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双眼瞪得跟公鸡似的,不顾宁奚劝阻,喊道:当然能!喝!
好!有志气!
艾晓俞拿过来两个小酒杯,倒满酒,白色的液体在透明酒杯里翻涌着,看的有点心慌。
酒杯被放在男生眼前,艾晓俞先站起来,端起酒杯就是一口闷。
小鱼!
景念寻担心地拽拽她的衣服,让她别喝了。
没事。
艾晓俞低声和她说。
要知道,前世里她可是千杯不倒呢,区区一个小屁孩怎么能喝过她。
男生看艾晓俞一口喝完,自然不能丢了面子,也只能咬着牙端起酒杯,一杯下去脸都涨红了。
而艾晓俞又已经倒上一杯,朝他晃了晃:继续。
大约三杯下去,男生眼前已经模糊了,身子东倒西歪,连酒杯都拿不稳,宁奚扶着他:艾晓俞,你赢了,放过他吧。
艾晓俞眼前也有点发晕,这具身体之前没沾过酒,这次一连喝三杯实在有点撑不住。
她摆摆手:行,我和念寻就先走了。你让他,那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改过自新认真做人。
男生好像快吐了,让另一个人搀扶到厕所,艾晓俞披上衣服和景念寻先出了门。
这个点她们家的专职司机已经下班了,景念寻叫了一辆车把艾晓俞扶上去。
到了车上,艾晓俞往座位上一倒,大喊道:让我们策马奔腾,驾!
景念寻知道她也醉了,而且醉的还不轻,便把她扶正了,跟司机报了地点。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艾晓俞满脸通红的样子,说:现在小年轻就是不珍惜身体,喝醉了还让女朋友送回家,真是麻烦你了。
景念寻呛了一声,我不是她女朋友
哦,抱歉。司机有点尴尬,继续开车,但还是一直从后视镜里看她们。
景念寻!艾晓俞莫名其妙高喊道,脑袋晃到了她的肩上。
嗯,我在。景念寻无奈地将她身体扶正,又帮她拍拍背。
艾晓俞安静了几分钟,又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念寻。
这次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是从气息中钻出来的,艾晓俞侧过身抱住了她的胳膊,整个人依在她身上,闭着眼睛乖乖的,也不说话,像是一只小奶狗那样蹭蹭她的胳膊。
景念寻感觉自己身体都僵硬了,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胳膊蔓延到脖颈,她望着那乖乖闭着的眼睛,差一点就要吻下去。
司机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景念寻及时停住了动作,把艾晓俞往旁边一推,而自己身体已经出了冷汗。
艾晓俞被推地头撞到车门上,她嗯哼一声,抓了抓头发,眼睛好像睁开又闭上,景念寻都不知道她是否醒着。
如果刚刚是醒的,如果司机没有回头而她吻了下去景念寻不敢想象。
景念寻把车窗打开,冬季的寒风把她吹醒了几分,她望着沿途的路灯忽明忽暗,一路都没敢再看车内的人。
寒假很快到了,艾晓俞本来已经计划好去哪玩,打算在熵值满之前把这边玩个遍。
但是学校给景念寻发了通知,说是她的画在市里面也获奖了,寒假可以去参加美院举办的培训活动。
艾晓俞感到高兴,但这也意味着她的计划泡汤了,而且需要和景念寻分隔两地,景念寻参加培训,她一个人孤单地在家里发呆看电视打游戏。
景念寻看她兴致不高,说:你要是寒假一个人无聊的话,我可以不去的。我本身就打算参加普通毕业考试,没有打算学美术。
艾晓俞忙道:别别别,我不无聊,我还有游戏电视零食陪着我呢,大不了把黎姝清小米她们都找过来。
景念寻想想让一群Omega进到她们家里,还是算了吧。
晚上,艾晓俞在电脑上下载游戏,景念寻在旁边看培训的信息。
忽然她电话响了,打过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请问是景念寻小姐吗?
这个声音比较低沉中性,景念寻感觉有些熟悉,果然很快电话那边说:我是元玟。
元玟?
景念寻惊讶地说出口,艾晓俞关掉游戏页面,也朝她看过来。
嗯,是这样的。我在获奖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了,之前黎姝清跟我提过,所以问问你有没有意向参加我们的美院的培训。
景念寻犹豫一会,答复道:学姐,我很愿意去,不过我其实没有打算走美术生这条路,去参加培训会不会占用其他人的名额啊?
元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别人挤破头也想去参加的培训,到了景念寻这里还怕占到别人名额。
她笑道:没事,参加这个又不是说就能进入我们学校,还是要看你的表现和正规考试。而且就算不艺考,文化课考生也是能进的。
景念寻这才放心,说:那谢谢学姐,我先想想。
嗯,元玟生怕她直接把电话挂了,迅速说道,等等,还有一件事。
景念寻问:什么?
元玟压低声音,说:你你父母是不是景始辉和丁宛络?
景念寻一惊,手机差点掉到地上,她把手机抓稳,贴到耳边,声音有些颤抖着说:是,是。
艾晓俞看到她的反应,从电脑桌旁下来,踩着拖鞋坐到了她身边。
啊,果然是,元玟轻轻叹了口气,电话那边传来翻页的声音,我看了一下你填报比赛时的个人信息,感觉情况和我认识的一个前辈有些关系。既然这样,那你就更要来了,因为你父母都是美院的毕业生,而且我们本次培训会有他们作品的展览。
美院毕业生?
展览?
景念寻感觉自己心跳地很快,为什么这些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父母是穷苦潦倒的艺术家,就像那些流浪街头的行为艺术家一样,生活困苦但还是在面包和玫瑰中选择了玫瑰。
她很难把自己家跟美院这个全国最大的艺术学院联系在一起。
那就先这样,你决定好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们随时欢迎。
手机没了声音,但景念寻的还握了好一会才放下去,脸上写满了震惊。
怎么了?艾晓俞担心地问。
接下来的半小时内,景念寻第一次跟她提及自己的家里情况。虽然原着里有写到一点,但也只是片言碎语,甚至和现在展现出来的有很大出入。
在景念寻记忆中,母亲是画油画的,父亲是做雕塑的,但是都和艺术家这个词远远沾不上边。
她家一直都很穷,买画画和雕塑材料需要不少钱,但收入又没有多少,只能一家人挤在狭小的屋内。本身就没有几个房间,画板和雕塑工具全部都堆在地上,有时候走一步都会碰到石膏像。
有一次景念寻半夜醒来去厕所,刚打开房间就踢到一个滑溜溜还会滚动的头,把她吓得魂都丢了,手往旁边一摸又碰到一个坚硬的胳膊。小景念寻被吓得飞快跑到床上,扑到父亲怀中,逗得父亲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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