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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拿天鹅(124)(2 / 2)

她并不回答,却瞥着他:若是我说,我不愿意,你待如何?难道就真的陪我留在京城?

李霁反问:有何不可?

她张张口,发现自己竟是答不上来。

这两日,光是皇帝赐婚这件事,就已经让漪如心情跌沓起伏,全家鸡飞狗跳。而现在漪如发现,李霁比她想的似乎长远得多。

我并不拘泥何处。漪如想了想,道,只要你和我的家人都平安,我别无所求。

李霁注视着她,脸上露出笑意。

深深的,风光月霁,恰如其名。

他的手臂再度伸出来,揽着漪如。

二人相拥在一处,漪如只觉他的胸膛结实而宽阔,心跳相叠,安稳而踏实。

我不会让你失望。他在她耳边道,放心好了。

当夜,漪如睡了许多天以来,第一个好觉。

虽然仍旧做了许多梦,但漪如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她发现自己在傻笑,而方才究竟做了什么美梦,竟是不记得了。

想到昨夜的李霁,漪如几乎以为那也是梦,忙坐起身来。直到看到自己鞋子上的泥星,漪如才放下心来。

昨天傍晚下了一场小雨,南园里有些泥泞。漪如偷偷溜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踩中了一个小水洼。

再想到昨夜里李霁说的话,漪如再度躺下,自顾地傻笑起来。

她一边回味着,一边伸个懒腰,正要起来,只听外头传来开门的声音,小娟进来了。

女君醒了?小娟见她睁着眼,松一口气,忙道,夫人让我来看看女君起了没有,说南阳老家来人了,似乎有些要紧事。

第三百零五章 纠纷(上)

漪如听得小娟的话,讶然,道:南阳老家的人?是谁?

是老丁。小娟道,他一早就来了,当下就在堂上跟主公和夫人说话。

老丁是严家的老仆。自漪如的曾祖父严寿阖家搬来京城之后,老丁就一直留在南阳老宅里,管着宅子和田地。

严祺前些年举家搬回南阳,原来的管事吴炳走了,便让老丁来当管事。漪如虽与这老丁不熟,但无论她的曾祖父、祖父还是父亲母亲,对老丁都颇为敬重,说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漪如不多言,即刻起身梳洗穿衣,到堂上去。

当初太公要将那些田地交给族里的时候,我就劝过他,此事做不得。隔着屏风,漪如听到老丁的声音传来,南阳侯的脾性,主公不是不知,平日里是又吝啬又爱占便宜。他那几个儿子,也没有成器的,尤其是那严佑!平日里嗜赌成性,花天酒地,在外头欠了不知多少烂帐,南阳侯也不管。当年,太公举家迁到京城来,想着老家的田宅总需要有人照应,便将所有的近百顷良田都托给了南阳侯。南阳侯跟他说,后来族里的子弟日渐多了起来,开支大了,学塾里紧巴巴的。太公念着些同族之谊,便拿出五十顷来,要捐作学田。我和先公都反对,太公于是作罢,只将这些田地托给学塾,将所有收入捐在里面。

这些典故,我也知道。严祺道,故而我回去之后,也不曾讨要这五十顷,只将剩下的拿了回来。

那时我劝主公将这五十顷也拿回来,主公想着不该伤了族亲和气,不听。老丁叹口气,那些地契虽然仍写着主公的名字,可放在学塾里不在自己手上,终是不保险的。那严佑,平日里行为专横,族里谁人不躲着他。去年他靠着南阳侯得了个学塾执事的位子,那些地契跟交到了他手里也没什么两样。如今他趁着主公不在家,竟将地契偷出去变卖抵债。若非族人念着主公的好,赶来报信,我等几乎也蒙在了鼓里。

漪如听着,心中一沉。

这些年,她一直不曾管过老家的事,只知道些大概的数目。也是前番仔细翻看账目的时候,漪如才知道南阳老家近一半的田地都放在了学塾里。

她的曾祖父严禄是个大方的人。当年,他凭着文德皇后平步青云,阖家富贵,便想着留个好名声,将南阳的田地分出一部分来,资助学塾。

后来严祺回去,虽家境大不如前,却因为好面子,没有将祖父托出去的这些田地拿回来。漪如原本打算,自己回南阳厘清家产的时候,将此事一并解决,没想到它竟是先一步出了乱子。

