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州会意,也伸出握成拳的左手,由下往上和黄少天的拳头碰在了一起。
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三位新队员则被留了下来。
“不过,要我当守门员的话,接下来还真是要苦练一段时间了。”冷静下来后,黄少天觉得未来的日子真是又光明又黑暗。刚才的比赛中,苏沐橙作为追球手、喻文州作为击球手的表现都是数一数二的,相比之下,他的表现实在不算令人满意,这次能入选恐怕还是因为基础项目的总成绩比较优秀。
“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猜到给你们安排的位置了,”方世镜没说什么冠冕堂皇的恭喜或者欢迎之词,开门见山地直入主题,“不过,最终可能与你们所想的有点小小的出入。”
他什么意思?黄少天飞快地转动着思绪,难道因为自己不擅长做守门员,就让苏沐橙或者喻文州和他对换?
他还没把疑问说出口,方世镜倒抢先丢给他一个问题:“黄少天,你想不想当找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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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自海报拼图
第二十八章
黄少天怔了怔,全然是没有想到过方世镜会提出这建议的模样。待他回过神来,发现方世镜,还有喻文州、魏琛、苏沐橙,连韩文清也看着他,都在等他的回答。
黄少天郑重地说:“想,当然想。”
根据七位新老队员,包括自己的课程表,再结合魁地奇球场的空置情况,方世镜定下了格兰芬多院队的训练时间:每周二、四、六的傍晚。
“重要比赛前可能会有一点加训,我想你们应该不介意吧?”方世镜不忘补上一句。
“不介意,”黄少天头一个表示服从组织安排,“说真的不是每天早上训练我已经谢天谢地了,当然如果真的要在早上训练那我也能接受……”
他们刚开始练习的那几天有不少人来围观,有格兰芬多的也有其他学院的。格兰芬多新招了一名找球手的消息不胫而走,许多人都好奇,什么样的新人能让方世镜让出找球手的位置,转而去做守门员。
“我本来就是‘自由人’,什么位置都差不多。既然黄少天比起守门员更适合做找球手,那我们就交换了一下。”方世镜刚入院队时,队里的七年级生多,加之他各项能力本就比较均衡,便作为新人替补打遍了所有位置。一开始他并不想这样明白地回应外界的疑问,怕给黄少天增加心理负担,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自己有些多虑。
黄少天在找球手的位置上如鱼得水,训练时的状态非常好,喻文州和苏沐橙也很快进入了角色。尽管队伍之间还需要磨合,但目前的进展已远超方世镜的设想,这让所有格兰芬多的队员都对即将到来的魁地奇赛季充满了信心。
魁地奇这边喻文州和黄少天都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另一边。
三年级的课程难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黄少天发现书面和实践作业都不是翻一遍教科书就能够应付的了——书面作业开始需要课外阅读,以前只有喻文州这种勤奋认真的学生才会做的额外功夫,现在变成了所有学生完成作业的必需步骤。
而要学会使用一道魔咒,也不再是在课堂上跟着挥动魔杖、模仿动作就能够实现的目标。这学期第一节 变形课上,第一次出现了所有人苦练了一节课但就是没有人学会这道新魔咒的情况。好在这是一节变形课而不是黑魔法防御课,林敬言和颜悦色地表示,从今年开始,这将是正常现象,并要求所有学生加强课后练习。
天资聪颖者如黄少天,投入了几个晚上的时间,总算是学会了魔咒,继续领跑整个年级。而其他学生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用了快一个月时间过完了第一章 ,学习效率仿佛回到了一年级开学的时候。
对于喻文州来说,这几乎是一段噩梦的再临。在第一次“没有学会新魔咒的学生”名单只剩下喻文州的时候,林敬言只以为这是一个巧合,反正快下课了,他就放任学生们继续实践练习那道魔咒。而到了下一节课,他察觉到不对——几天过去,喻文州并没有学会第一章 的魔咒。
为了大多数人的教学进度考虑,林敬言只好选择一年级时的教学方式:无视喻文州,进入第二章 的学习。
