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2)

听着她实在憋不住后,发出的恸哭,元倪心里不由有些沉重,突然间感觉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控制着喜悲,就像外面的那场大雪,不允许有任何过多的色彩。

他一直为他人指点迷津,这时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未想过,用寻常人的眼睛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何模样…

元倪眸色里不由有些复杂,便拿起一旁的木鱼敲了起来。

白芊云听着木鱼声,抹泪的动作一僵,抬眼看着元倪闭着眼睛,左手里转着佛珠,也不由学着闭上了双眼。

耳边的木鱼声似是忽远忽近,白芊云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这时才听元倪缓缓的念起了经文《如意宝轮王陀罗尼》,“南无佛陀耶,南无达摩耶…”

白芊云随着元倪低沉的嗓音,似是抬脚出了寺外,只听一声鸟鸣,白芊云放眼望去,不知何时她站在了小溪旁,四周花草树木,欣欣向荣,春意盎然。

白芊云忍不住开心的转起了圈,笑声甜美悦耳,惊动了树中鸟儿,鸟儿歪头看了她一眼展翅高飞,她便抬头望去,鸟儿一头扎进云层里,一去不复返。白芊云的世界天旋地转,最终倒在草坪之上,小草依附在她的手心中,轻轻悦动,似是在与她打着招呼。白芊云听见溪流,歪头看去,许久后才缓过来,一屁股坐在小溪旁,她见脚下溪水涌动,水中鱼儿肆意畅游,忍不住探出手指,似乎可以触碰到它光滑的鱼鳞。

白芊云脸上扬起的笑容倒映在溪水里是多么的美丽动人…

元倪吐出了经文中最后一字,连敲了三声木鱼,才停了动作,他抬眼一看,恰见白芊云脸上还未淡去的笑容,心脏狠狠的一跳,突然察觉到门外那雪色苍茫中,似是多了一抹青。

“谢谢大师。”白芊云已从幻想中醒来,她冲着元倪行了个礼,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元倪起身偷偷随在她身后,看她打了个喷嚏消失在茫茫大雪中,忍不住拢了拢衣衫。

失去了那抹青…世界终究归于一片雪白…

元倪回了寺,灭了炉火,继续立在院中扫雪,只是心却怎样也静不下来。

再往后的几日,白芊云没有再来,元倪本以为仅是相见一次,往后再无交集,谁料未到半个月时间,白芊云又来了,这次她看着比上次开朗不少,见到了元倪开心的上前说道:“大师,谢谢你。那日听了你的经文后我鼓起了勇气,同父亲说了我的想法,父亲并没有责备,反倒同意我以后出来。”

白芊云没说的是出来的前提是必须同一名男子一起,待男子说有事要做后,她才可以自由玩乐,但白芊云很满足,毕竟跟以前相比,现在好上很多了。

元倪听了后,也不由替她开心,便双手合十,言了声,“阿弥陀佛。”

之后的半载,白芊云一出白府便跑了过来缠着元倪为自己念经,每次来还都会揣幅画或者拿个锦囊说是报答他的念经之恩。

元倪傍晚看着她画的画,仿佛入了魔,一闭上眼睛,全是白芊云的一颦一笑…

元倪意识到自己或许动了凡心,不敢再出房门,在屋里敲了三天三夜的木鱼,念了三天三夜的经。

第四天刚觉得好些了,去院子里打了桶水便遇到了白芊云,仅仅是几天不见,她ji,ng神状态很差,瘦了很多。

元倪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一切情愫,可看到她的那一眼,所有的自以为,全部破碎了。

白芊云看着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脸,强忍着眼泪说道:“大师,或许这是你我两人最后一次相见了。”

元倪有些慌乱,深知自己不该表达出来,便看着她不曾言语,许久后她便笑道:“大师,你说的极乐世界…我大概很快就要看到了。”

元倪听他这话心惊r_ou_跳,看她转身便要走,第一次抓住了她的胳膊,问道:“怎么了?”

