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仙君每天都在求复合
作者:歌声
文案
为解本族危机,安樾被送去和第一宗门的岚日仙君联姻,一路上细细盘算怎样攻略对方:笑里藏刀、瞒天过海、欲擒故纵、美人计
谁知刚见面就失足落下万丈高空,被仙君随便捞起。
安樾懊恼:大型社死现场,开篇困局
仙君:弱小无助美丽废物,爱了爱了。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仙君对小道侣有求必应:
小道侣要种花,仙君刨地;
小道侣要看海,仙君带着他飞越千山万岭;
小道侣脚冷了,仙君将他双脚贴身捂进怀里
人人都说,仙君爱惨了他的道侣,连安樾也信以为真,面对时刻将他呵护在掌心的人,他屡屡下不去手,最终将手中的秘毒尽数毁掉。
第1章 迎亲
金云翻腾,霞帔漫天。
一队飞舟在云间穿行,舟身镶金嵌玉,暗彩流光。
为首的旗舰舟尤其宏大,飞行平稳,天边尽头,落日余晖映照在桅杆和甲板上,让本来就豪华恢弘的舟船更加熠熠生辉。
无数或白翼、或彩尾的鸟与舟同行,盘旋在空中。
修长俊逸的青年一身火红嫁衣立在舟首,身形单薄却挺拔,肌肤如雪,红唇烈焰,清冷面容与周身艳红形成强烈反差,金冠墨发一直垂到腰际。他眸色冷冽,看不出过多的情绪,察觉到身后来人,青年将唇边一支盈尺玉笛拿开,回首看向来者,脸上露出与刚才判若两人的清朗笑容。
王叔。青年略一颔首,垂眸恭敬问候,睫羽扑下一片暗影。
圣子,王叔百礼骞一边跳着脚从甲板上悠闲踱步的禽鸟之间踩着空隙过来,一边忍不住念叨:你看你又招来这些鸟啊雀啊,一会儿就要入人家地界了,叫它们都散了,啊。
青年抬眸,微不可查地扬眉,道:是。
轻轻一挥手,那些羽色鲜艳的奇异的鸟儿,纷纷从甲板上飞起,似是不舍,又似不愿忤了青年的意思,在空中绕飞数圈后,才恋恋地飞远,长尾摇曳,一个一个消失在云层中。
甲板重新空荡下来,最后一声鸟啼也远远隐去时,百礼骞终于得以站在青年的身旁,用瞧着一件多年精心打磨的宝器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青年名安樾,襁褓之时便经遴选成为九嶷国圣子,地位尊崇犹胜国主之子,然而在这仙门宗派主掌六合的修真界,人界国家终属末流,能与第一宗门天衍宗联姻,在世人看来已经是攀附了。
百礼骞扶了扶正头顶的官帽,他是九嶷国主之弟,身居宰位,这次作为送亲专使同行,虽然明知这一天注定会来,但亲自将一手教导长大的孩子送出去,心里还是不落忍。
安樾,担心吗? 百礼骞问,眼中是来自长辈的关切。
青年芜尔一笑:不担心。 便转头望向舷栏外,神色复归平静。
百礼骞知道这孩子谦恭的外表下,内心与他疏远已经很久了,事实上,已经无人能看透他的内心,任谁自记事起便被严格训练时刻隐藏自己的真实面目,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千面示人,他就注定只能孤独地面对自己。
这或许对他不公,可既然是天道所选之人,就必须放弃一个正常普通的人生去完成天赋使命,以一己牺牲去谋取整个族群的长久利益。
日头又落下去了一些,两人的身影在甲板上拉出了长长的两条,有侍从来报说再行五十里,就到了天衍宗的外门宗界,只是未得对方通行许可,不知道是该继续前行还是停舟等一等。
不对呀,百礼骞皱眉道, 日子一早就定下,照理说天衍宗迎亲的舟队该早早在路上等着才是,为何此番都已经快到宗门了,对方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正说着,极目处云波涌动,似有物自远而来。渐渐一根金色桅杆从散开的云间露出,杆上旌旗猎猎,最大一幅上面绣着天衍二字,不久一艘赤金飞舟便从云层中凸现,快速往这边驶来。
来了,是天衍宗的人!侍从指着对面,兴奋地喊。
百礼骞松了一口气,赶紧整了整衣冠,挺直了身板,换上严肃正经的面容,叠手而立。
等待时,侧首看了看安樾,见他也朝向了来舟,只是面上神情清冷平淡,仿佛置身事外。
天衍宗的飞舟来得很快,距离也越来越近,等发现赤金飞舟形体还不及自己这艘的一半大时,百礼骞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号称天下第一的天衍宗,联姻这么大的事,就派了这样小的迎亲船过来?
而且,只有一只?
忍下疑惑,待船工们放下接驳两舟的廊道,看到从那边只走过来一名身着玄色滚边道服的中年修士,百礼骞的脸色便不太好看了起来。
修士径自走到他们面前,欠身行了一礼,道:在下天衍宗执礼司副执事陈有,拜见亲使大人。说着看了看百礼骞身边的安樾,道:想必这位就是九嶷国圣子吧。他虽然说着拜见,但言语姿态甚是轻慢。
百礼骞没有接他的话,踮脚望了望陈有的身后,问:只你一人?岚日仙君呢?他怎么不亲自来迎?
陈有本来脸上还挂着敷衍的笑容,听到诘问,笑容顿了顿,说:何需仙君亲至,仙君及众宾客已经等在了天门峰轩辕台婚典现场,不如亲使和圣子由我带领前往,以免误了吉时。
简直不要太理所当然。
百礼骞脸一黑,九嶷以国礼赴约,千里迢迢数十舟船,结果到了门口,对方不但只派了一名小小执事过来,还一副颐指气使的做派,实在是无礼至极!
虽然看似高攀,但九嶷国与天衍宗自有外人不得知的深厚渊源,而此番联姻也是两边国主和宗主二十年前就定下的,谁也不比谁低一等。
陈有交代完毕,转身欲返回来舟,没走两步,忽听一阵轧轧之声自前方传来,紧接着,便见来时所乘的赤金飞舟忽然开始下沉,不一会儿,就只剩舟顶的桅杆还在视线之内,并且快要掉出视野了。
陈有大吃一惊,快速奔到船首,这才发现,不是他乘的船沉下去,而是脚下的这一艘在上升,他四处一望,不知何时,舟体前方伸出了一个乌金的粗大炮筒,应该就是刚刚轧轧的声响来源,而且随着舟体的上升,炮筒也在渐渐伸长并调整方向,最后瞄准了他乘坐的赤金飞舟!
他惊愕回头:亲使大人,这这是何意啊?
话音未落,一簇雷光自炮筒射出,并未直接击打在船体上,而是在半途裂成万千光簇,如光箭一般悉数在遇到船体后炸开,一时船身如自爆,噼里啪啦闪出万点白光,仿佛下一刻便会化成齑粉,而船上人惊慌奔走呼叫之声不绝。
扶着栏杆俯看这一幕的陈有腿都软了,只是传个信,就引战了?
还是在自家门口,已经为九嶷国的舟队打开了所有的通行禁制,婚典变战场,他甚至都来不及警示宗门,万一对方长驱而入,这罪责他如何担当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