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哪个都不可能。
他谁也放不下，两个人对他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存在，那还有什么高低之分呢？
咬了咬牙，白子琰叹了口气。主动过去抓住了夜荒的手，他说：阿荒，这些事情都没有意义，你不要再想了。不管哪个你，都是你。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就是你，哪个你又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
你更喜欢哪个，决定了最后会留下哪个。
夜荒在心里回答，可这话不能告诉白子琰。
他不想让白子琰难过，也不想让白子琰因为他的事情揪心。所以他需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结论，然后来决定留下的到底是谁。
咬了咬牙，夜荒不依不饶：师尊，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就给我一个答案而已，这么困难吗？
白子琰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终究是轻叹一声，拍了拍夜荒的手。他说：如果我活着，我会好好陪着兔子。因为我是他师尊，也是门派的掌门。这是我需要做的事情，也是我应该做的。但是说到底，这是责任问题，我没办法放下。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但是那是你幻化出来梦境的话，你就应该知道。如果是死，我一定会陪你一起去死。这是我欠你的，也是我早就想好的。如果你真想跟我在一起，咱们就来生再说。到时候你别拜我为师，也不要修道修魔。就做最普通的那种普通人，百年而已，我陪你共度。
这是白子琰能做的最大的保证了。
说完之后，他听到自己心跳的速度也跟着加快，夜荒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反过来攥紧了他的手，眼泪含在眼眶里，执着的不愿意落下。
到了最后，夜荒深呼吸了两下，然后轻轻的笑了起来。他说：师尊，现在我扮演的是小兔子，我不是魔修，只是你刚收入师门的徒弟罢了。所以至少在比赛结束之前，您可以稍微放下点儿戒心，像对待那兔子一样的对待我一次吗？比赛结束就停，十几天的时间罢了，能答应我吗？
白子琰保持了沉默。
良久，他闷闷的应了一声：好。
比武开始的时间是三天后，因为参赛的人数比较多，门派也比较繁杂，所以最开始的几场，说是比武，更相当于乱斗。
比赛的规则十分简单，十个人一个比武场，六个赛场同时进行比赛，随便使用功法。最后十个人倒下九个，留下来的那个人获胜。
比赛时长是一个时辰，如果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没有决出胜负，那这一个赛场的所有人都被淘汰。
就这么简单。
不过即使是这样，因为参与人数过多的缘故，一天进行六场，也还是排了六天。
抽签决定比赛顺序，夜荒抽到了第二天，陈明斐和印象中的一样，是第一天。
和夜荒这种淡定的状态不一样，陈明斐快要紧张死了。他攥着手里的号码牌，在院子里一个劲儿的来回徘徊。
他转的白子琰都有点儿眼晕，忍不住开口劝道：明斐，你稍微冷静一点儿。师尊可以给你保证，你比武绝对能赢。
因为上辈子就是这样的，总不能这辈子就变了。
可是他这么说，明显没有安慰到陈明斐。后者还是保持着那种热锅上的蚂蚁的样子，不停在原地打转，一边摇头说道：师尊您可别安慰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您最不在行的就是卜算之术。所以这种事情您又算不对，只可能是口头安慰而已。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当然能算的对。白子琰摸了摸下巴：我不但可以算出你能成功，我还可以算出来夜荒能顺利晋级。你看看你小师弟，他就愿意相信我。你身为大师兄，就不能给你师尊我多一点信任吗？
陈明斐翻了个白眼，继续徘徊。
白子琰劝不住他，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头看向夜荒，他开口问道：你呢？你就一点都不紧张啊。
没什么好紧张的。夜荒回答：师尊说我能赢我就是能赢，我相信师尊，这不是很正常吗？
他说的很自然，白子琰听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明斐也定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他俩，他撇撇嘴说：小师弟，你都已经这么被师尊宠爱了，就不要再刷存在感抢我的好感度了呗。
这话说的可怜巴巴，配上陈明斐那个五大三粗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傻傻的蠢熊。
夜荒和白子琰被他逗得忍不住哈哈大笑。
而夜荒在笑过之后，却眯了眯眼睛，顺着说道：大师兄，您之前跟师尊说，师兄师姐里有人在等着我的笑话。我也觉着我这入门之后都没怎么跟他们好好相处，似乎是让他们有了些误会。等比赛结束，估计要麻烦大师兄帮我介绍介绍，我也想跟他们好好相处一下了。
第82章 我速度一点也不快
陈明斐没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听他一说立刻就点头，还非常赞同的说：我也觉得小师弟你应该多跟其他师兄师姐们交流交流，他们其实人都很好，至少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我觉得他们都挺好的。会对你有这种感觉，说不定是因为不太熟悉。等熟悉之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说完之后，他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不太妥当，又赶忙补充：不过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只是会更亲密一点儿罢了。
两个人似乎是一拍即合，就差直接回去见那些人了。
白子琰听着却只觉得额头的青筋一阵抽搐，强行将夜荒拉到了一旁的小屋子里，他有些紧张的问道：你想干什么？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等回去之后，你就老老实实的离开，兔子还是兔子，你是你，谁都不要再牵扯了吗？
夜荒颇为自然的点了点头：我确实是说过这话，但是这次参加比赛的人是我，如果他们不认为我会拿第一，那是他们看不起我。他们这样子对待我，难道不应该我去跟他们好好聊聊吗？
白子琰无比的头疼。
看着夜荒那个嘚瑟的样子，他伸手过去，在对方脸上用力的扯了一把。扯的人龇牙咧嘴的叫了起来，白子琰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说：你给我老实一点。虽说在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个徒弟是你，但是他们也是我徒弟。如果你对他们出手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我知道，所以您也放心吧。我就是过去跟他们聊聊天而已，难不成这点儿事情我都不能做了？夜荒露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他说：师尊，您也太不放心我了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白子琰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只能瞪了他一眼，补充着说了一句：你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就行，如果到时候你对他们出手，我保证不会再原谅你。
夜荒笑了：我知道了。
一天的时间就在陈明斐的焦虑中转眼过去，比武的时间是第二天早上，作为陈明斐的师尊和师弟，白子琰和夜荒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了观众席上。
除了他们之外，一起的还有张泽雅。
她徒弟的比赛在第三天和第四天，现在也没事可做，就跟他们一起观战陈明斐的比赛。
这是比武开始第一天的第一场比赛，张泽雅虽说是门派的长老，可还是有些忍不住的担心。她攥了攥手指，有些紧张的朝白子琰问道：子琰，今天的这场比赛，你有把握吗？听说隔壁门派那个新秀也是这一场，你觉得咱们明斐的胜算有多少？
必胜。白子琰淡淡的回了一句，似乎是早就看到了这件事情的结局，他说喃凮的云淡风轻。
张泽雅都惊了。
伸手过去摸了摸白子琰的脑袋，确定温度正常，她才开口喃喃的说：子琰，我一直觉得你应该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才对，可是你最近的反应真的是越来越奇怪了。你哪儿来的自信，居然这么直接的就觉得明斐可以获胜？人家可是大门派的新秀，明斐虽然也不差，可是
泽雅，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相信我就好了。
白子琰打断了张泽雅的话，然后注视着赛场的方向，露出了一个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微笑。
张泽雅愣了愣，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与此同时，裁判抬手一挥，手中的灵力在半空中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铃铛。丁玲的一声脆响，这是比赛开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