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犹枕南柯(7)(1 / 2)

他转身对身侧的杀手吩咐道:务必将苏明御拿下。

那些死士应声点头,一道道黑影跃过墙跳入院中。

任维余焦急地在外等候,听里面刀光剑影,铮铮锵锵一阵乱响,片刻后终于归于平静。

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想去看看苏明御惨烈的死状,熟料一进门就看到了满地的尸体,死相万般凄惨,却没有一具是苏明御的。

苏明御正在院中慢悠悠地品酒,此刻缓缓站起来,走到任维余的身边,轻笑着温柔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任维余看着他,一时间竟忘了撤离,额上的冷汗直落,颇有些语无伦次地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12章

他们全都死了,你不用怕。

你想杀我的原因是什么?苏明御无视了任维余的问题,咳嗽了几声。他轻轻一笑,不甚在意地问道:祁决?

任维余面对不知深浅的人,向来识时务者为俊杰,点头承认了。

他偷偷抬头瞥了苏明御一眼,见苏明御似染风寒,心道此人真是不可貌相,看着文文弱弱的,功夫却好像不错。

苏明御咳嗽咳得有些烦闷,略带懊恼地想,早知道就不喝小酒了。就算喝,也该温热了再喝。

他看向任维余,有些懒得处置这样一个只会雇佣杀手,毫无战斗力的小人。

雾山派的人死于苏府也会平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就这样放过他的话,未免太轻易了些。

苏明御挑起任维余的下巴,将一颗药丸给他喂下:吃了这个就别想违抗我了,如果不想提前赴死的话。

任维余只觉喉间艰涩,用力咳嗽了几声,却吐不出来,他用力攥紧指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不知苏公子想要我做什么。

苏明御并未看他,随口应道: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就告诉你。

苏明御仅仅是想警告一下任维余。在他心里,任维余只是一个惯于见风使舵,并且毫无价值的小人。这样的人,大事轮不到他,小事也不需要他。

任维余诚惶诚恐地离开苏明御的院落,他冲到池边,将手指伸进嘴里,用指尖抠着自己的喉咙干呕了许久,忽然感觉腹中一痛,匆忙跑到厕间如厕。

肚子一阵翻江倒海,几个时辰后,任维余双腿发软地从厕间出来,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白纸。

他向来养尊处优,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戏耍。祁决对自己懒得理睬也就罢了,就连一个先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也如此看轻自己。

任维余虚弱地趴在桌面上,他已经不想让苏明御死得那么痛快了。

白楚清自那日从后山归来后,白日里便在厢房内翻看玄铁秘籍。等到夜深了,就出门习练功法。

异域功法确实生涩难懂,白楚清兀自钻研,却见祁决远远走了过来,连忙换上手中的剑,装作研习剑法的样子。

祁决看白楚清练了会儿剑,期间白楚清出于心虚,向祁决请教了几处剑法上的问题。

祁决有些讶然,开口笑他怎么变了性子。

随后接过白楚清手中的剑给他演练了几招。

白楚清从来没有认真观摩过祁决的剑法,只知道自己的师尊一直夸他天赋异禀,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今日一见才发现祁决的剑法巧之又巧。

