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经说要为了两个儿子努力,那就不能太怂。
刘富江看着桌上的菜式,口水都要流下来。
余洋的手艺跟酒楼里的那些大厨比也是不差的,尤其她又舍得放调料,几道川蜀菜看起来就格外地道。
他的小眼睛不停的往自家将军身上落,就等他动筷开始吃饭。
慕泽川看着桌上精心准备的菜式,不知为何眼前突然就浮现出那一次他带人来帮忙盘火炕的情景。
那一次是他们刚到福州不久,家里一穷二白,午饭都是程晚乔上山去打猎凑出来的。
短短几月,他们一家似是就已经适应了福州的生活。
买了船,又在后院养起兔子。
他对这一刻突然生出的唏嘘有些莫名,但还是将这份感触用力压下,在众人的注视中提起筷子。
庄户人家吃饭向来没有太多讲究,如果没有慕泽川和刘富江在,他们都不会分成两桌来坐。
所以分食、布菜就想都不要想。
慕泽川这一刻身上没有半点属于王爷的架子,除了面容太过俊逸,周身还钻着丝丝凉气,他坐在这小院里,倒也没有太多违和。
他们这一桌很安静,没人出声,全都在默默又快速地吃着午饭。
另一桌也是如此,余洋、董氏带着几个孩子孩子,吃得极快。
这样的沉默让程占武有些不自在,他只思忖片刻就从地上摸起酒坛。
王爷,要不要来点?
他的话问的很是寻常,似是慕泽川就是一个寻常的客人。
慕泽川也没推拒,就淡淡的嗯了一声,看着他往碗里倒酒。
这里的酒度数都不高,哪怕是看起来很烈的烧酒,入口也带着几分绵软。
程占武一口就闷下一碗,然后微微摇头,只觉有些不够过瘾。
等女儿空间升到第五阶段,解锁更多设备,他一定让她将这些酒处理一下,弄点真正的烧刀子出来。
他喝的豪爽,慕泽川眼瞳微微颤动,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有人陪酒,程占武瞬间高兴起来,心中那点被觊觎宝贝的危机感消失一口,就想抱上慕泽川的肩膀,哥俩好的好好走几个。
第118章 但愿她永远不知是何意
等慕泽川和刘富江离开程家已经是下午申时,程晚乔看着面上没有任何变化的慕泽川,微微有些咂舌。
这个家伙到底多能喝?
程占武将他背着余洋偷偷藏起的两坛酒也拿了出来。
结果两个人三坛酒,谁都没看出变化。
要不是程占武脸上的笑一直收不住,还在对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招手,程晚乔都不知道他原来已经喝醉了。
你爹一喝酒就这个毛病,他这今天还算收着的,要是换成从前
余洋絮絮的念叨了一句,只话刚说一半就直接收声。
程占武从前喝完酒就喜欢拉人上靶场打枪,每次都是喝多了就超常发挥,枪枪十环。
要不是他们出任务不能喝酒,他都想喝上一瓶牛二就去做狙击手。
她将人扯回房间去休息,然后出来跟魏老太和董氏一起收拾院子。
老大媳妇,这王爷咋就好端端的来咱们家了?大妮那丫是不是得了王爷看中了?
魏老太越想越想不明白,她往余洋跟前一凑,就想知道这到底是咋回事。
余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慕泽川到来程晚乔都很诧异,说明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屋子里的程晚乔正在收拾今天笄礼上穿换的衣裙,她摸着一身礼服心中一阵惋惜。
穿这种礼服的场合实在太少,这身衣裙若是不找人改一改,怕是只能压箱底了。
将衣裙腰带全部收好放在柜子里,她这才有时间去看慕泽川插在她头上的发簪。
细腻温润的质地,触手没有半点玉石的清凉,她将发簪举起对着窗子的方向细细打量,就发现发簪中似是有血红的玉髓在缓缓流动。
这发簪居然还有内力乾坤!