所有人都加快了学习的步伐,到了十月中旬,情况才有所好转,包括喻文州,他终于回到了二年级时的状态,让所有教师都捏了一把汗。
大概只有黄少天知道,喻文州把周末两天的睡眠时间各压缩了一小时,才紧赶慢赶地跟上全年级的进度。
黄少天清楚八成是三天魁地奇的练习挤占了喻文州原本的学习时间,但他也清楚,不可能为此建议喻文州干脆放弃魁地奇,这样的建议实在过于残忍。
十月底,三年级的学生们终于迎来了第一个霍格莫德周末,这个好消息在他们黯淡枯燥的学习生活中宛如一线黎明的曙光。
“文州,这周六霍格莫德你会去的吧?”喻文州对此没有表现出一点兴奋,这本在黄少天的预料之中,但这会儿他还有些别的担心,不免特意问他。
“嗯……”喻文州的语气有些犹豫,“让我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黄少天都已经躺到床上了,听到室友的话又爬起来,噌噌噌地走到喻文州床边,“上次我们进院队后还没有好好庆祝过,刚才晚饭前方队来通知我们周六练习暂停一次我才想起来,魏老大还欠我一顿饭呢,这次不好好敲他一笔我就不姓黄了……”
“魏教授请你的话,我跟去不太好吧?”喻文州看着黄少天的脸凑到他边上,质疑道。
“有什么不好的,索克萨尔在你那儿蹭吃蹭喝时怎么没说不太好,”黄少天立即否认,他提出魏琛是要“利诱”喻文州,可不是为了起反效果,继续劝说他,“我知道你担心,不过你想啊,这周六大家都会去霍格莫德,没有人在练习,所以你不练也不会落后,周日再练还是一样的。”
这简直是歪理邪说,喻文州想,却看见黄少天眼底涌动着名为期待的情绪,在夜晚的房间里闪闪发亮。他像是被那光芒刺到一般移开视线,最终妥协道:“好吧,既然少天说要我去——”
“是是是,你陪我去吧,就这么说定了。”黄少天从善如流,一边跑回自己的床铺一边强调,“在霍格沃茨我没法录音,你可不能抵赖。”
喻文州当然说话算话,不会抵赖。会抵赖的是魏琛,周五晚上索克萨尔带了一封信到黄少天和喻文州的宿舍,大意是说他明天有事不在霍格沃茨,请客只能下次了。黄少天对魏琛的话持了九分的怀疑和一分的理解:“在霍格莫德请我们吃饭的话,很容易被其他老师或者学生看见,要是其他人也学我们,他到时候损失的就不是一笔钱了。”
周六黄少天难得起了个大早,ji,ng神充沛地准备出发——尽管喻文州第一次叫他时,他翻了个身差点又睡了过去。
他们都带着几乎是空荡荡、只装了钱的书包,当然还有监护人的签名许可,匆匆吃了点早饭让自己不那么饿(黄少天说,吃太饱的话等会儿在霍格莫德就没什么可吃的了),就来到了门厅。偌大的门厅不复平日的空旷,挤满了人,楼梯上方还有一些一、二年级的学生羡慕地望着底下高年级的人群——前两年黄少天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陈夜辉一个一个地仔细核对签名后放行,他虽然严厉,但在历年的管理员中还算是比较通情达理的,反复叮嘱学生要在日落之前回校,没太为难学生们。
喻文州和黄少天很顺利地通过了检查,来到门外的大草坪上。他们的前前后后都是前往霍格莫德的学生,他们跟着这些高年级的学生,不需要任何指引地,沿着湖边的道路走了快一小时。就在黄少天开始问喻文州“说起来能不能骑着扫帚去霍格莫德”的时候,他们的视野里出现了村落。
和对角巷不同,霍格莫德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若不是满大街穿着长袍、头顶巫师帽的人,黄少天会把它当做一条普通小镇的街道。
“我们先去哪儿?”黄少天看着这些商店,觉得都很新奇,哪里都想去,一时犯起了选择恐惧症。
“先去蜂蜜公爵吧。”喻文州想起早饭时黄少天的话,笑着提议,在听到黄少天肚子“咕——”地叫了一声后愈发掩不住笑意。
黄少天向来忠于自己所欲所想,诸如找球手的位置,又诸如美味的食物,拖着喻文州就进了商店。他们走得快,这会儿商店里还没站满人,便有机会一个柜台一个柜台地挑过去。
因为饥饿,两人不约而同地先拿了点能填饱肚子的甜品如南瓜馅饼、巧克力坩埚蛋糕,之后才选起可以带回城堡的糖果。
“你肯定喜欢这个。”黄少天拿起一根糖羽毛笔,玩心大起伸到喻文州鼻根下挠了挠。和之前在对角巷见过的不同,这种糖羽毛笔边缘有些毛茸茸的,弄得喻文州鼻子有些痒,他在店员的瞪视下拼命忍住打喷嚏的冲动:“少天,别闹。”说完他接过黄少天手里的糖果笔,又从柜子里拿起几根,顺手拿了两包吹宝超级泡泡糖:“我去排队,少天你快选你喜欢的,我们一起结账。”
他走到十来个人的队尾,前面恰好是楚云秀和苏沐橙。苏沐橙看了眼他手里的糖果,好奇地问:“你居然喜欢这种泡泡糖?”
