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13)(1 / 2)

最后众人在侍从的带领下开心去往驻点,终于若大的轩辕台上只剩下苍楠和安樾二人。

晚霞红透了天边,一天剩下的些许天光分出最绚丽的两抹映在两个携手而立的年轻人身上。

哥哥,飞舟呢? 安樾等了半晌,没有看到通行舟过来接他们,左顾右盼,一脸茫然。

苍楠看着他好笑:今天我们不乘舟。

在安樾疑惑的眼神中,苍楠吹了一声哨子,很快,空中一声清越的鸣叫声,远处出现了一个小点迅速朝二人飞来,几息之间,小点就如跳跃般从看不清形状到清晰到成为一只振翅而飞的巨大洁白的鸟。

白鸟滑翔而至,在轩辕台上空盘旋几圈后,稳稳落在平台上,离安樾二人不过数丈远,但在安樾看来,仿佛面前降下了一座落满雪的小山。

如果从空中望下去,安樾和苍楠如同圆盘上的两粒芝麻,而白鸟就仿佛是一颗鸡蛋。

它带我们回去。苍楠说。

安樾天生与鸟亲近,但这么巨大的鸟,他也是第一次见,不禁又欣喜又惊奇,很想摸摸它的羽毛。

他小心走近,巨鸟硕大的脑袋转过来看了看他,咕咕两声,又转回去,身体并没有动。觉察到白鸟性情温驯,安樾伸手轻轻搭在白鸟的羽毛上,结果发现它翅膀上的羽毛虽然看着十分顺滑,但手指轻触,就能感觉到排列整齐的羽枝坚如钢刺,而羽轴更是如一根巨骨,硬如玄铁。

此时苍楠也来到他身后,笑对他说:怎么样,爬上去?

于是安樾扒着白鸟的身体开始往上爬,结果羽毛表面太过滑溜,安樾好容易往上爬了两尺,手中出了汗,然后就毫无征兆地滑到地上。

这一下激起安樾的好胜心,顾不得抓乱白鸟的羽毛,手伸进羽枝间,抓住一根再尝试,然而手上的汗越来越多,爬到四尺高,在羽枝上吊了一会儿以后,他还是滑了下来。

身后传来哈哈的笑声,安樾这才知道苍楠是故意逗他玩,他转过头,鼓起嘴生气地看向苍楠。

苍楠忍住笑,上前来正欲帮忙,忽然白鸟将一侧的翅膀伸展,贴着地面像一张地毯一样地铺开,还趴在白鸟身上的安樾自然就落到翅膀上。

在他还不明所以的时候,身体就离开了地面,白鸟抬起翅膀,将安樾轻轻地放在了背上后,又收了回去。

被抛弃的苍楠发出一声惊诧的咦 ,然后身形一晃跃上鸟背,落在安樾身旁。见安樾像小孩一样伸着两腿坐着,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无比新奇的样子着实可爱。

苍楠笑着坐到安樾的对面:如何?好玩吗?

安樾嗯嗯点头,抑制不住地兴奋:它怎么这么大,它叫什么名字?

名字?唔就是白鸟。 苍楠发现自己没有想过要取名。

啊?这么可爱连名字都没有。

那你取一个。苍楠拿胳膊拄着头,专注看他。

鸟背上的羽毛不同于翅膀,轻软柔和,摸起来温暖舒服,在清风的抚弄下,白鸟脖颈到背上的毛如雪浪一样地翻滚。

它的羽毛像雪一样白,像卷起的一层层浪,要不就叫雪浪?安樾问。

好,就叫雪浪。

安樾高兴起来,转向鸟首,喊:雪浪,雪浪。

白鸟咕咕两声。

苍楠亦开心,他起身与安樾并排而坐:说来也奇怪,我还担心要费一番劲才能让它接纳你,看来你不但招人喜欢,也招鸟喜欢。

说完,他仰头倒在洁白的羽毛间,在蓬松的绒羽上压出了一个浅浅的坑。双手搁到脑后,架起一条腿,看上去十分惬意。

雪浪的背很宽很大,如同一张大床,就算是在上面翻滚,也不担心会掉下去,安樾看看苍楠,也像他一样躺倒,身下柔软的羽毛几乎将他埋起来,怪不得苍楠看起来那么舒服,因为确实舒服,安樾想。

下一刻,靠近苍楠那边的手就被他覆上,两人手握在一处,望着辽阔的天空,享受这惬意舒心的时光。

眼前景物动了起来,雪浪展翅腾空,风声在耳边呼呼地吹过,绒羽抚过脸庞 ,酥酥痒痒,安樾一时间觉得,如果可以,他愿意就这样乘风驾云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问,一直飞到没有阴谋,没有算计没有任何争斗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安樾:男人的嘴,啧啧!

