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你。
烦我你还跟在我旁边念叨?正在洗排骨的徐斯量回头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道。
我跟的是我的糖醋排骨。南妄不满地嘀嘀咕咕了一会儿,直接伸手抢过徐斯量的排骨开始洗。
今天是他俩二婚的日子。
之前第一次冥婚,徐斯量还处于昏迷状态,他几乎什么都不记得。
围观群众也就几只鬼。
这次再婚,南妄非得兴师动众地请来一群人人鬼鬼。
付芷宜、徐舍青、庄钰、陶成顺全都被他喊来了。
而鬼那边,除了他熟识的呆哥狗弟那帮鬼以外,连元融也被叫来了。
因为人鬼众多,所以徐斯量迫不得已做了一大桌饭菜。
你说说你,徐斯量从早上开始就在厨房忙,现在忙得恨不得长十只手来切菜,冥个婚非得兴师动众的干什么?等你复活之后再隆重点不行么?
闻言,南妄忽然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徐斯量正在低头切菜,所以也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只顾着和他说话:对了,我看元融也来了,他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南乾去世前应该是对他有些愧疚的,不然也不会特意把他带过来。
因此现在怎么安置他就成了个问题。
不过好在南妄已经知道以前的事了,他心里早就有了想法,一边洗排骨一边说道:我把他监管环解锁了,现在他记忆还没完全恢复,等恢复了应该会去找他家里人吧,他家人肯定会想办法帮他复活。
也行。徐斯量点点头。
元融本来就是枉死的鬼,要是能复活的话,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只不过元融的问题解决了,徐斯量又开始思考其他的问题。
还有宜姐怎么办?徐斯量沉思了一番,叹了口气道:让她一直在鬼界当鬼差也不是个办法,她也不属于真正的鬼,要怎么让她回来?
这个我和徐大伯知道该怎么办,你别操心了。南妄撇了撇嘴,把洗好的排骨递给他,不满道:你与其操心这些,还不如操心操心我,我还没复活呢。
我还不够操心你?徐斯量好笑地睨了他一眼:我从小到大没少操心吧?连你两岁的时候尿床
他话还没说完,南妄就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草莓,直接堵上了他的嘴:你别说话了。
话落,他自己又开始转头揪菜叶子,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道:让你伶牙俐齿一点是为了让你别被人欺负,不是让你来欺负我的。
徐斯量:
他正想说点什么,就听付芷宜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你这臭小子,斯量担心担心我你也吃醋,你能不能大度一点?
说着,她嫌弃地瞥了南妄一眼,把他之前洗好的草莓抢了过来,唠叨道:什么臭德行。
我南妄想为自己辩驳两句,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忽然不吭声了。
整个人垂头耷脑的,像是哪根敏感脆弱的小神经又被戳到了。
然而现在徐斯量顾着和付芷宜说话,一时半会儿没注意到他,只顾着打招呼:宜姐,好久不见了。
是啊。付芷宜欣慰地笑了笑,上次我们两个见面还是在老徐的花店,我本来以为你第二天就会带着南妄来了,谁承想出了这么多事。
说起这事,她又忍不住看向南妄,恨铁不成钢道:臭小子,你做事就不能冷静点?人家斯量好心帮你复活,你直接把人家准备的骨灰扬了,人家不跟你生气才怪了。
没,其实也不怪他。徐斯量笑着摇摇头,安慰似的拍了拍南妄:我当时也没听他的话,他要是不这么干,我可能真的会不小心把塔加复活了。
你就知道惯着他。虽然这话听着像是埋怨,但付芷宜脸上却挂着笑。
她抬手戳了戳南妄:从小你就被人家惯着,现在长大了你也该懂点事了,别整天让斯量操心。
闻言,南妄低低地哦了一声,没再说别的,继续揪菜叶子。
倒是提起塔加,付芷宜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后沉沉地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小乾和塔加会变成这样。
塔加和徐斯量一样,也是付芷宜带回来的鬼。
因为小时候的南乾有身体缺陷,性格有些极端,莫名抵触徐斯量,却又羡慕自己弟弟有一只鬼陪着玩。
当时付芷宜见状,只以为南乾是单纯地和徐斯量不对付,所以无奈之下,她只能带南乾去挑一只鬼。
大概是塔加特别会演戏,他在面对付芷宜和南乾时,嘴甜会夸人,完全能够满足南乾需要鼓励的心理需求。
于是南乾就挑中他了。
付芷宜每每想起这件事,就会忍不住地自责,会觉得自己或许本就不应该强行去帮儿子改命。
可是她作为一位母亲,就算时光倒流,可能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想到这,付芷宜长吁一口气,轻轻闭了闭眼:其实这也怪我,不应该异想天开。
可是我又是真的放不下小乾。
他和阿妄一样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是真的没法看着他过那样的生活。
我也没想到他怎么就怎么会变成这样。
兴许是在鬼界太久,没有能够听她倾诉的人,付芷宜难得和他们这些小辈说了很多。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哽咽道:对不起,我
原本正安静倾听着的徐斯量听见她道歉,忽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宜姐,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跟我们道歉。
是啊妈。一旁正在择菜的南妄也忍不住开口了。
只不过他不像以前那么会撒娇会说话,哪怕是出于好心想让付芷宜忘记那些难过的事,但一开口依旧是气死人的程度:我今天结婚呢,你说这些伤心事多扫兴。
徐斯量:
付芷宜:
厨房里的悲伤的气氛霎时凝结,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徐斯量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抬起手肘怼了下南妄。
大概南妄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刚说完就闭上了嘴,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徐斯量,试图求救。
你这孩子。付芷宜那些难过的情绪全都被他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我把你生得这么帅,怎么还偏偏给你生了张嘴。
南妄:
被付芷宜数落了一通,南妄委屈巴巴地不吭声了,只能安静地在一旁择菜。
而付芷宜被他这么一搅和,也没有倾诉的兴致了,拿了洗好的草莓后就出了厨房,没再搭理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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