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洛迦西斯给了他在水中呼吸的能力，创造了一个安全的环境，教导他生存的技能，但缇尔始终是个人类，是属于陆地的生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5章
第二天清晨，缇尔早早醒来，那个关于陆地的梦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鲜明。
他坐在贝壳床上，望着窗外游过的水母和鱼群，莫名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抑。
没有多想，他穿好衣服，悄悄离开了宫殿。
他知道这违背了洛迦西斯的命令，但内心深处的躁动驱使他必须做些什么，去某个地方，呼吸不同的水流。
他没有特定的目的地，只是随着直觉游动，他避开了巡逻的卫兵和熟悉的面孔，不想被人认出并送回宫殿。
几小时后，缇尔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陌生的海域，这里没有华丽的建筑和繁忙的人鱼，只有寂静的珊瑚礁和偶尔游过的鱼群。
海水在这里变得更加清澈明亮，阳光的光束穿透水面，在海底形成跳动的光斑。
抬头望去，缇尔能隐约看到上方波光粼粼的水面，那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边界，通向他出生的世界。
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涌上心头，他想知道上面的世界现在是什么样子，想知道离开九年后，那里是否有人还记得他，想知道如果当初没有那场海难，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上去看看……哪怕就看一眼。
他开始向上游动，每一次划水都让他离那片明亮的水面更近一些。
心脏在胸腔中狂跳，既是兴奋，也是恐惧。
洛迦西斯从未明确禁止他接近水面，但他知道人鱼族的法律严禁与陆地接触。如果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但此刻，理性被感性压倒，缇尔继续向上游去，直到终于接近水面。
阳光在头顶闪烁，如此明亮，如此诱人。他伸出手，指尖几乎触及那层分隔两个世界的边界。
就在他即将冲破水面的瞬间，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猛地将他向下拉去。
缇尔惊讶地回头，看到一张因愤怒而扭曲的熟悉面孔——是维林达，洛迦西斯的亲信守卫长。
“你疯了吗？”维林达低吼道，声音在水中形成一连串愤怒的气泡，“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缇尔挣扎着，但无法挣脱女战士铁一般的掌握：“放开我！我只是想看看上面的世界，就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呢？被人类发现？被捕获？或者更糟，让人类知道人鱼的存在？”维林达厉声说，深蓝的鱼尾有力地拍打水流，强行将缇尔拖向更深处，“王子殿下知道你擅自离开后会怎么想？他把你留在宫殿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缇尔突然反问，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委屈，“他最近根本不在乎我，甚至不愿意看我一眼！我只是想回到我应该在的地方，哪怕只是看一眼！”
维林达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所以你是因为感到被忽视就逃跑？你知道王子殿下为了保护你冒了多大风险吗？而你要这样报答他？”
缇尔的怒火被愧疚浇灭了一部分，声音低了下去：“我没想逃跑……我只是……”他停下来，不知如何解释那种无法言喻的渴望，“我只是想看看我来自的世界。”
维林达的表情软化了一些，但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我会带你回宫殿，缇尔。王子殿下今晚就会回来，你可以亲自向他解释你的想法。”
缇尔想要反抗，但知道这是徒劳的。
维林达不仅是王国最强大的战士之一，更是洛迦西斯最忠诚的追随者。
他默默点头，让守卫长带着自己返回宫殿，心中却依然充满对陆地的渴望和对洛迦西斯疏远的疑惑。
洛迦西斯比计划提前一天回到宫殿，是因为维林达发出的紧急信号。
当他得知缇尔试图接近水面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恐惧，随后是愤怒，最后是深深的自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哪？”一进入宫殿，洛迦西斯就急切地问道，紫罗兰色的眼睛因担忧而变深。
“在他的房间，”维林达回答，“自从我把他带回来后，他就一直待在那里。”
洛迦西斯点点头，迅速游向缇尔的卧室，但在门前停下，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剧烈的心跳。
他不能让情绪主导，不能让那些危险的感情在此刻显露，尤其是在缇尔表现出想要离开的迹象后。
他轻轻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又敲了一次，仍然寂静无声。最后，他直接推门而入。
缇尔坐在窗边的珊瑚椅上，凝视着窗外的海景，蓝眼睛中闪烁着洛迦西斯无法解读的情绪。
听到门开的声音，他只是略微侧头，并未转身。
“维林达告诉了我一切，”洛迦西斯开口，声音比他预想的要冷硬，“你知道你差点暴露了自己，暴露了整个王国吗？”
缇尔依然没有转身：“我只是想看看陆地，没想去接触任何人，也不会暴露人鱼。”