与真相擦肩而过的苍楠:媳妇真乖真好哄!

第19章 温池

天门峰峰主居所观澜院,玄清真人注视着桌上的纸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纸鹤经过抓揉已经有些变形,头歪斜着看上去有些滑稽。

他手指轻滑,纸鹤又响起重复了十多遍的声音,的的确确是他儿子虞子佩的声音没错,但除了那几句,也无更多的信息透露,这纸鹤虽精巧,收录的时间也有限。

昨日儿子的突然异常就十分蹊跷,虽然听报曾去过瑞阳宫,但症状不久消失,他也就没有敢多想,如今看来,这里边确实有隐情。

想到此,他抓起桌上的纸鹤,往后头虞子佩的卧房再次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边杯盏破碎的声音,还夹着虞子佩的尖锐的喊叫:滚,滚出去!我不喝也不吃。

虞玄清眉头紧皱,一步跨入:子佩,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自回来后,虞子佩就拒绝治伤、服药,连他这个父亲都不让靠近,说是给他都治好了,苍楠师兄来了还治啥?

这个儿子自小就娇惯坏了,再气再急也毫无办法,又下不手去打。

你出去!出去! 虞子佩甚至还要自伤经脉,将他父亲加在上面的保护破坏。

子佩! 虞玄清忍无可忍,一梭灵力过去,封住了他的四肢和哑穴,虞子佩不能动弹也说不出话,靠在床上恶狠狠地盯着他父亲。

虞玄清深叹一口气,命收拾碎物的侍从先出去,然后拉了一张椅子坐到床前,平复了一下心中郁闷,说:你以为你这般闹腾,你师兄就会休了那圣子,改换门庭与你合籍?

被说中了心思,虞子佩眼神黯淡下来,在点头保证不吵之后,被解开了哑穴。

可是在那个圣子来之前,师兄明明对我就是最好的。 虞子佩不服气道,他就是个妖孽,狐狸精,把师兄给迷住了。

对于和九嶷的联姻,虞玄清也十分不解,若说是看中九嶷的财富,以天衍宗的地位实力,就算是他九嶷不情愿,年年的岁贡仍是一分不差地送来,即便是安抚,给点其他好处也就是了,何至于要天衍宗最出色的弟子与其联姻?

宗主到底是想从与九嶷的联姻中得到什么?

这个问题他之前就存疑,只是又有何人敢去质疑询问 。

我来问你,你为何要去瑞阳宫?虞玄清问。

不是说了吗,我看那小白脸不顺眼,听说他去巴结宗主,肯定没有什么好事,自然就去抓他的把柄。

那你抓到了什么?不但没有,反倒自己落下话柄。虞玄清顺了顺气,你再想想,为何会说出纸鹤中的那些话?

哎呀,你别再逼我了! 虞子佩抱起头不耐烦地嚷道:说了想不起来,一想就头痛得要命!

儿啊,让那个圣子消失容易,但让你师兄回心转意可不容易,别看只是一介凡人,但他绝对不简单,你若想最终取而代之,就不能如此任性。

你定是触及了瑞阳宫的什么禁制导致记忆受损,你安静配合一点,让为父好好查探一下,说不定能找出端倪,才能找到对付的法子。

虞子佩沉默半晌,终于咕哝道:行!我配合。

半个时辰后,虞玄清脸色黑沉地从儿子卧房中走出,虞子佩已经睡下。

刚刚他冒着让他元神受损的风险,施加了摄灵禁术在儿子身上,结果遇到极大的反弹,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身上已经施加了一道同样禁制,并且力道比他的要强得多!

在这天衍宗,又有谁的修为能远在他玄清真人之上。

答案不言而喻,而身为宗主的一代仙尊,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会将这样一个令人胆寒的禁术施加到小辈弟子身上!

虞玄清牙齿咬得咯咯响,白日里迫不及待地夺权、对他明里暗里的防范,甚至于不顾师兄弟之谊对子佩下此狠手,重光仙尊早也不是过去他唯马首是瞻的师兄,他变了。

既然你做了初一,就怨不得我做十五,虞玄清的目光渐渐狠戾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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