“买给少天的,”喻文州答道,“不合适吗?”
“如果黄少吹泡泡糖的时候能不说话,”楚云秀说,“那我想大多数人会情愿房间里都是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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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吹宝超级泡泡糖,它能使整个房间充满蓝色风铃草颜色的泡泡,几天都不会破灭。
我觉得鱼吐泡泡也好少天吐文字泡也好都挺合适的?
第二十九章
离开蜂蜜公爵,他们依次去了魔法道具店和君莫笑话店,路过羽毛笔店时黄少天还拉着喻文州进去:“走吧文州,你眼睛都看直了。”
“这么明显?”喻文州也不推辞,出口的是问句,表情倒是波澜不惊。
“不明显,”黄少天自信地说,“但我能看出来。”
这一回柜台上摆放的都是真实的羽毛笔,任他们拿起放下,不会有店员对他们吹胡子瞪眼。黄少天很快看上了一支摆在玻璃柜面里的半透明的金色羽毛笔,低头见到标价后立刻放弃了购买的念头:“这难道是金子做的笔吗,怎么这么贵?”
“这是金飞侠的羽毛做的笔。”喻文州只扫了一眼便认了出来。
“金飞侠?金色飞贼的原型?”黄少天都准备离开了,听到这支笔和魁地奇有那么一点关系,又转身盯着柜子端详起来,“可我记得魏老大和孙教授课上都说过,捕猎金飞侠是违法的呀?”
“我们的原材料是从禁猎区收购的自然脱落的羽毛,走的都是正规渠道。”柜台后的店员熟练地介绍道,“金飞侠数量少,羽毛收集起来也难,因此价格不便宜。性价比高一些的羽毛笔,我推荐那一款。”
店员往他们身后一指,黄少天回过头,发现喻文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个架子旁了,一边想这家店的店员服务态度比蜂蜜公爵好上许多,一边走了过去:“这又是什么笔?看不出来,你居然喜欢这种……”
架子上的羽毛笔颜色非常鲜艳,比一般的羽毛笔贵上不少,当然比金飞侠羽毛笔便宜一点。
“这是恶婆鸟的羽毛,是很结实的一种材料,”喻文州解答了黄少天的疑问,接着侧过头问室友,“少天觉得我喜欢哪种?”
“你?”黄少天想起喻文州一直想要的雪枭,指了指另一边摆着复古式羽毛笔的架子,“就这种白色的,看上去比较传统的。不过你想换换口味,我也能理解就是了。”
喻文州意识到自己问的有歧义,无奈地拣起两支恶婆鸟羽毛笔:“理解万岁,那少天觉得这两支哪个比较好?”
一支是酸橙的青绿,一支是柠檬的明黄,黄少天没怎么犹豫就回答道:“我的话会选黄的这支吧,毕竟你看我姓黄……你等等!”
他说到一半喻文州就把那支青绿色的放了回去,他只好再从篮子里拾起那支笔塞到喻文州手里:“我还没说完呢!我是喜欢这个颜色,但你的话那支绿的更合适啊!”
“为什么这么觉得?”