常人需分成三步完成的攻挡连招,祁决只需两步便可解决,且出剑的速度显然已不在常人的范畴内。

白楚清默默地想,自己要练多久才能达到这般水平,天赋实在是一件让人可恨的东西。

所幸自己已经放弃了这暗无天日的道路。

祁决知道白楚清习剑时不愿有人打扰,并未久待,很快便告辞了。

夜半寂寂,祁决回房时路过苏明御的住处,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些许嘈杂的动静。

苏明御向来不会仔细检查自己杯盏中的东西是否被人做过手脚。因为寻常毒药都无法对他造成伤害,就拿这十香软筋散来说,也只能困住自己几个时辰罢了。

但任维余的用量确实多了些。苏明御一时间感觉浑身酸麻,头脑昏昏沉沉的有些乏力,不由得感慨这几日真是时运不济,身体的负担一天重似一天。

而这次来的人也不像训练有素的杀手,只是一些武力值勉强说得过去的奴隶罢了。任维余大概是以为封住了自己的内力,自己便束手无策了。殊不知自己靠的不是内力。

这些人的眼神相当露骨,苏明御素来对于他人的情绪洞察入微,自然懂得这眼神的含义。

江南之地民风开放,喜好男风之人众多。可惜苏明御从来都不能理解,他只想温香暖玉在怀,对寻常男子根本提不起一点兴趣。

此刻这些人正兴致盎然地看着苏明御,一名大胆的直接上前将苏明御甩到墙上。

苏明御蹙了蹙眉,眼神中流露了一丝不悦,他本就浑身没有力气,现在更是失去了耐心。

他用眼瞥过眼前人的脖颈,右手准确无误地将一根细针插入此人脑后下方三寸的死穴,那人的瞳仁猝然放大,浑身脱力地跌落在他的身上。

祁决推门而入,只看到几人围住苏明御,其中一人还压在苏明御的身上。他只觉头脑嗡嗡作响,动作飞快地解决掉了所有人,自然没注意到其中一人在他动手前已经死去。

苏明御抽回手,顺其自然地扮演了一个受害者的形象。

他有些累了,受到药性的影响而犯起了一丝困意,这点困意落到祁决眼中便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祁决的心中已经有了个罪魁祸首。并且这个罪魁祸首还和自己有着直接关系。

一股极大的愧疚感几乎要将祁决的内心填满。

祁决的脑海中浮现出苏明御梦魇发作时的场景,一个夜半时分还放不下过去的人,如今却因为自己要再次面对儿时可怕的经历。

祁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他伸出手,想抱抱苏明御,却又怕太过唐突。

猝然受到惊吓的人可能会下意识地保护自己。

苏明御的指尖触到祁决的衣袖,带点强势地将他拉了过来,略带委屈地将头靠在祁决的肩侧。

祁决略微放下心来。

没事了,都过去了。祁决安慰道,他轻轻地搭上苏明御的后背,慢慢地搂过他拍了拍。

一只手轻轻地安抚着他的头发,他自认明明不喜欢苏明御,心中却莫名地有些心疼,交杂着先前的愧疚,让他放心不下。

可能任何一个人因自己遭遇了这种事情他都无法无动于衷。

他想立刻找到任维余算账,可他现在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丢下此刻的苏明御。

他们全都死了,你不用怕。祁决原本清冷的声线此刻听起来却相当温柔。

苏明御轻轻应了声,双手抱着祁决,低低咳嗽了两声,祁决搂着他,轻声建议道:我们回屋去好不好?

第13章

他们仔细观摩,后经众弟子研究后发现练此神功与葵花宝典无异。

苏明御点点头,祁决松开了他,静默地站在一旁等着苏明御的情绪缓和下来。

冷风吹过苏明御的脸颊,苏明御活动了下手指,感觉体内的药效在逐渐散去。他从倚靠的墙面上起身,祁决似有所感地与他并肩而行。

两人间隔不过咫尺,苏明御极其自然地拉住祁决的手。祁决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感受到他指尖的点点凉意,不像冰,像玉,还是那种极阴的玉。

祁决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原本打算甩掉的念头被压了下去。

他没有回握苏明御,却也没有松开他,只任由他牵着。

祁决的穿着也很单薄,但由于内力深厚,哪怕指尖被风吹得带点微凉,手心却总是温热的。

祁决沉默着,眼神游离地看向天边零落的星辰。

他一向如此,面对自己无法回应的过于深刻的感情,虽然内心清如明镜,却会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保持沉默,这样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苏明御的指尖有时会略重地扫过祁决的指腹,祁决想他只是想从自己这里寻找安全感罢了。

而自己能给他的也只有安全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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