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2)

“听闻荆川上人非国事不出,公主殿下可有办法叫上人同意见我们?”

“这有什么难,”西乡玥说得轻松随意:“直接去观星楼便是,他会见我们的。”

明禹承在京城呆了一段时日,也算知道他这位表妹有多受宠爱,倒也没有怀疑。

只是在前往观星楼之前,西乡玥却先被皇帝招了过去。

这会儿皇帝正在皇后的宸极宫中,西乡玥进来的时候,殿中的气氛稍显凝滞。皇帝皇后分做两旁,脸上各自带着不悦之色,似乎意见有所分歧。

猜也能猜到是为了什么,西乡玥好似没有察觉,乖乖走过去行礼。

在她还未彻底行礼之前,皇帝便将她叫起。他总觉得这个女儿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样,若是任由她行礼,好像会折了自己的寿似的。

这种感觉朦朦胧胧的,皇帝的感受也不甚清晰,是以只是将人叫起,也没有觉得有太大的异样之感。

“父皇叫女儿来做什么的?”

西乡玥坐到皇后身边,摇了摇她的袖子:“母后,是儿臣做了什么惹您生气了吗?”

她声音又脆又甜,皇后听了也忍不住缓和了脸色,冲西乡玥和善的笑了笑:“不关玥儿的事,是你那个父皇”

皇帝与皇后也是老夫老妻了,皇后偶尔抱怨抱怨皇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朕怎么了?”皇帝轻哼一声:“朕不过是来找你商议商议,你就冲朕摆眼色。”

皇后不理会他。

皇帝又对西乡玥道:“玥儿可有喜欢的人?”

西乡玥摇头:“父皇怎么会问这个?”

皇帝道:“你也老大不小,是该相看夫君的时候了。父皇也不拘你,若是有喜欢的,人品才貌过得去,祖上无作j,i,an犯科之辈,父皇便允了。”

至于家世,天底下还有谁的家世能够与皇族媲美?这都不是事儿。

西乡玥道:“父皇这是不要女儿了吗?为何要催着女儿嫁出去呢?”

好容易消停了,这涓国太子上京,皇帝又旧事重提,实在是令她心烦,这杰太子果然是与她有仇才是。

“女孩子家家的,也不可能永远也不嫁人。”

在西乡玥反驳之前,皇帝道:“你可知,那涓国太子已然上京,极有可能是来求娶你的。若你未曾定下亲事,未免两国生出嫌隙,父皇就只能将你嫁给他了。”

皇帝的话虽带着恐吓的成分,却也未必是空x,ue来风。

涓国太子的大军就停在两国的边界,若他非娶琼芳公主不可,号令涓国军队起事,哪怕最终平定,两军交接,也少不得死伤。

将士都是血r_ou_之躯,也有父母亲眷,她们的怨恨何处发泄?自然是冲着破坏两国邦交的琼芳公主。

她们不会管是不是涓国太子以力相逼嚣张跋扈,她们只知道历朝历代都有公主和亲,这位琼芳公主拒而不嫁,便是罪过。

届时,不仅民心动摇,琼芳公主也会被打上祸水之名。

皇帝与皇后的分歧便在于此,皇帝心系纯国,在皇帝看来,若是找不到合适的驸马人选,琼芳也只能远嫁涓国了。

皇后则不同,她就琼芳一个女儿,如何能允许她远嫁他国去?

听皇帝如此同西乡玥说,皇后张了张嘴想要反驳,还是被皇帝打断了:“琼芳,你好好想想。”

西乡玥也没撒泼打滚,反而颇为善解人意:“此事事关两国邦交,女儿也不敢任性。”

“玥儿。”皇后很是心疼。

皇帝轻叹一口气,却露出些许欣慰之色。

西乡玥接着道:“不过,女儿不认识什么男子,也不知如何抉择。不如”

“不如什么?”

西乡玥道:“不如,父皇效仿民间的比武招亲,给女儿也办个类似的比试,以君子六艺考核,各自选出几位优胜之人,再由女儿决定驸马人选可行?”