“你那么喜欢蔬菜,肯定不讨厌绿色啊。”黄少天颇为严肃地说。
面对两支除了颜色、其他地方并无不同的羽毛笔,喻文州如同上午在蜂蜜公爵的黄少天一样,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中。黄少天实在看不下去,一拍脑袋提议道:“干脆你买一支,我也买一支,你觉得看腻了,就跟我交换好了。”
“这个挺贵的你没必要……”喻文州说的是实话,他们作为未成年的学生,身上带的那点钱也只够买一支。
“你觉得过意不去的话,以后多帮我改改作业,就当我是在收买你吧。”黄少天一边掏钱,一边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容。
“你的目的是作业吧,”喻文州没再客气,付清了自己的那一份,“一支笔,还是挺划算的?”
“那必须,我是谁啊……”黄少天和他相视一笑,他当然知道自己实际上不用收买喻文州也能请他帮忙修改作业,就像喻文州也知道黄少天不是真的为了收买他才买下那支笔一样。
他们参观了尖叫棚屋,简单地用了晚餐,最后一站来到了三把扫帚酒吧。
晚上的酒吧门庭若市,不少学生聚集在这里,准备在回去前喝上一点热饮暖暖身子。黄少天也是这个打算,让喻文州替他看着位置,过一会儿便举着两大杯泡沫几乎快要流下来的黄油啤酒走了回来:“听说这里的黄油啤酒是特色,喝了之后非常暖和,现在外面风大,我们喝完正好趁热回去。”
喻文州喝了一口,果然全身就跟着温暖了起来,随着酒吧门开开关关吹进来的风打在身上也没有那么凉了。不过溶在啤酒里的黄油还是让口味清淡的他觉得稍稍有点腻,喝得便有些慢,才下不到半杯,黄少天已经喊着老板再来一份。
这种酒力道不大,喻文州便没拦他。等到喻文州自己喝空了一整杯,黄少天已经完成了他的三倍,他不是没分寸的人,没再叫第四杯。黄少天和喻文州一起结了账,他们随着小部分学生一起出了酒吧,早晨空空的书包里此刻装满了魔法道具,手里还捧着蜂蜜公爵的纸袋,满载而归地回到霍格沃茨城堡。
回宿舍上楼梯的时候,黄少天明显地踉跄了一下,手里的袋子“啪”地掉到地上,幸好里面的糖果都有独立的包装,洒在地上也没太碍事。
“抱歉,”黄少天蹲下去收拾一地的糖果,“我有点晕,早知道就不喝三杯了,明明喝的时候完全没什么感觉,走在路上也觉得还行……”
“下次少喝点。”喻文州见黄少天还能不喘气地讲完一大串话,便知道他神智还清醒着。不过他确实没料到三杯黄油啤酒竟能把黄少天醉得摇摇晃晃,陪黄少天一起捡完糖果后,只能先拉紧了室友,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下楼梯去。
回到两人房间时,喻文州真是觉得松了一口气,黄少天把手里的纸袋往桌上一放,整个人像是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担子,换下衣服后立即瘫倒在了床上:“文州我先睡了,晚安!”
等喻文州洗漱回来,黄少天已经睡着了。怕黄少天着凉,他费了点力从睡得死死的黄少天手里把裹成一团的被子扯出来,替他盖好,才关上灯正式休息。
黄少天醒来的时候觉得不太好。不是说他的脑袋依旧昏昏沉沉,也不是说经过了昨天一整日的奔波浑身疲累,他人是神清气爽,只是……
为什么他的下身好像有点shi?
以往,黄少天刚睁眼的时候总是不太清醒,而这个早上,他完完全全被吓醒了。
喻文州的书包还在房间里,人却不在,大概是去洗漱了。黄少天掀开被子,床单上果然有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他抓起散落在地上的长袍,从口袋里掏出魔杖,准备念个清洗咒——
门不合时宜地开了。
黄少天以比抓金色飞贼时还快的速度甩开魔杖,缩回床上,用被子紧紧罩住自己,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如果不是魔杖还在地板上滑滚,喻文州真的会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少天你醒了?”