白芊云不敢回头,哭着说道:“大师你说人心都是贪婪的…我本以为我与世人不同,可近几日来,我变了…我本想着过来听听经文,见你一眼,便满足了…我在家中想了整整三天才发现…我想要的不止于此…”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出来,白芊云不怕了,便握着他的手回望着,“元倪,我…喜欢你。”

和尚说至此时深吸了一口气,“我…当时已被私欲所控,背叛了佛祖,开口答应了她,与她信守一生,只等她做好准备,我便带她去天涯海角。”

那日以后和尚魂不守舍,等了她一天又一天,整日在佛像下坐立不安,最终得到消息,说是她要成亲了。

和尚不信,半夜翻墙进了白府质问她到底为何。

她便哭着说自己错了,不该玩弄他的感情。她这才说起与她一同出府的男子,她说那日她准备好行李要走时,突然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或许并不是他。

和尚听了此话失魂落魄,也无言继续呆在寺庙,便找了个能遮风的地方躲了起来,决定在白芊云成亲这天身着袈裟上吊自杀,向佛主赎罪。

第二十六章 惊…喜?(捉虫)

董诉从开始听杜皎儿说这故事起,眉头就没松开过,杜皎儿看他这幅样子,知道绝对是另有隐情,便问他白家小姐是怎么回事。

董诉这才把遇见白芊云的来龙去脉说了。

杜皎儿瞬间明白了女子的良苦用心,也替和尚感到高兴,只是听说楚子成英雄救美的戏码,心里直哼哼,当然董诉把其中血腥部分过滤了去…不然杜皎儿怕是要把楚子成当成魔鬼了…

说来也巧,两人刚说完话,楚子成便骑着马回来了。

“董兄,准备好了么?”

楚子成看向董诉询问道,董诉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道:“稍等一下。”

紧接着便去自己的包裹中找出了吕勤送的那些药,根据标记找到了愈合速度快、补气血的送到了和尚与白芊云的马车内。

杜皎儿看着楚子成青衫上还有脸上的血,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受伤了,又知道即便是问他也不会说,指不定怎么逗自己,把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楚子成见杜皎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便骑马上前把她拉了上来。

“想什么呢?”楚子成轻声问道。

经过白芊云这事,楚子成才知道杜皎儿大方的背后下有多么的隐忍,也难怪被刺激的失忆了,亏她还觉得那日远离她是为了她好,实则伤她至深。

这时董诉也从马车里出来了,道了声:“走吧。”

众人才开始再次启程。

杜皎儿觉得耳边有些痒,伸手抚了抚,还是不自在的问他句,“你受伤了?”

“没。”

楚子成这才想起自己只为了躲官兵,忘了处理,她垂头看了看自己衣裳上的血迹,嗅了嗅,还有些发腥。

楚子成尴尬的说道:“不如…你去马车里坐着?”

马车里可有一对儿苦命鸳鸯,她才不要去打扰他们,杜皎儿摇了摇头。

马车内,和尚见白芊云遍体鳞伤,眉头紧蹙,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被扎了无数刀。他难以想象她背着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他又有什么脸面去寻死,有什么脸面面对她?

和尚不知道自己保持那个姿势坐了多久,直到董诉前来送药。

董诉还以为和尚看到白芊云现在这样子会很激动,会很痛苦,打开帘子一看,他只是坐在马车一角手握佛珠,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愣了一下,才上了车将药递了过去。

“这是创伤药,外用的,还有这个,补气血,内服的。我们一行有任务在身,只能委屈二位了。”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略微交代了下,董诉便出去了,隐隐听到了声“谢谢”。

和尚见他出去,又失了会儿神,才有了动作,他上前将白芊云揽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拨开她凌乱的长发,看着她脸色苍白,血迹斑斑,和尚的手不由有些颤抖,便侧着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似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白芊云紧蹙的眉头这才松了开来。

和尚深吸了口气,手放在白芊云衣领上,思忖了老半天,才动手解开了她身上的大红衣裳,只见白芊云的身体伤痕累累。有很多血都隐藏在衣裳内,和尚每揭一块,便觉得难以呼吸一些。

许是扯动了伤口,白芊云嘤咛一声,和尚立马停了动作,只见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眸,眸中有些迷茫,待目光对上了和尚那张脸,白芊云的泪水瞬间淌了下来,她哽咽的问道:“元倪,是你么?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白芊云忍不住伸手触摸他的脸颊,引起了身上的疼痛,才敢确定这是真的,只是眼泪流的更急了。

和尚见此赶忙握着她的手,忍下喉咙里的颤抖:“我在,是我,不是梦,都过去了…没事了…”

他伸手努力的想要抚去她脸上的泪水,血迹终是被冲刷了去,露出了白皙的脸庞。

白芊云见他一身袈裟,脖子上还有着未淡的红痕,立马知道他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忍不住说道:“你真傻。”

“你也是。”

和尚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只是从今以后,我不能在为你念经了。”

白芊云摇了摇头,看着和尚的脸,泪还未干,却扬起了个极轻的笑容,“我已经自由了。”