皇帝皱了皱眉:“这成何体统。”

西乡玥道:“莫非父皇觉得女儿配不上这些胜出之人么?”

“胡说,”皇帝道:“你是朕的公主,只有别人配不上你的,哪会配不上别人?”

“那不就得了,”西乡玥道:“女儿的夫君,自然是要最好的。”

“而且”西乡玥眨眨眼睛:“若那什么太子要求娶女儿,便也让他去参加比赛便是。若他不能脱颖而出,还有什么脸面求娶我?”

皇后想了想道:“这杰太子据说是一位常胜将军,别的不说,这s,he御方面”

“咱们纯国还找不出比他更厉害的年轻才俊了?若真如此,那女儿还比如嫁给他呢。”

皇后脸色一板:“这怎么能行?”

西乡玥软语道:“便是他s,he御得了头筹。其他的确未必,选择权不是在女儿手里嘛?”

见皇帝皇后有些动摇,西乡玥道:“也不必对外宣称是给我招驸马,只寻别的由头比试,稍加一些暗示便是。”

比试里可以c,ao作的东西可就多了,她想要找人拔得头筹还不容易?此事若是促成,才是对她有利。

纯国最尊贵的三人在殿中商议,殿外,一道黑色的身影飞快闪过。

第37章

皇帝没有当场答应,却说回去后会考虑一番。

西乡玥也不失望。她知道, 此事既然已经提出, 皇帝也没有坚决反对, 那就有很大的把握了。

皇帝离开宸极宫后,西乡玥也准备告辞,却被皇后留了下来。

“玥儿,”刚皇后拉着西乡玥的手:“方才你表哥还来找你, 你觉得他”

“母后, ”西乡玥道:“您觉得, 比试挑选出来的人,不好吗?”

皇后想了想:“也罢,你若喜欢,母后也不反对。只是那挑选出来的人,却是要好好考察一番, 不能太随意了。便是某一方面突出,人品却未必好。”

西乡玥顺毛回道:“女儿年轻, 也不懂这些,还得由母后为女儿掌眼。”

“好,”皇后笑道:“你是我的女儿, 我不为你c,ao心,还能为了谁呢?”

西乡玥又同皇后说了一会儿, 便从宸极宫主殿出来。

明禹承还在偏殿等着她一块儿去观星楼。

西乡玥没有将那杰太子有问题的事告诉皇帝皇后, 此人身份不同, 交给他们也不好处置。若是不小心打草惊蛇, 那杰太子如此心狠手辣,万一不管不顾,出手伤了他们就不好了。

至于她和明禹承,明禹承身上留下的符咒并非是一次性的,如今效果还没过去,想来那邪祟若是未死,也不会贸然对他动手。

而西乡玥,她已经恢复记忆,又有黑猫在身侧,对付那邪祟还是绰绰有余的。

西乡玥到偏殿花园的时候,园中只有明禹承一人,而她留在外头的黑猫却是不见了。

“表哥,可有见到我那黑猫哪儿去了?”

除汀荷宫的几个大宫女知道那黑猫或许有些许不同,别人都将那黑猫当做普通的猫儿。那猫要跑到什么地方去,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管得到的。

明禹承想了想,道:“殿下刚离开,那黑猫便窜了出去,臣也不知它去了何处。”

西乡玥皱眉,猫儿不会乱跑的啊,莫非是去偷听她与皇帝皇后的谈话了?

偷听便偷听吧,猫又跑哪儿去了?

难道因为心虚,害怕被她责怪,不敢见她了?

