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小部分人员会发生变动,但是变谁也不可能变宋小七目前的巡逻范围,你今日夜里还有值班,先去休息吧。
凌夷并不是温柔体贴的好上司,只是他要保证宋小七的精力充沛,免得对方到了天子跟前就犯困。整体的轮动是一个大项目,全部计划要安排下来少说也要几天的时间,但是宋小七负责的一亩三分地可以灵活安排,现在就按照新的计划进行更改。
宋訾顿时松了一口气:耿哥,拟单子很辛苦吧,我先帮你,我现在还没这么困。他昨晚偷偷睡过了,现在精神充沛着呢,年轻就是好。
几千人统计安排,那又是一项相当浩大的工程,他们审刑司本来人手就不太够,因为从事武力活得多,能够做文职工作的更少。他要是不帮忙,耿奇能累死。
后者用力的拍了拍宋訾身板:好兄弟!
嘶耿奇太用力,拍到宋訾背上火辣辣的伤口了,其实也没有出血,就好像不小心被刀子划了一道痕迹,没流血,但是有了口子,太用力还是疼。
宋訾小声抱怨了一句:耿哥,你要是真感激我,那就动作轻点。
凌夷就是来通知一下,下达命令又出去了,人员调派是大事,光是内部通知不够,他还得去找近卫军统领和羽林军安防方面的总负责人。
脚都迈到门槛处了,听到声音又转过头说了一句:耿奇,改改你的毛病,不要动手动脚。
这话并不是替宋小七着想,而是为了耿奇,就宋小七那小身板,要是打出个巴掌印或者打骨折了,他可不想耿奇出什么事。
耿奇讪讪收手:我写新排班表。等自己的老大出去了,他才小声嘀咕,小七,你有没有觉得老大好像对你不太一样。
起初他以为是凌夷对宋小七的初始印象不好,所以有意为难,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他平日里拍打其他人,也没见凌夷这么注意的,大家都是大男人,有什么不能拍的。
宋訾道:有吗?好像是有一点,可能是因为我年纪小,身子弱,老大怜惜下属,怕我给你拍坏了。
不是他个子不够高,不够结实,他是标准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身材,主要是审刑司,除了他和凌夷之外,绝大部分都是高高大大的壮汉,身长九尺,肌肉发达,站在人群中存在感特别强。
再说了,男男授受不亲,耿哥,我是有对象的人,虽然你这样子的我看不上,但是考虑到我对象会不高兴,还是不能被别的男人动手动脚,你是得注意点才行。
耿奇装模作样地挥了挥自己的拳头:呸,臭小子,你还嫌弃上我了,你对象是啥天仙啊,天天挂嘴上,吹得跟花似的。
那不行,万一你瞅我对象太好看,自己也心动了怎么办,朋友妻不可欺。
滚蛋吧你,老子喜欢的是女人,温柔漂亮的大姑娘。
宋訾佯装起身:那你计划你自己做吧,本来还想牺牲自己宝贵的的睡眠时间,帮你几个时辰,现在看我还是回去睡大觉吧。
耿奇连忙道:别啊,咱们不说了,赶紧干活。
宋訾坐了回来,他本来也打算,就是不睡觉也要熬夜做轮值表,在今日之前,他只知道自己和极少数人的轮值范围,为了将来出逃做打算,也该了解一下其他人的,到时候才能更好的把阿言偷渡出去。
毕竟阿言可是个大活人,不像是别的东西那么容易带。很快就要过冬了,他都已经计划好了,到时候先放把火,把路上的守卫引开。冬天应该可以穿那种特别大的棉袄,到时候还要弄个大帽子大围巾,阿言特别瘦,可以藏在袍子里,跟他踩在一双靴子里,夜里黑漆漆的,看着不明显。跟路上的人打好招呼,到时候要是熟人,对方顶多会看一眼,不会仔细的盘查。
宋訾用手中的笔沾了沾墨汁,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飞速写着新的名单,一边写,所有的信息都被他默默地记在心里。
看的时候,宋訾偶尔还装作对某些特殊名字好奇的样子,从耿奇那里套到了不少重要的信息。
等到了晚上,他甩了甩自己酸痛的手腕,换了身衣服,临时藏了些吃的,又进宫了:阿言,我回来了。宫里换了班,我今天又能陪你了,而且以后我夜班多上一个时辰,白班少一个时辰
进院子的时候,他看到院子里用简单几根木头搭起来的架子上还挂了自己和阿言昨夜换下来的衣服,在夜风中摇晃。他上前摸了一把,都已经晾干了。衣服上的脏污已经洗干净了,还散发着太阳暴晒之后好闻的皂角香。加班加得很辛苦的宋訾心中熨贴:阿言好像是变得越来越贤惠了。
宋訾顺手收了衣服,带着从审刑司的食堂捎过来的吃的进了里屋。
今天就试探试探阿言,看看对方愿不愿意走,说起来,冬天要走的话,可不能把阿言养的太胖了,不然到时候衣服里塞不下。
宋訾这会是万万想不到,今天他的心上人,还有老大一个惊喜等着他。
第31章
阿言?
我在这呢。大美人回应了一句,他的声音很近,显然就在呆在这个屋子里。
宋訾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阿言坐在屏风后面,屋内点了一盏小桔灯,明黄色的灯光,有一种融融的暖意,让这个本来就非常富有生活气息的屋子更加温馨。
阿言今天穿了一身杏黄色的衣衫,这种浅黄色,在夜晚的灯光下就像是月光一样的白。但是更白还是阿言的手腕,大美人是那种暖白色的肤质,灯光下就显得特别白皙通透,要是搁在现代娱乐圈,那就是典型的行走的打光板。
都说灯下看美人,阿言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安静温柔,但是和温柔外表相反的是,他的手里拿了一团针线,明晃晃的细针在一小块布料上用力戳戳戳,那动作,简直跟容嬷嬷扎小人似的,把宋訾给吓了一跳。
宋訾从屏风后探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阿言,你在干什么呢?
司马彦抬起脸来:这不是马上就快到七月,你之前不是让我给咱们两个人的孩子做衣服鞋子吗,我想我的手艺也不太好,可能要花很多时间,就试一下。
道具当然是临时拿的,所谓的学做衣服,也就是在布料上戳洞而已。但是为了表示自己对小七的重视,也是为了对这个孩子的重视,皇帝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表演一下。
对天子来说,做衣服这种杂活就像是昨天的亲手炖汤一样,缝制,绣线,打样,画图,绝大部分工作都有底下的人来完成,他先在布料上戳几个洞,到时候等一下的人做的差不多了,由他负责拿一把银剪,剪个最后的线头。到时候美其名曰,天子爱子心切,为将来的太子从头到尾亲手缝制了贴身衣物。
天子举起手中红彤彤的缎面:小七,你看,这个就是你之前送进来的布料,我看这个拿来做鞋面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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