前几日白父逼她成亲,告诉她同她出门的男子便是她托付终身的人。

想起男子让自己做的种种,白芊云总算知道了父亲为什么那样对自己。作为商人,他将自己的女儿当做了一件物品,不让她有自己的思想,只让她当一张毫无色彩的纸。

一张毫无色彩的纸多么金贵啊…她没有自己的性格,可以变成别人想要的任何人…

可白父的如意算盘终究是算错了,他不知道的是她进寺庙不仅仅是为了拜佛,还为了她最爱的人。

是啊…谁又能想到那个从小念经,熟知戒律清规,救无数人走出心魔的高僧,竟然动了凡心…

和尚终是忍不住向前凑去,第一次轻轻的碰了下白芊云的唇角,白芊云带水的眸子里也染上了笑意,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为和尚脱下了袈裟,脱完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光的差不多了,瞬间羞红了脸,和尚脸上也有些发红,强装镇定的理了理她的长发,为她擦药,喂她吃药。

楚子成见杜皎儿倒在自己怀里又有些发困了,突然想起在集市上为她买的小甜点。

当时楚子成习惯性的挂在腰上,此时一摸还在,便放了心,别扭的对杜皎儿说道:“刚刚在镇上,我…给你买了些东西。”

“奥。”

杜皎儿打了个哈欠,偷偷白了他一眼,她才不信楚子成能买什么好东西。

楚子成看她打个哈欠都这么难看,眉头一皱,再见她一副丝毫不感兴趣的模样,不由起了好胜心,想着等自己把小点心拿出来后,她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于是便把包着点心的布裹从腰带上解下来呈在杜皎儿眼前。

杜皎儿余光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多少有些好奇了,只见一个被鲜血染红的小布裹抵在眼前,杜皎儿吞了口唾沫,突然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对了,当楚子成将布裹打开时,杜皎儿困意全消,只剩下了一声“啊!”

只见里面装了几个白色、却被鲜血染的红红的、圆圆的东西,看起来还有些滑滑的,那一瞬间杜皎儿把它脑补成了男性身体内的某睾。

杜皎儿强忍着泪花,心想楚子成这个变态,为了逗自己玩、想看自己哭,既然弄来这么恶心的东西,好笑的是她还信了他的邪。

杜皎儿越想越恨,下一秒便踹上了楚子成的小腿肚子,咬牙切齿…

“楚子成!你个死给…”

楚子成在她背后一脸茫然,倒是忍着腿肚子上的疼,眼疾手快的抓住马缰才不至于摔下马。

她忍不住吼道:“杜皎儿,你疯了?!”

最终…楚子成的一番心意还是白费了…

当她将包裹拿在眼前看到那几个红红的东西,也倒了胃口,反手便扔了出去。

众人又行驶了一个半时辰左右,日头已经偏了方向,大概到了未时三刻,董诉便招呼着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因为早饭和午饭都没吃,又行了这么长的路程,众人早饿的前胸贴后背,接过董诉分发的食物狼吞虎咽。

杜皎儿也吃的很香,完全忘了红色小点心的cha曲。

楚子成这几日就没好好吃过饭,这一下豁出去了,连吞了两个饼,听见脚步声后回头一看,马车里出来个与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光头男子,怀里正抱着白芊云,两人身上穿的正是自己买来的衣裳。

楚子成有点幸庆还好自己多买了几套的同时,又有些奇怪这人是谁,便快速的咀嚼,咽下了嘴里的饼,问道:“董兄,这位是?”

董诉看了杜皎儿一眼,奇怪她怎么没与楚子成提和尚的事…

杜皎儿都要被楚子成的“恶作剧”吓死了,哪还有时间说这个事,当着和尚的面也不知该用什么词去介绍他,一时犯了难。

倒是白芊云说道:“元倪,这位便是我同你说过的救命恩人。”

和尚正要和起双手,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和尚了,再加上怀里还抱着白芊云,便言了声,“元倪谢过阁下救命之恩。”

楚子成见此,也大概摸着了头脑,她解开水壶喝了口水,摆了摆手,“没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的。”

说着拿起一旁的饼丢了过去,和尚一手拖着白芊云,一手稳稳当当的捏住了,动作干净利落。

楚子成不禁眼前一亮,杜皎儿生怕楚子成对和尚起了兴趣,在拆散了这对好不容易在一起的苦命鸳鸯,赶忙把手里吃的三下两下塞进嘴里,极为自然的走过去坐在他身旁,拿起他的水壶喝了口水,用身子遮住他看向和尚的目光。

楚子成一愣,见杜皎儿腮帮子还鼓着,把她往一边赶了赶,对着白芊云二人说道:“路还长,二位凑合着吃些吧。”

两人听着更是不好意思,赶忙道了谢,寻了个空地坐了下去。

第二十七章 楚子成啊楚子成

楚子成看着和尚落座姿势沉稳的很,更是满意,心里想着以后有机会定要跟他好好切磋一下,却被杜皎儿挥动的小手打乱了思想。

楚子成回神时才发现董诉不知什么时候走了,离得她两远远的。

眼前小手还在挥动,楚子成有些眼晕,伸手握住了,问道:“怎么了?”