西乡玥不太相信,这猫儿有时候脸皮也厚得很,就算同她冷战也未曾和她分开,不可能说走就走了。

难道说,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

在西乡玥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黑猫回来了。

它从花园的入口进来,四肢着地,优雅又缓慢的走过来,身后的尾巴在空中打着圈。

它这个样子,让西乡玥想起她先前与这猫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就是这般,小小的一只猫儿,看起来却是颇有气势,比一般的人气场都还大些。

那双漂亮的眼珠子里,满是冷漠,就像现在一样。黑猫渐渐走到西乡玥跟前,西乡玥弯下腰将黑猫抱起,对上它的眼睛,便见到这么一双眼神。

西乡玥略微皱了皱眉,她故作不知:“你这猫儿,跑哪儿去了?我还怕你被哪个宫人给捉去了。”

黑猫没有反应,也没有再与她对视,它的注意力,被随着西乡玥说话而摇动的头发吸引去了,头小脑袋跟着那头发一摇一晃的。

好像有些不对,西乡玥摸了摸黑猫的毛,对方也没反抗,只是也没什么反应。

若不是那双独特的墨碧色眸子,西乡玥都要以为她是抱错猫了。

她的黑猫,好歹是一只妖猫,与寻常的猫不一样啊。

“猫儿,你还在同我置气?”

回答她的,是猫儿向头发伸出的爪子。

西乡玥将猫爪子强行按回去,轻叹一声,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先去找荆川上人问名杰太子之事,等回来以后,再私下问这猫儿。

“不管这没个定性的小东西了,”西乡玥道:“表哥,咱们走吧。”

观星楼虽在宫里,荆川上人到底是男子,不可能住在后宫。是以,西乡玥带着明禹承这个外男往观星楼走,也不会不合规矩。

两人没有带随侍,一路往观星楼去,走得还挺快,未过多久便到了。

观星楼在皇宫的角落,是一座三层的朴素小楼,不同于皇宫的富丽堂皇,这小楼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观星楼前守着两个清秀的小童,是两个做道童打扮的小女娃。一脸稚气,却又偏偏穿着沉闷的道服,还板着个脸,看起来甚是可爱。

西乡玥与明禹承来到门口,明禹承正要请那两个童女通报一声,对方却不等他开口,便转身将背后的门打开了:“上人请二位进。”

西乡玥有些遗憾,她还想再逗逗这两个小娃娃呢。

两人进去,荆川上人已经坐在一楼堂中的一张高背椅上,双目微闭,似在闭目养神,也不知坐在此处多久了。

他手边有一张高脚小方几,上面摆着一个巴掌大的金色香炉,丝丝缕缕的白烟从香炉之中飘出来,像一张纱帘将他笼罩。

明禹承略觉惊讶,他想象中的得到高人,应该是坐在一个旧旧的蒲团上,手握一把拂尘,前面摆一张香案,上面摆一些乱七八糟的“法器”一类东西,口中念念有词的样子。

没想到,除却那通身不寻常的气质,倒是与一般人没什么不同。

明禹承不敢小瞧对方,能被尊为国师,定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况且他也见识过对方的手段。

明禹承心下十分小心,西乡玥却不同,她似乎并未将对方当做国师,只是一个普通人:“上人,上一次出手,可是失算了。”

荆川上人似乎并不意外:“我未曾算到那邪气为皇族紫气庇护,那符咒不能全然针对。”

荆川上人的意思,那杰太子果然就是先前跟在明禹承身边的小厮?

西乡玥挑了挑眉:“若没猜错,皇族紫气意味着那人未来有可能成为皇帝?”

纯国乃是一方大国,除少数一两个国家与之并列之外,并没有国家敢自认纯国之上。

涓国与纯国不同,它是纯国的属国,其国内最高的统治者也只能称王不得称帝。那杰太子,虽口称为太子,实则不过是个世子罢了。

也是因为涓国国力上来了,纯国才对这个称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看来,这涓国果然是逆反之心甚重。

荆川上人依旧闭着眼睛,对于西乡玥的询问,他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反对。

“此事我不便cha手,明公子身上的符咒可保其不被邪气侵扰,我亦可保皇宫不受邪气所扰。旁的,请恕我无能为力。”

西乡玥想了想,笑道:“如此也够了。”

西乡玥冲荆川上人点点头:“多谢上人。不打扰上人清修,我二人这便告辞。”

从观星楼出来,西乡玥在楼外站了一会儿,一边顺着怀中黑猫的毛,一边盯着它看。

上一次,荆川上人在宸极宫中,视线分明有好几次落在这猫儿身上,这一次竟然自始至终都不曾睁开眼睛,倒是奇怪得很。

看来她先前察觉的不对劲,并不是她的错觉。

方才明禹承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上话,如今见西乡玥在楼外沉思,忍不住问:“殿下,我们是要放任那杰太子不管?”