手指在发簪上细细摩挲着,她虽然不懂珠宝玉石,但是否名贵却不难分辨。
这发簪收着更棘手啊。
她下意识的从空间中将那根碧绿的玉簪取出,两根发簪一左一右躺在手心。
男人心海底针,这家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总不能善心大发无缘无故的跑来送好处吧?
可她身上、她家里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惦记的。
她虽然没有收王军医他们做徒弟的心思,但她这段时间看诊没有让他们回避过,药方都随便看,除了没有将药丸的捏合秘法交出去,旁的她已经没有藏私。
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凭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真的无法让人安心。
算了,有机会从刘富江那里打探一下,那是个嘴大的,没准能知道些什么。
这样想着她就将发簪收回空间,半点没有戴出去的想法。
刘富江一路上视线都没有离开慕泽川,旁人也许看不出但他跟在慕泽川身边多年,一眼就能看出对方今日喝多了。
提着心一路忐忑的回到军营,见到自家将军挺直背脊从马背上下来,他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去,打水来,再让人送一碗蜂蜜水来。
进营帐前,他忙对着外面的小兵交代了一句。
慕泽川进入大帐就坐在桌案后开始处理军务,不止军务,京城过来的信件也要一一处理回复。
蜂蜜水送来,刘富江狗腿的端了过来。
慕泽川微微拧眉,她不喜甜,所以蜂蜜水也不喜欢。
但看着桌上信件和手下送来都公文,他拧着眉将蜂蜜水喝下,有用沁凉的布巾擦了脸,就摆示意刘富江退下。
帐中只剩他一人,他看着手边的书信,眼中闪过的却是一道水红色的是身影。
刚刚放开的眉头又骤然收紧,他寒沉着脸展开手边的书信。
他之前写信去京城询问女子及笄送什么礼物更适合,但书信在路来回都所有耽搁。
现在书信终于收到,他却是已经参加完程晚乔的笄礼。
不过参加完也无碍,若是礼物送的不适合,他还可以补。
这般想着,他将书信展开一目十行的看完,然后,捏着信纸的手骤然缩紧。
他想到自己推进程晚乔发间的玉簪,又想到自己赐她的小字,只盼她不知其意才好!
既然需要身份尊贵,为什么还要区分男女!
他只想想到自己那番举动背后的含义,清冷的脸上喝酒都没染上的红晕,此时却是爬了上来。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将书信揉皱丢在火盆中。
京城同福州不同,京中重礼数,福州这边重心意,对,就是这样!
没了再看其他书信的心情,他闭了闭眼,开始处理公务。
要请乡亲们吃的午饭改在了腊月二十,但有了慕泽川来村中的这一遭大家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吃饭上。
我说魏婆子,你家大妮和王爷到底咋回事?大妮不是个有大造化的吧?
崔婆子用干瘦的肩膀撞了魏老太一下,挤眉弄眼的,看着就像是一肚子的话要说。
魏老太推了她一把,别瞎说,我家大妮是在军营做了大半个月的免费大夫,王爷这是将我们大妮的好心肠看在眼里,赶上大妮及笄就来给长面子。
被慕泽川弄得一头雾水的程晚乔是这么跟家人解释的,大家也就当真相就是这么回事。
毕竟再往其他太扯的事情上想也不现实。
真不是看上你家大妮?我说魏婆子你家大妮那脸蛋可不差,要是能进王府就是当个小妾啥的,人家王府手指缝漏出来的也够你们好吃好喝了。
崔婆子这话听的魏老太眼皮都跟着跳,她又推了对方一把。
你可别瞎说,我们家可没这份心,我家大妮也没有,我们不用卖孙女日子过得也不差。
魏老太这话说的用力,说完还不忘往四周扫了几眼。
她家大妮的名声可不能坏,都及笄了,有合适的人家也该说亲成婚,哪能让这些闲话给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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