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听说你的哥哥是一个极其胆小懦弱的人。大元素法师说,他怎么可能会在完全的黑暗中,独自前往钟楼?
他已经不再像曾经那样胆小了。杜威冯琦说,他已经是护卫队的一员。
人性中的劣根是永远无法改变的。大元素法师说,即使可以为一时的目的暂时改变,但是在生死存亡之时,强行做出的坚持就不再那么重要。
什么暗神被激怒了?旁边一个一直偷听着他们说话的人大声道,难道钟楼出现问题就是因为你那个哥哥的原因?
啊?
什么?你说清楚点?
大元素法师,请您不要隐瞒我们!
大元素法师叹了口气,用手抚摸自己长长的白色胡须,一副不愿意提起的为难模样。
大元素法师的表现顿时证实了人们的猜想,人群顿时喧闹起来,他们冲上来要求杜威一家给一个说法。
你们快想办法让他下来!!
必须让他赎罪!
让他用生命祈求原谅!
我们去把他带下来不,不能是我们,由你们去
不行,让他们一家上去后,万一他们想拖着我们陪葬,让暗神更加恼怒怎么办?
那就把他们抓起来,让钟楼上的人明白应该怎么做。
杜威夫妻俩紧紧贴在一起,害怕地看着作为激愤的人群,刚开始还试图向人们解释,但随后他们发现,众人根本不听他们的说法,只是单纯地提示无礼和残忍的要求。
杜威家族一直掌握着光明城的财政大权,夫妻两去哪里都是被捧在云端,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待遇。
这些看上去马上就要动手的人,绝大一部分都是来自城北以外的居民。而他们那些位高权重的好友,此刻都紧紧闭着嘴,不敢为他们开脱或者保证,担心自己多说一句就会被暴怒的人群打成光明城的背叛者。
他们试图向大元素法师寻求帮助,然而对方只是站在旁边不停的摇着头,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
两人顿时明白过来,推动事件来到这个局面的,就是被他们视为救命稻草的大元素法师。
杜威冯琦冷冷地看着那些扑上来的人,就在他们即将碰到家人身上的时候,一圈流动着细微闪电的光柱突然将他们罩在其中。
杜威一家三人暂时被隔绝在屏障里,得到片刻喘息。
冯琦,我们该怎么办啊。他的母亲一边流泪一边问道。
这些人不过是一群急需找到发泄口的疯狗而已。杜威冯琦说,我们不巧地被那个老东西利用了。
父母两人闻言,不禁对视一眼。
他们第一次听到杜威冯琦这样说话,这个小儿子从小到大,一直严格的遵守一位真正贵族应该拥有的优良品格。
不用担心,上面不止哥哥一人。杜威冯琦说,还有人和他在一起。
他没有再回答父母的话,因为他用元素天赋隔绝出来的屏障正在被大元素法师摧毁。他必须要全神贯注才能够多维持一会儿。
但是大元素法师毕竟是他的老师,他所学的高级法术都是来自于大元素法师,他所有的战斗意图,被也能够轻易的被大元素法师所看穿。
果然他没有支撑多久,屏障就被大元素法师粗暴地撕开。
早已等在外面的人们一拥而上,试图将他们抓起来。
杜威冯琦虽然打不过大元素法师,但是他在光明城中第一天才的名号并不是浪得虚名。
想要靠近他们的都被他迅速击溃,他毫不留情地出手,不在乎鲜血和惨叫依次迸发。
杜威冯琦宛如一个煞神,让跃跃欲试的人们逐渐丧失斗志。
正在这时,他的身体被一种无法挣脱的力量束缚。顿时整个人头朝下,脚朝上浮在了半空中。
他一直以来的恩师痛心疾首地看着他:杜威冯琦虽然你是我最重视的弟子,但你这样执迷不悟,我不得不为了光明城的未来,把你交给大家处置。
杜威冯琦被控制后,杜威夫妻两根本不是人群的对手。
他们很快被绳子绑起来,还是用的护卫队外出清扫作业时,会在身体上系着的绳子。
连魔怪都没办法弄断的绳索,他们更是不能挣脱开。两人不再而顾及风度,开始痛骂着丧心病狂人云亦云的众人,以及还在那处虚情假意的罪魁祸首。
把柴火堆起来,把他们架上去!有人提议道。
把他们的生命献祭给暗神,让光明城重新恢复平静!
众人拾柴火焰高,就连魔怪也很识趣地没有来打扰他们。
并没有人注意到刚才已经快充斥整个光明城的魔怪现在去哪里了,他们要么一心想要让杜威一家死在这里,要么紧紧闭着嘴不敢和杜威一家扯上关系。
人们很快柴火堆就堆好,杜威夫妻俩以及杜威冯琦,被紧紧地捆在了柴火堆的上方。
让你的兄弟下来!
不需要了。大元素法师摸了摸胡须说,暗神能够明白我们的虔诚,祂正在亲手收走背叛者的生命。
人们听到大元素法师的话后,心中顿时有了数,顾及着暗神,只是发出了压抑的欢呼。
柴火堆的边缘被点燃,火星瞬间游走到另一个枝桠上,在每一个交点散播自己的种子后,又将另一根作为自己的战利品。
柴火堆上还放着魔怪的油脂,帮助火苗的燃烧。
很快钟楼下升起浓浓的黑烟,最底下一层都烧了起来。
儿子杜威夫人看向一旁的杜威冯琦,泪水从眼角溢出,很快被热气蒸发,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让你哥哥离开家,让他加入护卫队。
这座城市根本不值得保护。她呜咽道。
一旁的杜威先生看着自己痛哭的妻子,想要伸手扶住她的肩头,但因为绳索的缘故,他的身体不能移动分毫。
杜威冯琦用自己的元素天赋尽可能的隔离席卷而上的火蛇,但是他每一次使用之后,都会被另一道元素撞破。
望过去,大元素法师神色悲痛地看着他们,但他的眼底却浮现出违和的冷漠和阴邪。
这在这时,底下燃烧着的火焰突然熄灭。
熄灭的瞬间连火星都没有剩下。
不拖泥带水,绝不一干二净。
这一切发生的太迅速,以至于人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熄灭了。
难道是被风吹熄的?
大家纷纷议论起来,有人上前试图再次将火点燃。
然而这一次柴火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燃烧。
见鬼了。
你们围成一圈把风挡住。有人出主意道。
可是没有风啊,你说是吧,哥们。另一人出言反驳,顺便用手拐捅了捅旁边的人。
他的脖子突然僵住。
奇怪,刚才他的左边明明没有人来着。
他用余光望过去,发现旁边站着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性。
一股刺鼻的味道从这名男性的身上传来,那是光明城附近最多的魔怪汁液发出来的味道。
那个中年男人仿佛注意到他的目光,缓缓朝他转过头。
他发现中年男人的左边眼角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以及他看到刚才因为角度问题被中年男人遮住的左手上,提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正滴答滴答的淌着鲜血。
他的目光完全被那逐渐堆积起来的血洼勾住。
血。
怎么会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