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旺儿。。。今天原本是要送旺儿去书院的,现在自己被抓了,没有人送他去,他肯定赶不上开学了。应该找人给丁守宁送个信儿,不然他会一直等着,还会担心他们。。。不知道黄兴记不记得这件事儿。
如果去找丁守宁,自己很快就会没事儿了吧?他不是想要用丁守宁的身份压制县官,他只是怀疑这个县官老爷办案的能力和公正性,毕竟可以凭着别人的一面之词就把自己抓起来,不闻不问的关进大牢里,不像是一个英明的父母官该做的事儿。他希望看在丁守宁的面子上,县官老爷能够公正公平的办理这个案子。
只是他远在云山,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狱卒来喊他。
萧镇!上堂了!
上堂了?太好了!早点儿上堂,早点儿弄清楚真相,他就能早点儿回去了。
萧镇急忙站起来,脚下却一个踉跄,又摔了下去,因为坐的时间太长,他的脚麻了。
等那阵难言的酸爽过去,萧镇这才重新站起来,走出牢房。
来带萧镇的是王五,他站在牢房门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萧镇,冷笑一声,走吧!
萧镇有心问问外面是什么情况,但见王五对他不是很友好,便没有问。等他到了堂上,自然就明白了。
萧镇走出牢房,重新沐浴在阳光底下,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把胸中的浊气吐掉,这才完全清醒了。他理了理头发,抻了抻衣服,大步往前走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县衙大堂,萧镇突然想起那天他跟杜怀悯路过县衙时,自己还在心里想,他不会跟县衙打交道,这才几天,就被逮了进来。这脸真是打的啪啪的响,好疼!
来到县衙大堂,他发现大堂门口居然围了一群老百姓,全都抻长了脖子往里看。一看到他进来,便嗡嗡嗡的议论起来。隔得太远,他听不清,但是也猜到几分。
无非是有人说自己有罪,有人说自己无辜。或者,有的还会深层次铺展开去各种八卦。他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家的那点儿事好多人都知道,他没有错,也不怕说。
他奇怪的是他这案子,居然有这么多人的关注?
萧镇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当年他代表新生讲话,代表优秀毕业生讲话,那时的场面比这个大多了,他可从来没有打憷过。或许这一次会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是同仁堂药铺的大夫,算是打了免费的广告呢!
隐约中他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听声音像是旺儿,又像是马小虎。他们都来了吗?黄兴呢?他可还好?
萧镇脚步一顿,想回头看看,王五催促道:赶紧进去吧!老爷等着呢!
萧镇又一想,他们怎么可能不在呢?自己可不能给他们丢人。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算干净整洁,这才迈步上了堂。
衙门的布置跟他曾经在电视里看过的差不多,县官老爷坐在堂上的桌案后面,旁边站了一个不知道是师爷还是文书的人。堂下两边站着衙役,站在最前面的是捕快张步桃。
县官老爷四十多岁,白净的面皮,三缕胡须,表情十分严肃冷漠。一双细长的眼睛落在萧镇身上,似乎在评判着他。
萧镇不慌不忙看了一圈,这才冲着堂上的人躬身行礼。
萧镇见过大人。
堂上惊堂木一拍,一个声音冷冷响起,你就是萧镇?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萧镇抬起头来,淡淡一笑,宗大人,在下是建元十年的秀才。见了官员可以不跪,您是一县的父母官,连这都不知道吗?
萧镇心里是有气的,你这个官,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了我,不审就关了我一天一夜,我怼你一句算是轻的,即便我只是个老百姓,我也是有脾气的!
你!
宗清明面上一红,却是无话可说。
昨天他休沐,县里的几个大户请他吃饭,他喝的有点儿多,等他回来的时候,县丞宋达安把状告萧镇的状子递给他,并且说人已经抓起来了。
他刚来乐安镇不到一年,这段时间里,乐安镇十分平静,没有一起命案。即使有案子,也是些小偷小摸,鸡鸣狗盗的邻里纠纷。
按理说,到了这么一个太平安乐的县里来,他该高兴才对,可是宗清明一点儿也不开心。没有案子,就没有人送礼,他也没法儿做出政绩来。他在淮安县做了一任县令,那里穷的叮当响,他用尽了心思,才好不容易到了这个比较富庶的县里来。要是没有案子的话,让他怎么把之前送礼的钱捞回来?
他看到萧镇是这镇上萧家当铺的嫡子,应该是有钱的。只是,他为什么又去药铺当了大夫呢?
他看完诉状,便与宋达安议论了一番。宋达安给他说了萧家的事儿,还说萧镇的姨娘孟巧儿也递了诉状,状告他忤逆不孝。
这么说,这个萧镇没什么油水?
宗清明的热情不高。
宋达安压低了声音,笑道:大人,这萧镇是没什么钱,但是告他的人,可是答应了给不少钱。只要您给他定个罪名,打入大牢,这钱就是您的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大人,只要您答应了,他们说了,十倍于这个数。
宗清明接过银票一看,倒吸了口凉气,我的个乖乖,一百两,十倍于这个数,就是一千两!哎呀!我终于有钱赚了。
他看了眼宋达安,收敛起眼中的贪婪,嗯。这个案子很简单嘛!人证物证具在,咱们明天就升堂!
是,是,大人您英明。大人,等这个案子过后,他们可就知道您的规矩了。
规矩?对,我就要让他们知道我的规矩。哈哈,有理没钱别进来!
这样的宗清明怎么会知道萧镇是秀才呢?
他被萧镇怼的哑口无言,但是大梁律法确实有这一条,他也无可奈何。看来,这个萧镇不是个省油的灯。
宗清明深吸了口气,勐地一拍惊堂木,萧镇,现在有人状告你制造的药丸致人死命,你可承认?
听到县官的话,堂外的围观群众又议论起来。
居然告我制作的药丸致人死命?怎么可能?萧镇没想到抓他的原因竟然是这个。说实话,他不但不紧张,反而放松了下来。
大人,萧镇自从在同仁堂药铺坐诊以来,只做过一种药丸,而那种药丸,是绝对吃不死人的。学生想问大人,状告学生的是什么人?病人所生何病?什么时候去同仁堂买的药?买的什么药?吃了多少?病人又是什么时候死的?既然死了人,为何没去药铺找我质问?
萧镇的这一连串发问,让堂下的议论声更大了。七嘴八舌的听不清楚,只听得嗡嗡嗡一片。
宗清明被萧镇问的说不出话来,这要怎么回答?他都不知道啊!不对,我怎么能被这个犯人左右了思想?
他勐拍惊堂木,肃静,肃静,大堂之上,禁止喧哗!
大堂安静下来,他大声道:萧镇,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抵赖吗?
萧镇冷笑:人证物证具在?在哪里?这大堂之上,可只有我一个人。还是说,大人您还没审,就已经给我定了罪?
你!宗清明一张白脸涨得通红。
宋达安忍不住道:萧镇,这是乐安镇大堂,在宗大人面前,岂容你胡说八道?
萧镇看向宋达安,淡淡道:你又是什么人?是大人审案,还是你审案?
堂下围观群众发出一片哄笑,只觉得萧镇怼的好。
这个宋达安,仗着自己是县丞,年龄大,在这里的时间长,时常在大堂上越俎代庖。也别说,他是有手段的,上一任的县官完全反抗不了,几乎成了他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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