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以朝虽然不会认错人,却在心上放着一个人。
他甚至不会乱来,不会在有婚姻的时候,去跟心上人表达自己的情意。
祁砚清看着不远处河面上映着的月亮,被风吹着,边缘一晃一晃的快要被吹破了。
他还一直觉得自己在祁家表现的挺有底气的,他有陆以朝。
也是没想到,早被人看穿了。
砰的一声闷响,把祁砚清吓一颤,然后就看夜空撒开一捧银白色的烟花,像漫天星星坠落下来。
吓到了?
祁砚清诧异地转头,看到站在他旁边的陆以朝。
陆以朝笑,走神这么严重?不知道我跟你站了一下午。
祁砚清想说什么,被接二连三的烟花声打断。
陆以朝捂住他的耳朵,手很凉,贴在他耳朵上都没有温度。
祁砚清这才发现自己还披着陆以朝的外套,这人就穿着毛衣在河边站了一下午?
他转身,陆以朝自然而然地抱住他,两人面对面站着,头顶是不停炸开的烟花,各种颜色的星星点亮了夜空。
陆以朝,我是不是没有输。
祁砚清声音很小,小到自己都听不到,被烟花完全压住。
陆以朝只看到他在说话,稍微低了低头,说什么?
祁砚清顺势拉着他胸前的衣服,拉低他的脑袋,两人鼻尖轻轻碰着,谁都没有再开口。
烟花再次升空,天空都被映得发亮,两人眼中都是碎开的亮晶晶的光。
祁砚清微微仰头,陆以朝搂住他的后腰低了低头,他们的唇轻轻碰在一起。
在这一刻他的眼睛有点酸,覆了一层水汽,胸口潮湿闷沉,他闭上眼睛挡住倾巢而出的情绪。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他想,陆以朝可能真的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
第34章 祁砚清太会演戏,让人心软
两人站在河边吹一下午风的结果就是,有人感冒了。
回家之后,两人先是洗了澡,吃了饭,然后喃凮陆以朝就开始咳嗽。
祁砚清正抱着花雕剪指甲,听到声音转头看了他好几眼,也没说话。
刚才那一个吻,真是让他有点难为情。
两人更过分的事都做过,唯独没有接吻。
这么纯情的事发生了,他有点不好意思面对陆以朝。
陆以朝自己也没在意,接了杯热水继续处理工作。
直到半夜,祁砚清硬是被热醒了,摸着陆以朝一身一身的冷汗,把睡衣都洇湿了。
陆以朝,陆以朝你醒醒。他开了灯拍陆以朝的脸颊,都觉得烫手。
陆以朝咕哝几声,想抱他。
醒醒,别睡了。祁砚清双手捧着他的脸,皱眉问,是不是难受?
陆以朝咳了几声,还是被晃醒了,没事。
声音很哑,鼻音很重,睁眼都费劲。
陆以朝手臂搭着眼睛,我睡一觉就好了。
祁砚清用体温计给他测温度,388,陆总真是弱不禁风,吹一下午就发烧了。
陆以朝胸口起伏了一下,应该是在笑。
还笑,回来不舒服也不知道早点吃药。
陆以朝被喊醒,虽然很困但也睡不着了,转头看祁砚清。
祁砚清很瘦,手腕脚踝都很漂亮,睡衣穿在他身上有点空荡,他好像又瘦了。
他看着祁砚清把头发掩到耳朵后面,就那么乱糟糟的散着,光脚蹲在地上皱眉看药盒上的字。
花雕听到动静也醒了,喵喵叫着在他身边转悠,小黑爪子踩着祁砚清的脚背,黑色尾巴绕在他冷白的脚踝上甩来甩去。
陆以朝看入迷了,被自己的咳嗽打断,咳咳咳祁砚清你穿鞋。
祁砚清皱眉说:怎么有四五种退烧药,吃哪个啊?
陆以朝:布洛芬,蓝色盒子那个,两片。
哦,我去给你倒水。
陆以朝盯着他的背影,不知怎么就笑了一声,自己都没发现笑了。
祁砚清一直不怎么会照顾人,家务事也不上手,结婚三年连饭都没做过。
家里这些药他也是给什么吃什么,陆以朝捶着闷疼的额头,笑着自言自语,笨死。
祁砚清喂了药,又找了消毒湿巾给陆以朝擦手心,还说:擦擦就算了,那个退热贴贴着很不舒服,凉得脑袋疼。
陆以朝想起自己给他贴过退热贴,那你怎么不说。
我没你这么娇贵。祁砚清把湿巾扔到垃圾桶,我关灯了。
祁砚清稍稍转头看着陆以朝,他应该很不舒服,呼吸声很重,夹杂着咳嗽声。
他侧过身子,手搭在陆以朝胳膊上,手指虚虚地握着他的手腕。
陆以朝哑着声音开口:别靠过来,会传染。
陆以朝。他平静地叫他的名字。
陆以朝咳了几声,当中夹杂着应声。
以后别把衣服给我穿,你是傻子吗穿毛衣吹风。
可能是因为深夜太静了,也可能是因为太困了,祁砚清的声音听着有点温柔,少了尖锐,像夏天的月亮。
陆以朝又笑了。
祁砚清掌心快跟陆以朝的体温差不多了,他又说:谢了,陆总。
陆以朝吃了药,意识有点模糊了,手腕上的存在感很强。
今天的晚上的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吻上去了。
祁砚清的眼睛被风吹得发红,瞳孔没有焦距空洞洞的,鼻尖被冻红了,更衬得脸色发白,宽大的外套罩着他,他缩在里面显得很瘦。
那个时候的他看起来有点可怜,像在讨要温暖,他实在太漂亮,被这样注视着,连自己也逃不开。
祁砚清太会演戏,让人心软。
狠起来不要命的是这个人,像个小可怜发呆的也是这个人。
陆以朝是第二天下午醒的,睁眼的时候有点发蒙,转头先看到了戴着耳机看平板的祁砚清。
拿着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的,完全没注意到病人已经醒了。
很明显祁砚清没有出门工作,还穿着睡衣,头发随意扎在脑后。
能给倒杯水喝吗?陆以朝问。
祁砚清把笔往头发上一插,但是没起身,双手在平板上敲起来,显然没听到。
直到感觉到陆以朝的目光,他才笑了一下,把耳机一摘,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陆以朝声音懒洋洋的,你就这么照顾病人的?病人都要被渴死了。
祁砚清笑了声,去给他倒水,热粥。
粥是外卖点的,我想应该比我自己做更安全。
陆以朝看到了他的手腕,昨天晚上没注意,祁砚清手腕上一直戴着一串透明的珠子。
你什么时候戴手串了,干嘛的。陆以朝问。
祁砚清搓了搓手腕,不在意地说:不干嘛,好看我就戴着了。
他觉得江南眠这次占卜挺准的,给的庇护手串也起了作用。
就先相信一次这个江湖术士。
两个人的温和被一个电话打断。
祁砚清一看到这个陌生号码就想挂。
没过三秒又打了过来。
陆以朝喝着粥,眼睫半抬着,随口说了句:你接啊。
祁砚清皱眉又挂了,正要起身,我出去一下你怎么了?
只见陆以朝捶了两下胸口,脸色苍白难看,眉头紧紧拧着,摇头说:有点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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