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见到重光仙尊的那一瞬双双闭了嘴。
宫驰心想要坏事,使劲给安樾递眼色,后者视而不见,让他急得直冒汗。
见重光仙尊冷漠地看向自己,虞玄清不知心虚还是什么,低头施礼道:玄清记挂师兄身体,未经提前通报就闯入,还望师兄恕罪。
虞子佩却进来后的注意力就在安樾身上,十分不悦地问:你怎么也在?
安樾十分无语:仙尊是我夫君的师尊,自然也是我的师尊,为师尊奉茶尽孝很奇怪吗?倒是在长辈面前大呼小叫不知礼数的人比较少见。
虞玄清:子佩!
虞子佩被他父亲出言警示,不情不愿地欠了欠身,子佩见过仙尊。
过重光依旧只是漠然面对,面无表情扫了他们一眼。
虞玄清暗中观察过重光,除了他的衰老的容颜这一点宗主更替那日他便看见,原以为他身受重创挨不过几日,却没有想到却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他对苍楠境界的急剧突破充满怀疑,再如何天赋异禀能在一天之内越过分神直入大乘简直惊天泣鬼,但对方摆在那里的大乘实力令他不敢造次也不得不相信。
而重光仙尊竟然背着他一早就定下接班人让他突然明白,原来师兄早就已经不相信他,他甚至怀疑过重光是用了什么禁术将自身修为全数给了苍楠才能导致他这样极致的突破。
若是如此,只要重光仙尊出了事,便大可以联合修真各派,以欺师灭祖,弑师夺位的理由指责苍楠的宗主之位得来不正加以讨檄,自己或还可以一争。
他原本便不相信所谓的重光仙尊闭关修养的话,又接到暗报说天衍宗唯问机海设下了强力结界,便怀疑苍楠将过重光安置在此处,今日便是来探听虚实。
眼前的重光仙尊看上去只是孱弱了一点,似乎并未受到上次受伤的多大影响,但是又给人哪里不一样的感觉,他不敢贸然放出神识探查,一来不知道重光仙尊现在修为如何,二来宫驰也在此处,神识一出,保不定会被他探知用意。
只是重光仙尊为何一句话也不说?
看到师兄无恙,玄清也放心多了,不知师兄的闭关的效果如何,可已恢复往日修为? 虞玄清又试探问。
那边,过重光默默记着来人说了几句话,在心中暗暗数到三时,伸出手指在桌上叩了叩,一旁的云枝立刻将桌上的书翻开递到他手上。正是他这几日读的那本典籍。
拿到书的过重光神色一松,立刻自顾诵读起来,读了几句后,他开始进入沉浸状态,对其内容进行梳理归纳评讲总结,宛若讲学。
虞玄清见他不但没有搭理自己,还讲起了典籍,不由得脸上开始不自在,这是用轻蔑的行动表示对他叨扰的不满,还是以此暗讽他不修术业,修为没有长进?
过重光所述很多超出了虞子佩的理解,他听得颇为不耐,不停地给自己的父亲递眼色。
虞玄清脸上闪过一丝一不做二不休,暗暗点头,让小辈出手试探,重光仙尊碍于辈分不会当面给予难看,即便有所逾矩也可以年轻不懂事掩饰。
得了父亲默许的虞子佩,眼角瞥到之前安樾放在案几一侧的汤药,上前端起来:子佩也向仙尊尽一尽孝道。 人已经欺近到过重光身前。
过重光被对方逼近的压迫之气惊吓,手中的书册掉到地上,看到对方递过来的汤药他本能地伸手去推,这个游戏他不想玩了。
虞子佩在过重光伸手的那一瞬就发现了异样,重光仙尊以往何等境界,别说靠近,就算是隔着数丈距离都令人两股战战,而此刻非但感受不到任何威胁,就是他主动伸手也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道。
莫非真如父亲所说,重光仙尊已失去了大部分修为?虞子佩眼心中一喜,眼中凶光毕露,另一只手就往过重光的脖颈抓去。
在虞子佩端茶的时候,安樾就动了,闪身便到重光仙尊身侧,几乎是在虞子佩伸手的同时灵力凝聚掌间,迎上虞子佩的掌风。
同时动的还有云枝,她离得近,看到虞子佩来意不善,想都没想就以过去街头打架的经验一头撞向了虞子佩。
凡人的微末力道自然无法与金丹修士的掌力抗衡,但虞子佩还是被惊扰了一下,手上一偏,攻势稍滞,但仍以汹涌之力击出,似要穿过云枝的身体打向过重光。
而安樾的掌力眼看也要悉数招呼到云枝身上,若两股力道在她身体内交汇,以云枝毫无修为的凡人之躯,定会五脏碎裂,血溅当场。
这一切都太快,远在几步开外的宫驰想要干预,已然来不及。
咣当一声响,虞子佩手中的碗盏掉到地上摔得粉碎,而虞子佩也被掀起,四脚朝天地重重摔倒地上。
师弟,你这是要做什么? 苍楠冷冷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形在门口出现。
第54章 督使
虞子佩这才如梦初醒,刚刚看到安樾阻拦时,他甚至动了杀心。
墨离师伯,你回来了! 过重光看到苍楠,高兴地说,又指着地上的虞子佩:我不要跟他玩,他打人!又赶紧去扶起云枝:姐姐,你摔痛了没?
虞玄清和虞子佩还没有从苍楠刚刚回来的惊诧中回神过来,就被过重光的举止言语震得愣在当场,虞玄清甚至顾不得表面的礼数,惊问苍楠:重光师兄怎么会变成这样?
苍楠没有理会,走过去将过重光扶起,看着云枝自己爬起来,问:你还好?
没事没事, 云枝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摔习惯了。
你带师尊出去一下。 苍楠对她说。
安樾听闻,上前道 :我来吧。 说着便预备扶过重光。
苍楠:你留在这里。 将安樾的手牵过来,让他站在自己身边。
过重光被云枝搀扶着走出门,虞子佩已经起身退到虞玄清身边,过重光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还凶巴巴地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屋里剩下五人两边相对。
苍楠:玄清师叔,如你所见,师尊修行受创,心智退损,这也是我为何封锁消息,封闭问机海的缘故,你应当也知此事若传出,会对天衍宗,对师尊的声誉有何影响,你派人监视问机海不是一日两日,当我不知?还是说,你对我接任宗主之位,心怀不满?
玄清脸色陡变,汗珠自额头渗出:宗主明鉴,我虞玄清当日宣告效忠宗主,绝对出自肺腑,的确是对师兄放心不下,才会出此下策。宗主请放心,我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师兄的情形,我与子佩定然是一个字也不会透露。
他想了想,又加一句:师兄之症,若我能尽一点绵薄之力
不必,苍楠打断他:师尊自由我和樾儿亲自照顾,也自会设法助他恢复管好你手下的人,叫他们安分守己,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宽恕。
虞玄清冷汗涔涔:是。
苍楠又朝向虞子佩:虞师弟。
虞子佩自苍楠一进门,视线就黏在他身上,然而从始至终,苍楠都没有瞧他一眼,又听到他亲昵地称呼樾儿,心中的妒恨几要溢出,突然听到苍楠喊他,又瞬间一喜,赶紧答道:师兄,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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