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复杂的看完那封信,我想丢下工作立刻回国。
现实状况并不允许,我手上有两个实验,短期内是不可能完成的。
最后我也只能发一条没什么意义的信息给他。
那样很好,只要你开心。但是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你可以选择要不要我继续在你身边。
我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信和卡片也不再有。珉哥告诉我陈永烃活的很好很快乐,前些日子还和同事去唱歌。
我心凉了半截,继续骂过去的自己,浑浑噩噩的过着没有他的日子。
然而沉浸于实验和工作的日子也很快过去,季节即将更替。前些日子订的东西送到的街口的一家大型商店。我随便换了一身衣服去拿包裹。
深秋到来似乎也没带来什么凉意。火辣辣的太阳依旧让人从心底感到燥热,然后突然间周围人都换上了长衣长袖,外套无论薄厚总得带上一件。
那被人痛恨的太阳突然躲了起来,一连好多天,天空都是灰暗的。夜幕降临之际,高耸的建筑物和它们的影子分不清明。
风也呼啦啦的刮,刮的人骨头疼,心里也跟着凉嗖嗖的。
那么快,冬天就要来了的样子。
我的爱人,一点变化也没有。似乎就停在秋天那个季节里。
没有热度,倒也没有冷的让人不适。
可我害怕,这样的状态就像压抑着什么,总有一天会一股脑全部爆发出来。
就像那灰沉沉的天,总觉得会有大雨雷电突然显现出来。
这样的天空和天气太久了使人压抑。他穿着薄风衣,任风吹乱那头卷发,沉默的站在那大厦之下,影子隐隐约约,直到霓虹灯和街灯还有各种LED灯亮起来,他的影子慢慢出来,分出无数个。
这样的景色里,他是最灰暗的那个。
我不可置信的往前走去,熟悉的眉眼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我,等着我过来抱住他。
撑不下去了,没有你的生活,一点意思也没有。他说。
嗯。
看来是我更加喜欢你,所以我来找你了。我辞职了。
嗯。
你养我吗?
嗯。
抛弃我,我可是会死的。
嗯。
陈永烃并不需要我养。
三个月后我们回国。陈永烃非常轻松的找到了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也快活。后来我才知道他那一行,跳槽率极高。
至于出柜这件事,依旧是他赢了。在我还没有确定好日期的时候,他就带着我见了他母亲。
他母亲挑剔的目光仔仔细细的扫描了我一番,然后摇摇头,一看就是不正经的。
陈永烃撇撇嘴,哪有你不正经?
他母亲瞪了他一眼,突然甩了几张钞票,不伺候,这些钱拿去吃顿好的,就当我请你们吃了一顿饭。
我傻眼的看着他母亲的背影。
陈永烃抿嘴笑了笑,然后冲着那背影问:那我这事成了吗?
我不管你。
我愣了好一阵,意识到陈永烃的性格和神态全都跟他妈一模一样的。
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总算把陈永烃拐回家了。父母比我想象的热情,毕竟陈永烃打扮的一副乖乖男的模样。
平日里往后梳的刘海放了下来,温温顺顺的在额头上挂着,衣服是白衬衫牛仔裤,平日里总是淡漠或者冷笑的脸换上了一副带着温和笑容的表情。我在一旁啧啧称奇,陈永烃倒也忍住了白我一眼的冲动。
对于父母的询问,陈永烃是有问必答,一些回答虚伪得让我嘴角抽搐。
那你爸妈怎么想这件事?
我妈觉得我幸福就好了,不多加干涉,她觉得我有能力处理好这些问题。
你觉得吴祺对你怎么样?虽然你是男生,不过你要是在他那受了委屈,也可以找我们的。
哈哈哈,谢谢阿姨,吴祺对我特别好,就是不够坦率,有什么事都心里憋着,阿姨您也劝劝他。
父亲问:将来的事,有没有个打算?