“即使如此，危险依然存在，”洛迦西斯逼近几步，强烈的情感几乎使他窒息，愤怒、恐惧、担忧，还有那不该存在的爱意和占有欲，“如果有人类看到你，如果你被捕获，如果水面上有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小心的，”缇尔终于转身面对他，蓝眼睛中闪烁着坚定和倔强，“而且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在水面上？在人类中间？”洛迦西斯冷笑，“你对那个世界的记忆只停留在八岁，缇尔。九年过去了，一切都变了。你在那里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缇尔突然提高声音，“我不知道那里还有什么，因为你从来不让我去看，从来不让我了解！我只知道，我曾经属于那里，而我甚至不记得阳光的感觉了！”
洛迦西斯被这突然的爆发惊到，银白的鱼尾不自觉地后退了一些。
他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他养大的孩子现在似乎在怨愤他。
为什么呢？仅仅只是因为像回到陆地上吗？
就因为这个，缇尔竟然反抗他。
“你不明白，”洛迦西斯最终说，声音低沉，“人类世界对你来说不再安全。你在这里有一切——知识、力量、地位，你甚至得到了国王的认可。为什么要冒险回到一个可能伤害你的世界？”
缇尔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因为无论我在这里获得了什么，无论学会多少魔法，掌握多少知识，我始终是个外来者，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存在。”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轻柔，“而最近……连你也开始疏远我。”
那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洛迦西斯的心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说那不是真的，想解释自己的行为，想告诉缇尔他有多重要，但所有这些都被那些不当的感情所阻止。
他不能说出真相，不能告诉缇尔他每晚做梦都梦见那双蓝眼睛，梦见那柔软的嘴唇，梦见更多不应该的画面。
“我很忙，”他最终选择了最简单、也最虚伪的解释，“王国事务繁重，我不能总是围着你转。”
这是个谎言，他们都知道。
九年来，无论多么繁忙，洛迦西斯总能为缇尔挤出时间，总能关心他的进步，总能在他需要时出现在他身边。
缇尔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随即变为坚定：“我想回陆地看看，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瞥。我需要知道那里还是什么样子，需要记起我来自哪里。”
洛迦西斯感到一阵恐惧攫住心脏。缇尔想要离开，想要回到陆地。如果他真的离开，会发生什么？
他会留在那个世界吗？会忘记深海的一切吗？会忘记……他吗？
“不行，”洛迦西斯斩钉截铁地说，紫罗兰色的眼睛冰冷如寒霜，“这个请求太危险，我不会同意。从现在起，你将被限制在宫殿范围内，直到我确定你不会再有这种荒谬的想法。”
缇尔的蓝眼睛瞬间燃起一团愤怒的火焰：“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是你的囚犯，也不是你的所有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略微颤抖，“我只是想看一眼，只是想知道我曾经属于的世界现在是什么样子！”
洛迦西斯的鱼尾猛地一甩，水流在周围激荡，珊瑚架上的装饰品颤动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我说了，不行。”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缇尔。”
说完，洛迦西斯转身离开，留下缇尔一人在房间中，周围的水流还因王子的情绪波动而轻微震颤。
接下来的日子宛如水中的囚笼，缇尔被严格限制在宫殿的范围内，所有通往外界的通道都由卫兵严密把守。
维林达和其他几位洛迦西斯信任的守卫轮流监视，确保他不会再尝试接近水面。
起初，缇尔以沉默和抗议表达不满，拒绝参加日常课程，也不肯碰任何食物。
洛迦西斯对此不为所动，只是安排更严密的监视，并指示厨房准备缇尔最喜欢的海底珍馐。
“你可以生气，可以抗议，但这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在缇尔绝食的第三天，洛迦西斯终于现身，他的声音不再冰冷，却依然坚定，“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
缇尔背对着他，蓝眼睛盯着窗外游过的鱼群：“保护？还是控制？我甚至不如外面的鱼儿自由。九年了，洛迦西斯，九年来我一直按照你的方式生活，学习你认为重要的知识，遵守你定下的规则。现在我只是想去看一眼……难道这也不允许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迦西斯深深吸了口水，紫罗兰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不明白人类世界的危险。”洛迦西斯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祈求的意味，“那里充满了贪婪、残忍和欺骗。如果他们发现你，发现你与人鱼的联系，后果将不堪设想。”
缇尔终于转过身来，蓝眼睛直视着洛迦西斯：“那只是你的假设。你凭什么认定所有人类都是邪恶的？我就是人类，难道我也是那样的存在吗？”
洛迦西斯张口欲言，却又闭上。他深深注视着缇尔的眼睛，那片蓝色如同他永远无法触及的浅海。
最终，他轻声说道：“至少吃点东西。无论你多么生气，伤害自己并不是解决方法。”
随后的几天，洛迦西斯调整了策略。
他开始花更多时间陪伴缇尔，带他参观宫殿中缇尔以前未曾见过的区域，讲述人鱼王国的古老传说和秘密。