他倒不是小肚ji肠,非要弄死那邪祟。只是那人身为涓国太子,又怀有邪术,若是放任不管,万一对纯国不利

西乡玥回神,自然的接口道:“涓国与我们纯国之事,乃两国交锋,与上人无关。但那杰太子若是妄想仰仗邪门歪道,荆川上人想来不会放任不管。”

“二者需得分开来看。”

明禹承便明白了。

两人未再深入交谈,各自离开。

西乡玥快步回到汀荷宫,将手中的黑猫交到前来迎接的芊福手上。

芊福双手举着猫,大气也不敢喘。

她可是知道这猫儿脾气大得很,除了西乡玥,其他人摸都不让摸一下,挨一下就是个血窟窿。

如今殿下也不知怎么想的,竟将黑猫交给她来抱,难道是她哪里做得不好,殿下故意以此来惩罚她?

芊福僵着身子举了一会儿,却发现,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挣扎和抓挠,今天这黑猫,竟然有点乖?

微微闭着的眼睛睁开,那平日特别凶悍的猫,竟然乖乖的任她抱着,除那双眼睛依旧很神气之外,竟没有以前那么凶了。

芊福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时,发现公主殿下还未走,就站在她面前,目光盯着她手中那猫儿,神色看不出喜怒。

明明看不出什么,芊福心中却是咯噔一下,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公主便冷哼一声,甩袖进了宫中。

芊福额头冒出冷汗,看了看手上的这只猫儿,咽了咽口水。难道说,殿下因这猫儿不再只同她一个人亲近,所以生气了?

她可冤枉得很,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啊!

芊福在思考应该拿那只黑猫怎么办的时候,黑猫似乎见西乡玥走远了,轻轻巧巧的从她手上跳下去,追着西乡玥跑去了。

西乡玥一路快步往寝殿走,路上的宫人都看出她脸色不快,没有人敢往枪口上撞。

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黑猫,更后头则跟着一脸惊慌的芊福,众人心中计较了一番,料想芊福知道什么,决定一会儿去问问。

西乡玥一把将寝殿门关上,正好将黑猫关在殿外。黑猫却是没有同往常一样围着殿门抓挠,只是顺势坐卧在了殿门口。

西乡玥没有听到挠门声,眉头又皱了几分,她四下看了看,抄起床上的瓷枕便砸了下去。

“啪。”瓷枕在地上开出了花。

西乡玥深吸一口气,坐在床沿,手中衣裙都捏出了褶皱:“很好,不打一声招呼便走,以后也别回来了!”

第38章

西乡玥在寝殿中发了一通脾气,那一阵又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吓得汀荷宫的宫人大气也不敢喘。

芊福小心的侯在殿外, 看着那只端着高冷架子却又十足乖巧的蹲在门口的黑猫, 长叹一声。

那些人还偷偷来问她是怎么回事,但她也不清楚啊。

没过多久,西乡玥就将殿门打开了。

她好像没事儿人似的,视线在芊福身上一扫:“叫人将里面收拾干净。”

芊福松了一口气:“是。”

西乡玥在汀荷宫发了一通脾气的事, 没过多久就传了出去。

她前脚才被皇帝招过去说话, 后脚就发了脾气, 会不会是皇上提起那涓国杰太子之事了?

看她如此愤怒,似乎是不愿嫁给那杰太子的,也不枉她们费了这么多口舌。

此事也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他不觉得生气。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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