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远心疼得要死,紧紧箍着他,不停吻他的头发:别怕,宝贝儿,别怕
崔正谦拧紧眉:要不我给仲芳菲打个电话?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喊妈妈。
别打。季舒远沉着脸说,大概率不是安慰。
也是。崔正谦头疼地说,就他们这关系,刺激还差不多。
顿了顿,又出主意道:那我叫个医生过来?总这么着也不是事儿。
暂时不用。季舒远说,先让他缓缓。
唉,也是。崔正谦薅了把头发,咱们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医生来了也没得治。
季舒远回头瞥他一眼:不好意思,能麻烦崔总出去一会儿么?
啊?崔正谦无语,季总,这是我的办公室。
我知道。季舒远语气淡淡的,麻烦了。
崔正谦从办公桌上抱起一堆文件夹,拎着笔记本电脑朝他指了指:半个小时。
关上门,外面传来钥匙反锁的声音,随后屋内彻底安静下来。
季舒远屈膝跪在仲钦面前,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轻声道:卷卷,看看我是谁。
仲钦目光散乱,半晌才聚焦在他脸上。
你刚才明明认出我了,是吗?
季舒远叹了口气,垂首咬他的唇。
泪水沾在嘴角,搅入口中,尝到一点咸腥味。
仲钦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眼前是炽白的日光与模糊而熟悉的高大人影,鼻翼间却仿佛混着潮湿腐木与烧焦的气味。
随后唇间气味漫入咽喉,又从内至外地涌进鼻腔,缓慢地将那几股令人眼酸的刺激气味挤了出去。
季
仲钦抬手触到对方温热的脖颈,指尖像被刺到般蜷了下,又过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重新攀上去,不敢置信似的,低低道:温的。
嗯。季舒远摊开他的手罩在自己颈侧,轻声说,活着呢。
仲钦闭了闭眼睛,继而迷茫地看了他一会儿,有些慌乱地扯开他的衣领,将额头贴上去,长长吸了一口气,缓慢地放松了僵直的脊背。
香的他微微仰头,鼻尖贴在季舒远脖颈间呼吸,喃喃道,香的。
季舒远安静地抱着他。
待仲钦呼吸彻底平复下来,季舒远用手掌擦掉他眼角泪痕,柔声问: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季舒远脱掉外套想把他罩起来,却又被他伸手挡开。
太黑了。仲钦说,不喜欢。
好,那不遮。季舒远把外套搭在他肩上,将人抱去沙发,然后给崔正谦打了个电话。
先前崔正谦怕他们别人发现,出去时还贴心地帮忙反锁了门,这会儿进来看见两人竟然打算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往外走,惊得连忙按上门:你俩不要命了?!
我不在意。季舒远好整以暇道,崔总可能比较在意。
崔正谦恨声道,是!你他妈拍屁股走人了,仲钦可还有两年合约在我这儿呢!等着!
说完,他出去让秘书们回避,又挨着打电话安排一通,随后才将办公室门打开。
我这专属电梯说是专属,但其实没那么隐秘,平时几个秘书也用。
总裁办公室外间就是秘书室,每次出入都得从中间穿过去,专属电梯则在秘书室角落。
这会儿秘书们不在,崔正谦把两人带去电梯,嘱咐道:下楼是停车场另一边,虽然附近车位都是公司买下专用的,但还是经常有人躲在那儿。星朗这么多艺人,狗仔常年蹲点,就算我刚让人去检查过也不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主要是今天仲钦来公司没避着,刚刚你过来也大张旗鼓的,再过会儿全网都知道你俩前后脚来星朗了所以你动作一定要快,下去立马进车,我已经让司机等着了不过我说你真不能让他自己走吗?这要是被拍
解决办法多的是,崔总不用这么紧张。季舒远按下楼层,平静地朝崔正谦颔首,今天麻烦崔总了,改天再来道谢。
哎你跟我道什么
话没说完,电梯门已经合上。
停车场内司机已经坐在车里,高大的保姆车横过来挡在电梯门口。
季舒远离开电梯时借着弯腰的姿势挡住了仲钦的脸,随后进车关门一气呵成,车子转弯驶离。
仲钦这会儿还有些恍惚,骤然进入黑暗的车厢内,立刻慌张地要往角落里缩。
别怕。季舒远打开车顶灯,摸摸他的脸,好点吗?
仲钦没吭声。
其实还是很怕,脑子里两方拉锯,一边是寂静无声火光漫天的暗夜,一边是季舒远温暖的怀,令他有些分不清究竟哪边才是现实。
但他下意识优先考虑季舒远,不想让对方担心,所以压抑着,沉默地在回忆里煎熬。
季舒远也知道此时不是安慰的好时机,只无言地将人往怀中紧了紧。
走到半路,司机突然出声道:季老师,好像有人跟车,要绕路吗?
不管。季舒远面无表情,他们进不了小区。
好。犹豫片刻,司机又说,但是这样小仲老师的住址就暴露了哦?
以前没被暴露吗?季舒远不在意道,这事早就不是秘密,随他们去。
司机没再问,按照崔正谦的吩咐避开先前经过火灾那条路,选了另一条最近的路线将他们送回家。
由于职业习惯,即便知道小区出入管控严格,但以前他们在屋里时几乎不会拉开窗帘,至少也要留一层薄纱。
然而季舒远今天顾不了那么多,进屋先将仲钦放在沙发上,随后拉开所有窗帘,打开窗,把阳光和外界喧闹都放进来。
仲钦微微眯着眼朝窗外看去,反应半晌才道:是白天。
嗯。季舒远倒了杯水过来,从身后抱着他,将杯口抵在他苍白的唇边,喝点水,哭那么久,嘴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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