严祺沉吟,对老丁道:我知道了。你远道而来,必是累了,且去歇息。此事,我自有主张。

老丁应下,又唠叨了几句,才跟着仆人离开。

父亲打算如何处置?漪如迫不及待地从堂后走出来,向严祺问道。

严祺朝容氏看一眼。

容氏招手,让漪如过来坐下,道:还能如何处置。自是先写信回去,让南阳侯速速阻止。

漪如皱了皱眉,道:方才老丁也说,南阳侯本就管教有失,且此事,焉知南阳侯不知情?只凭一封信,恐怕难有作为。

故而我打算即刻动身回去一趟。严祺沉着脸道,我倒要看看,这严佑究竟是无耻到何等地步,竟做出这等事来。

容氏想了想,道:让阿楷和你一起去吧,他如今长了些本事,说不定能帮上忙。

严祺摇头:不可。一来,他刚当上羽林将军,正是被许多人盯着的时候,为私事告假,难免惹出些言语;二来,此事张扬出去,对我们也没有好处。

话音才落,漪如随即道:既然如此,我随父亲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严祺不耐烦道,你就快嫁人了,不好好待在家里,去什么南阳?

漪如道:去南阳跟我要嫁人有甚关系?我又不是逃婚一去不回。反正我本来就要回去清点产业,如今岂非正好?

严祺还要说话容氏插嘴道:我看漪如说得很是,术业有专攻,家中那些个账目,你就算看一个月也不如她看一天明白。她在扬州跟着我父亲许多年,什么买卖立契纠纷见得多了去了,这方面你怕是真不如她。

严祺啧一声,道:那又如何?她是要当世子妃的人,怎好搅到这等事里去?若传出去,说我家竟要女儿来出头,岂不成了笑柄?

怎会成笑柄?漪如忍不住道,父亲莫非觉得,这事是我们家理亏?如若不是,父亲以为对南阳侯儿子那等奸诈之人而言,我是忍气吞声会成笑柄,还是让他们惹不起会成笑柄?

此言甚是。容氏在一旁看着严祺,不紧不慢道,你莫不是怕漪如传出凶悍的名声让长沙王有所忌惮,以至于退婚?

严祺一愣,登时露出不屑之色。

谁忌惮他?他说,若非圣上赐婚,我们漪如才看不上他们家。退婚便退婚,我求之不得!

说罢,他看向漪如,正色道:你去收拾收拾,午后便上路。

此事说办就办。

严楷还在宫中,严祺和容氏也不扰他,只收拾行李备上车马,再派几个年轻仆人跟着,力求早日回到南阳去。

陈氏看着,颇有些难过,叹道:堂堂高陵侯府,几十顷地,从前算得什么?有再大的事,这边传个话回去便也就没事了,哪里有人敢惹出这等事端,竟要主公亲自回去处置

说着,她有些难过,拭了拭眼角。

漪如将她安慰一番,小娟又将漪如拉到一边,道:女君,此事可要跟李公子那边说一说?

漪如道:为何要与他打说一说?

小娟道:他毕竟是女君将来的夫婿

漪如随即道:不必,此事与他无干,不许告诉他。

第三百零六章 纠纷(下)

南阳侯的妻舅钟祥一早就到了南阳侯家中,点名要见南阳侯的儿子严佑。

钟祥的长姊钟氏,出身南阳大族,是南阳侯元配。她四十多岁的时候就故去了,留下三个儿子。

其中最小的儿子,就是严佑。

严佑昨夜与人饮酒到半夜,还在梦里就被家人叫起来,得了消息,匆匆赶到堂上。

钟祥在京中做官。身为舅父,他在这一众外甥眼中向来严厉,听到他突然到家里来,还要见自己,严佑感到一阵不妙。

果然,当他看到钟祥的时候,见他一脸阴沉,严佑知道自己大约又要被训斥。

严佑瞥了瞥南阳侯,只见他喝着茶,面上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

舅父来了。严佑只得赔着笑,向钟祥行礼,外甥见过舅父。

钟祥看着他,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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