有时，他们会一起在私人花园中练习魔法，就像过去那样。
表面上，这似乎是一种和解。
但缇尔能感受到洛迦西斯眼中那种警惕的光芒从未消失，每当谈话接近陆地或人类的话题，那紫罗兰色的眼睛就会立刻变得冰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洛迦西斯试图用更多的时间和特权来安抚缇尔，但囚笼依然是囚笼，无论它多么美丽。
缇尔对陆地的渴望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在这种刻意的安抚中变得更加强烈。
在被限制的第二十天，缇尔决定再次尝试逃离。
他已经观察了守卫的轮换时间，发现每天深夜有一个短暂的时间窗口，警戒会相对松懈。
而且，通过在图书室的研究，他发现了一条可能通往水面的秘密通道——当初洛迦西斯发现的那个月泉，那里有空气，意味着一定有通往水面的路径。
缇尔小心翼翼地准备着，收集必要的物品，绘制简单的地图，甚至偷偷练习长时间屏住呼吸的能力，以防万一深海之吻的魔法因距离过远而失效。
就在他准备行动的前一天，洛迦西斯突然带来了一个消息。
“我考虑了你的请求，”洛迦西斯站在缇尔的卧室门口，神情严肃，“也许你是对的，完全隔绝你与陆地的联系并不是最好的方法。”
缇尔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你允许我去看看陆地了？”
洛迦西斯点点头，但眼神依然谨慎：“有条件地允许。我会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在我的监护下，让你远远地看一眼陆地。没有接触人类，没有离开水域，只是看一眼。这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缇尔惊讶地看着洛迦西斯，心中交织着喜悦和怀疑：“你是认真的吗？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洛迦西斯的紫罗兰色眼睛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理由很多，但那都不重要。”
他伸出手，轻轻抚过缇尔的脸颊，动作中带着一丝微妙的颤抖：“明天傍晚，我会带你去一个特殊的地方，那里可以安全地远观陆地。你愿意等到那时吗？”
缇尔心中闪过一丝犹豫。洛迦西斯的提议看起来是一个妥协，一个和平解决的机会。
但另一方面，他已经准备好了逃跑计划，如果今晚行动，他可能获得更彻底的自由。
而且……洛迦西斯是真心的吗？他甚至连一个理由都给不出来，说出来的话敷衍、含糊，仍然把缇尔当小孩子哄骗。
也许……这只是另一个控制他的手段，一个拖延的策略。
“谢谢你的考虑，”缇尔平静地说，决定暂时不暴露自己的计划，“我很期待明天的行程。”
洛迦西斯似乎松了一口气，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很好。现在休息吧，明天会是特别的一天。”
待洛迦西斯离开后，缇尔开始最后的准备。无论明天的承诺有多诱人，他都决定今晚实施自己的计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就上去看一眼，看完就会回来，如果运气好得话，洛迦西斯甚至不会察觉到他离开过。
但最重要的是，这将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不是被施加的决定。
深夜，当王宫陷入寂静，守卫换班的间隙，缇尔悄悄离开了自己的卧室。
他轻车熟路地避开巡逻路线，利用暗影和水流的掩护，逐渐接近通往月泉的秘密通道。
每一步都充满了风险，每一次躲避都让心脏剧烈跳动，但陆地的吸引力如同海底深处的磁石，指引着他向前。
终于，缇尔来到了通往月泉的隐蔽入口。
他深吸一口水，正准备进入，突然感到背后的水流微微波动。
他转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洛迦西斯，他的表情冰冷而失望，紫罗兰色的眼睛在昏暗的水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真希望你能等到明天，”洛迦西斯的声音低沉，“我本以为我们之间的信任值得一天的等待。看来我错了。”
缇尔后退一步：“我没有不信任你。只是……我只是看一眼，本来可以不惊动你就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迦西斯的鱼尾在水中猛地一甩，银白的鳞片在微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对上面的世界一无所知！那里的人类会把你当作怪物，当作研究对象，或者更糟——证明人鱼存在的证据！”
他的声音因情绪激动而变得更加低沉：“你想要看一眼？然后呢？那个世界会像毒药一样侵蚀你的心灵，让你忘记这里的一切，忘记这九年，忘记——”我。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
缇尔的蓝眼睛坚定地注视着洛迦西斯：“那是我的选择，你不能永远替我做决定，洛迦西斯。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也不是王国的囚犯。”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洛迦西斯的底线。
他的表情从愤怒转为一种可怕的平静，紫罗兰色的眼睛变得深邃而危险：“所有物？囚犯？”
他低声重复，声音如同深海中最冰冷的水流。
“九年来，我每天都在保护你，教导你，为你冒着被族人唾弃的风险。而你现在告诉我，你认为自己是我的所有物？”
他缓缓靠近，盯着缇尔哑声道：“我已经给了你一切，缇尔。知识，力量，地位。我甚至愿意冒着违背信念的风险，明天带你去看那该死的陆地！而这就是你的回答？背叛与逃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