
仲钦哽咽地问:那我说什么才能奏效?
说什么都不奏效。季舒远说,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我靠近之前就推开我。
那我现在
现在晚了。季舒远凑近他耳边,现在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认为你是在欲拒还迎。
你讲不讲道理
好色之徒不讲道理。
我是真的不想
哦。季舒远好整以暇道,可我认为你口是心非。我喜欢你这样口是心非。
季舒远仲钦口不择言地骂,你是我见过最卑鄙无耻的人
是吗。季舒远笑了笑,这会儿我又不是圣人了?
圣个屁!你、你是魔鬼
多骂几句。季舒远捏了捏他红得几欲滴血的耳垂,手中动作放缓,我喜欢听。
有病
仲钦说完才反应过来这句也是在骂他,又发现自己好像无论说什么都只是在取悦对方,于是闭上嘴一个字也不愿意说了。
季舒远担心他情难自控咬伤自己,拇指抚上他的唇,继而探入,抵在他齿间,让他无法闭合。
仲钦发狠想咬他的手指,却到底没舍得用力。
我就是担心影响明天拍戏。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然而刚想完他就被狠狠刺激了一下,整个人抖得几乎坐不住,脑子里立刻恶念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