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犹枕南柯(4)(2 / 2)

祁决强忍着不适没有推开他,声音清冷,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棒读选手,台词十分僵硬地讲述着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刚才发现你府内有一个不速之客,出手打伤了他,才追到此处。

我不是故意的。祁决接着道:你身上的味道变了,不然我应该能认出来,及时收手。

祁决的手并没有搭在苏明御的身上,苏明御此刻和抱着一个廊柱也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这根柱子温暖一点,像个人。

为什么你身上没有那味道了?柱子开口说话了。

苏明御缓过劲来解释道:沐浴后味道被掩盖了。

哦嗯知道了。祁决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觉得布料轻薄,原来是浴衣。一想到自己刚才将苏明御抵至墙边在他身上搜了一遍。

虽然抱着搜查的心思,但无异于把他全身上下摸了一遍,顿时有种深夜猥亵无辜少男的诡异感。

祁决僵硬着开口:我刚才这样,不会让你做噩梦吧?

苏明御摇摇头,在他耳边用一种极其缱绻的声音说道:不会,我喜欢你。

祁决听到此话,比听到苏明御说会做噩梦更可怕,尤其是当苏明御用这种真诚的深情款款的语气说出来。

那你还是做噩梦吧。祁决心想。

第7章

祁决的手停在距离苏明御肩侧三寸的地方,犹豫再三,终究没有搭上。

苏明御抱的时间有些久,呼吸已逐渐平稳。祁决扒拉开他,回想起自己先前对苏明御的所作所为,终究还是多说了两句:人只有自己强大起来,内心才能不再恐惧,你的噩梦和过往才会远离你。

如若苏兄感兴趣,我可以教你剑法。祁决谈起自己熟悉的领域,渐渐找回了主场优势,侃侃而谈道:就像今晚,我只用了三分气力,你就承受不住了,我主修的还是剑道,如若遇到专攻掌法的人,那恐怕就是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

是么?苏明御靠回斑驳惨淡的旧墙,气若游丝地笑了一下:可明明不强大,也可以不用面对恐惧。

嗯?

白兄昨夜进了你的房门,天亮才回东边的厢房。今夜也是如此。祁决看不清苏明御的神情,只能听见他平淡到近乎无味的声音。

楚清他年幼时便遭遇不幸,祁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心疼与怜惜:家中老少除他一人皆死于非命。因此

祁决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我没必要解释的。祁决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进入了苏明御的怪圈,他明明与苏明御无瓜无葛,此刻却有种自己在新婚之夜抛下娇妻去夜宿花柳,必须给出一个解释和交代的感觉。

祁决沉默着,不再多说。

你很心疼他。苏明御轻声开口,声音如秋水般澄澈清冽,所以即便他不强大,他也可以逃避恐惧。

他和你不一样。祁决打断苏明御的话语,抬头直视着他:你有一个很好的父亲,很好的出身,在你害怕的时候,他们会将府内的男仆全部辞退,只留下侍女。

但他没有。

祁决与苏明御相隔不远,可弥漫在他们周身的沉默几乎让人窒息。

苏明御的情绪全掩在黑夜里,半响声音涩然道:你说的对。所以我才长成了现在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

苏明御如此痛痛快快地认了,祁决反倒不知该说什么。

他沉默着,脑海中走马灯般浮现的全是苏明御梦魇发作时眼角滑落的泪。

祁决的手停在距离苏明御肩侧三寸的地方,犹豫再三,终究没有搭上。

我先走了。祁决轻声道。

苏明御没有回应,整个人沉浸在黑夜里。少了一个人后,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冷了些。

苏明御理理衣衫,半响后,一人从黑幕中走了出来,出言唤道:少主。

苏明御无奈道:梁伯。

属下罪该万死,让少主你替我解围,还让少主你受伤了。梁伯伏地道。

你这样先发制人,我根本不好怪你什么。苏明御皱了皱眉,哄孩子似的说道:别趴地上了,冷不冷。

梁伯摇摇头,苏明御伸手想扶他起来,指尖还未碰到他的衣袖,便见他的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起来。

苏明御的动作停顿了一瞬,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神色变得淡漠起来:此事不怪你,起来吧。

刚才那一掌少主明明可以躲的。梁伯捂着先前被祁决打伤的腹部,慢腾腾地站起身来。

一个武功平平的人是躲不掉的。苏明御沉默片刻,清声道:其实没有必要把青荷杀了。

梁伯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明御,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抱着必死的决心谏言道:此事绝对不能冒险,她今日想逃离苏府,明日就能因其他利益将苏府的秘密说出去。

苏明御语气平淡道:白日说要放她一马,夜里她便死于非命。临门一脚,阴阳两望。这不等于向白楚清他们说人就是我杀的,可惜你们没有证据么?

再也没有比这更赤裸裸的挑衅了。

他们是没有证据,可未必不会更加探究这丫鬟究竟知道什么秘密才引来杀身之祸。苏明御道:倒不如卖青荷一个人情,她说出来确实对自己没好处,若没有人严刑逼供她,是不会往外抖出这秘密的。

也罢。梁伯听完苏明御的一番话,遗憾地叹了口气,今夜被这毛小子坏了好事,我这老身骨想来也取不了这小丫头片子的性命了,就依少主所言吧。

夜很深,无人听见偏远的奴役房传出的微乎其微的临死前的挣扎声。

清晨的日光准时准点地照在大地上。

和往常一样的时间点,青荷却没有送早膳过来。白楚清颇为不解,起身前往青荷的住处。

他在门外敲了两声,无人回应,最终迟疑地推开沉重的房门。

青荷平静地躺在床上,她睡得安详,脖间仅有一道细细的勒痕。

第8章

他不想回答一个临死之人不愿听到的答案,更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那么笑了

木门小距离地晃动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白楚清步履匆匆地赶往床榻,上前查看青荷的状况。

青荷早已没了气息,在她脖间的那道勒痕虽细却深,除此之外胸前受了一掌,左手腕处有骨折的痕迹,应该是被限制了行动后用细绳慢慢勒死的。

白楚清失神地坐在床边,直到祁决不动声色地来到他身边。

青荷死了。白楚清看向祁决:是他杀。

她曾经跟我说她一辈子离不了府,现下看来应该是我硬要带她离府才导致她死去。白楚清凄然道:这算不算我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

这不怪你。祁决温声安慰了句,在四周勘查起现场的状况:昨夜苏府进了名刺客,我打伤了他,可惜后来跟丢了。青荷的死想必和他有关。

她只是一个小侍女,又和别人无冤无仇,怎么会有刺客费尽心思地去杀她呢。白楚清眉间紧蹙,仍独自纠结于她的死因,忽而道:我懂了。

什么?祁决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青荷当初保证过要谨言慎行,不该说的绝对不往外说,还说她一辈子都离不开苏府。白楚清自认发现了真相:她一定是因为知道了什么秘密才被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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