黄少天紧紧闭上眼,一动不动。床单上又shi又冷又黏的那部分贴着他的大腿根,着实不太好受。
他不该一着急就扔开魔杖,不然这会儿他还可以躲在被子里偷偷地解决这个问题;他不该昨晚回来后倒头就睡,至少得先上个厕所,不然这会儿他根本不会碰到这个问题;或者他不该连喝三杯黄油啤酒,和喻文州一样喝一杯尝鲜有什么不好的……
黄少天内心十分后悔。只要有一步他没那么做,他就不至于,这么大了还尿床啊!
“少天,快醒醒。”喻文州轻轻推了推他,他不知道黄少天为什么要跑回床上装睡,只是见他脸很红,当他夜里着了凉,心想不能让他真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黄少天!”喻文州微微拔高了声音。黄少天觉得不太好继续装下去了,慢慢张开眼:“文州?”
“你脸好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喻文州大度地没跟黄少天计较装睡的事,眼下他有更关心的问题。
黄少天确实在体验着另一层意义上的不舒服,嘴上只能回答:“没有没有。”
“真的没事?”喻文州伸手碰了碰黄少天的额头,又碰了碰自己的,倒不像是发烧的热度。但是黄少天的脸越来越红,让他心生疑窦。
“真的没事,”黄少天说,努力组织着语言想把喻文州支开,“你要是饿的话你就先去餐厅吧。”
“我等你。”喻文州一句话拆了黄少天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招数。
“那……你去公共休息室等我?”
“少天今天怎么了?”喻文州并不大条,早就察觉到黄少天的不对劲。黄少天咬了咬唇没回话,只是有点恳求意味地望着他。
“好吧,我去公共休息室等你,你快点来。”喻文州又看了眼黄少天,虽然猜不到他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但对方似乎有自己的打算,稍稍放下心,拿上东西便出门了。
黄少天赶紧起来,第一步先换了干净的内裤,第二步便打算毁尸灭迹——这次没有喻文州的打断,他总算是念完了清洗咒。
可施展并不成功。一道白光闪过,床单和内裤上仍留着污渍。
黄少天只当是失误,又重复了一遍。
肮脏的痕迹依旧没有消失,黄少天皱起了眉,他只有在学新魔咒的时候才会碰上这种连续两次施展失败的情况:“清理——”
“少天?”喻文州推开门,见到室友还没换上衣服有点吃惊,“你还没去洗漱?”
同样的把戏不可能再一次奏效,黄少天来不及收拾,只能指望喻文州眼神不好什么也没看见:“我这就去……”
然而心细如喻文州怎么可能错漏这样的变数,他几乎是立刻捕捉到了房间里的不同寻常:“少天你……”
“啊啊啊喻文州你是不是故意这会儿进来的!不是说好在公共休息室等我吗!”眼见藏不住秘密,黄少天干脆打开了天窗说亮话,“我都来了两次了啊两次!”
“两次?”喻文州像是被黄少天传染了一样,脸红了起来,难得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对啊!两次清洗咒!”黄少天气呼呼地说,同时巧妙地避开了污渍本身的话题,显然相较之下,魔咒连续失败两次是个可以理解的小错误。
“清洗咒?”喻文州眨了眨眼,有点内疚的样子。他觉得自己脸上很热,恐怕只有离开这个房间才能缓过来,可是他必须先把一件事弄清楚才能走:“少天,你还记得清洗咒成功施展的前提吗?”
“呃,”突然被问了这么一个学术的问题,黄少天有点反应不过来,“是什么?”
“需要清洗的是什么,以及,清洗掉的是什么。”喻文州对着黄少天的床单示范了一个“清理一新”,床铺回到了昨日干净的样子,“所以,少天,你真的知道那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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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飞侠和恶婆鸟相关出自《神奇动物在哪里》
严肃一点啊!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比写r_ou_还羞耻……
第三十章
“我当然知道那是——”黄少天张口结舌,“真相”太难说出口,跟喻文州面对面更是羞得不行,移开视线,扫到床铺上又想起喻文州刚才的话。
喻文州施展咒语一次成功,说明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黄少天的脑子里轰隆隆地回旋着这个想法,他恨不得自己和床单上的那些污渍一起消失。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再次开口:“……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非要我讲出来!”
“我是知道了,可我觉得,你不知道。”黄少天的话坐实了喻文州的猜测,他算是过来人,经历过这样的误解和困惑。喻文州一想到黄少天这时应该比他尴尬,要说出之后的话好像就没有那么难了:“你该不会以为这是尿床吧?”