杜皎儿看他绷着脸,没个笑意的,便嚼着东西,含糊的说了句,“我冷。”

楚子成听此笑了声, “真是稀了奇了,坐这就不冷了?”

说着用衣袖擦了擦杜皎儿喝过的壶口,再次喝了口水。

杜皎儿看他身上脏兮兮的,竟然还嫌弃自己,忍不住用胳膊肘拐了下他,楚子成吃痛差点把水吐回去,赶忙将水壶一擎,喷了一脸。

楚子成便用带血的衣袖抹了把脸。

杜皎儿没料到是如此后果,连带着唾沫吞下了嘴里的渣渣,脸上撑着笑,掏出怀里的丝绢给他擦着脸,“没事没事,大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杜皎儿见他面色未变,又嘿嘿笑了两声。

楚子成接过她手里的丝绢淡淡的说了声,“我最讨厌宰相。”

她话音刚落,便听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窣声,正以极快的速度靠近,赶忙站起身子拔出了大刀。

杜皎儿被他吓了一跳,吞吐着说着:“我不是故意的…”

下一秒便见一黑衣人从暗处冲了出来,楚子成没有给他动手的机会,二话不说持刀迎了上去,两人刀剑相见,火花四jian,交手几式,一时之间不相上下。

黑衣人也知道自己碰上了硬钉子,便在言语上发起了狠话:

“我今日来此,只为一串佛珠,识相的话,乖乖把它交出来,我便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楚子成本来就在气头上,听他这话忍不住嗤笑,“你我之间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谁给你的胆量说出这种大话?也不怕咬了舌头!”

楚子成挥刀砍向黑衣人时,笑容突然僵了下去,她眼看着一把飞刀从暗处袭来,向不远处的董诉飞去,董诉躲不及,眼见要被飞刀戳到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

一块小小的石子破空而来!击得飞刀一阵清响!最终歪歪扭扭的摔落在地!

楚子成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已是一身冷汗,她持刀挡住攻击,双手紧了紧刀柄,冷笑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亏你们使得出来,我本想留你一命,你却偏要寻死…”

黑衣人只觉身子一沉,气势瞬间矮了半截。

对方…是真的动了杀气。

便笑了声,道:“我们是盗,又不是什么正义之士,为了得到东西自是不择手段。”

黑衣人心里有些发虚,本以为跟人合作便可夺得佛珠,事后再决一死战即可,谁料这祺坪知县身边卧虎藏龙。

楚子成听此冷哼一声,“好一个不择手段!”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懒得在跟他废话,一刀劈了上去,黑衣人持剑抵挡轻巧躲过,下一秒便施展身手,想就此离去。

楚子成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宝刀一挥,想要将他拦腰斩断,黑衣人无奈,只得再次抵挡,额头却有了冷汗,刚刚仅差一寸他就要命丧黄泉了。

楚子成并没有就此停歇,而是继续攻去,刀式霹雳,毫不拖泥带水,黑衣人逐渐有些力不从心,落了下式,眼睛扫着周遭,想方设法的寻机会逃走,甚至在考虑可不可以以最近的杜皎儿做威胁物。

可还没来得及行动,便露出了破绽,楚子成的大刀牢牢的架在他脖子上,黑衣人这才不动了。

楚子成邪笑道:“说吧,还有什么话想说?”

黑衣人不由笑了起来,“既然输了,就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在楚子成气势凌人那一刻起,他便认为自己输了,一个已经输的人怎么可能会赢…

杜皎儿这会儿知道楚子成不是对自己拔刀,安抚了老半天跳动的小心脏,她还真以为楚子成这王八蛋小心眼到要对自己动手呢,毕竟他有时候发起狠来确实挺吓人的,杜皎儿吧唧吧唧嘴,有点为前来的敌人默哀。

心想着她又偷偷拽了块饼,一边吃着一边观看大型武打片格斗现场,只见两人的招式目接不暇,杜皎儿虽是不懂门道,但也看的痛快淋漓,眼见着楚子成赢了,杜皎儿站起身正要拍手呼绝,楚子成便一刀砍下了黑衣人的头颅。

杜皎儿手还相触了下,刹那间僵在那里,她眼看着血jian三尺,黑衣人的身子没倒,头却滚了老远,过了一会儿才直挺挺的倒去,一阵痉挛。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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