买房,买车,如果有条件的话想领养个孩子。您要是介意的话,也可以让吴祺找人代孕的。
事后回家,我顺口提起代孕的事。
不允许。陈永烃的回答。
还是那句话,我们的生活又开始平淡起来。值得一提的是,没有病了的他自从出国找我以后,整个人都变得可爱起来。还在纠结自己是不是有心理病的我不知不觉又变回了以前的自己。
和以前的自己又有些不同。
我还是有些在意世俗的眼光,可是更多时候,我想要炫耀这个幸福。当周围朋友统统接受和祝福以后,这个炫耀便变得顺理成章。
陈永烃倒是觉得我很烦,你不怕别人嫌我们这对死gay太腻歪,背后报复我们?不是有句话说的,秀恩爱,死得快。
谁敢报复我?我不屑道:倒是你,一天到晚想些没有意义的事。
那就想点有意义的事,我要戒指。
戒指,提到戒指,这是我的问题。因为不可能在国内结婚,之前说要办个婚礼也被陈永烃狠狠的否决,也就没想起要送个什么有象征意义的东西,现在竟然被主动索要了,说明我还是做的不够。
等等,月底发工资。
陈永烃摆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去饭厅。
别不高兴啊。我说。
我可高兴了,戒指记得买贵点的,以后分手了也能卖了好价钱。
胡说八道什么,说了再说这种话直接打死。
陈永烃看着我点点头,笑的一脸无邪,来呀,快来打我。
最后还是没打成,到床上做别的事了。
然后,然后都是一些不可描述,儿童不宜的事。结尾也许要说一句,那个男人和那个男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样幸福的生活我和他正在享受着,就不需要再进行记录了。
最后,阿萨卡没有自杀成功,他换了一个我在工作时偷拍我穿研究服的照片做头像。
我换了一个他戴帽子遮住眼睛但是嘴巴在笑的照片做头像。
还是不写end了,也许哪天有趣的经历也可以记录下。
第27章
所里来了个年轻人,叫吴祺。谈吐举止谦虚礼貌。和其他的闷头做研究的人不同,吴祺开朗阳光,眉宇间快然飒气,笑起来让人心生喜悦。
科室里的科长无意间在某科学刊物看到吴祺发表的文章,感叹道吴祺此人既有专业能力,肚子里也有几两墨水。
只是,近日各位同事很是惆怅。那位笑起来毫无阴霾的吴小哥哥,最近喜怒无常。话说做这一行最讲究耐心,偏偏这个吴祺,状态整日不在,数据频频弄错,又怨不得别人,只能自己生闷气,如此一来,科室都笼罩着一股低气压。
新来的员工里好些姑娘喜欢吴祺,看着吴祺穿着白色外袍潇洒的来来去去,心儿都跟着飞了。所以当吴祺凌厉的指着报告问姑娘:为什么这种错误也能犯?我们的时间很多吗?一个周期要将近三个月,就因为这个错误,又要耗上几个月时间,小妹妹,我可没空陪你耗。的时候,小姑娘委屈的哭了。
非当事人,A女士目睹当时情况,不由得说了句:好帅!
非当事人,B男士等小姑娘走后,对吴祺说:你对一个小姑娘发什么脾气?实验又不是只有她那一组,搞的好像没救似的。
吴祺皱着眉,半天没吭声,然后拿着一叠报告离开了。
午后的阳光没照进实验所里,闷头写报告的吴祺被同事第三次喊去吃饭,一抬头,吴祺就看到眼睛还肿着的小姑娘站在一旁。
吴祺心里也不是滋味,收了笔。
早上是我说重了,吃了吗?没吃我请你赔罪。
好事者C同事,知晓吴祺有个男朋友,便十分好心的提醒,怎么,和姑娘吃饭,不怕你家那位吃醋?
姑娘愣住,然后快速的退了一步,对,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们吃饭吧,我朋友找我。
吴祺白了眼C同事,我倒是希望他吃醋。
在吴祺有了女朋友的谣言在公司传开以后,对着吴祺冒星星眼的姑娘少了不少。吴祺成了有主的,这一认知让吴祺本人心里也踏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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