黄少天被他问得有些不明所以:“文州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这不是……?”他当然希望这件事没有发生,难以启齿的词语从句子的末尾销声匿迹。
“少天,”喻文州弯腰拾起黄少天床脚地上的内裤,横在他俩中间,一缕腥气让他不禁皱眉,“你仔细看,你还觉得是?”
接着,就如同平时给黄少天解答课业和课业外的疑问那样,喻文州把他知道的那点生理知识全都讲了出来。黄少天不多久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刚刚步入青春期的少年对这类事情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却并非一窍不通。
“你怎么都知道,”黄少天终于成功施展了清洗咒,在换衣服时灵光一现,“你是不是也碰到过?”
“是啊。”喻文州坦率地承认,耳朵却泛起了红色。这点变化没能逃过黄少天的眼睛,他盯着喻文州瞧了一会儿,回想起自己以前在夜里和早上听到过的奇怪声响,顿时觉得自己发现了室友的不少秘密。
黄少天醒来的时候觉得不太好。不是说他没睡眠不足脑袋依旧昏昏沉沉,也不是说经过了昨天的魁地奇比赛浑身疲累,他人是神清气爽,只是……
为什么他的下身好像有点shi?
黄少天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应该知道是为什么,这种感受并不是想上厕所没憋住,可想了半天硬是没有回忆起合理的解释。他只好先起床,准备先换裤子的时候,听见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少天?”
他有一点惊慌,心一下子凉了半截,然而同时又觉得自己整个人要烧了起来,一股燥热在全身蔓延开来。恍惚间一双手搭上了他的腰,凉凉的有些舒服。接着他听见喻文州在他耳边问道:“我帮你?”
他想拒绝,张口却没了声音,眼睁睁地看着喻文州替他脱下了内裤。还没干透的布料擦过他腿上的皮肤,带起一点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双脚有点发软,下意识地靠在喻文州身上。
喻文州大概是用魔法从哪里变出了一块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黄少天的下面。毛茸茸、柔软的触感让黄少天感到非常惬意,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一点。慢慢地热量聚集了起来,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眼前的光景跟着模糊了起来。
毛巾不知何时消失了,黄少天下身硬得不行,脑子里一片混沌的时候突然闪过之前喻文州告诉他的话。
对了,喻文州……
喻文州正在实践他讲给黄少天的书本知识。黄少天整个人瘫软在喻文州的怀里,任由喻文州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身下摩挲搓动。他简直怀疑这位室友是不是自己偷学了无杖魔法,不然为什么喻文州的每一下动作都像是给他施加了快乐咒?
可是还不够。
“文州,”黄少天喘着气,终于发出了声音,有一点沙哑,“文州,再快一点……”
喻文州笑着应了一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黄少天的眼前炸开了一片白光,吞没了整间宿舍,甚至喻文州也消失在了光亮里。他被刺得不得不闭上眼,身后人的触感跟着消失了,只余身下热乎乎、shi漉漉的感觉。
再睁开眼时,黄少天躺在床上,天色尚早,房间里还有些昏暗,但可以确定另一边的喻文州还没醒。他还能听见窗外清晨鸟儿的啼叫,看了眼床头柜的钟,恰好六点。
身下shi热的感觉还在,黄少天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梦,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拿出魔杖,轻声念了两个清洗咒,然后坐在床边发呆。
他竟然那样梦到了喻文州。
黄少天再一知半解,也凭着直觉知道这其中的不对劲。他觉得他应该梦见的是自己最爱的那支乐队里的性感女星,以后聊天扯淡时可以抬头挺胸地对其他男生包括喻文州说,你知道吗我做过一个很爽的梦。可现在他梦见的是喻文州——他并不是讨厌他,也没有觉得恶心或者厌恶,只是一想起这个事实,心跳就会扑通扑通加快,好像自己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错事。
他想来想去,觉得这还是得怪喻文州,怪他一个多星期前在他难堪的时候忽然出现,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y影。
黄少天想着想着,最后靠着床边的墙睡起了回笼觉,还发出了不轻不响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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