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说他不会把自己的婚姻当玩笑。
突然想到什么,雅雅哎呀一声。
你老公还面无表情地跟我说,抱歉不能让我上车,怕你生气!!!
我的妈呀。
现在结合前因后果想起来,怎么觉得这么肉麻。
她又想起来,我说让燕少下车去屋里等,燕少说不用,你猜他理由是啥?
什么?她眼睫轻颤。
他说你怕热,车空调不能停!!
我的妈呀!!!
后来雅雅再说什么,仿佛都隔了一层厚厚的膜,什么都听不清。
她的心房里好像被塞满了温软洁白的棉花,鼓鼓囊囊的,涨得她心口发疼。
燕冽那个傻瓜,在她面前装得潇洒自如,怎么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这样呢?
恍惚许久,她才回神,向闺蜜吐露她的疑惑。
他做了这么多,我也想对他好一点,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
怎么做?
雅雅嘎嘎奸笑两声,这还不好办,你跟燕少求个婚,亲自买个戒指把他套牢。燕少绝对骨头都得被你酥软了。
求婚。
买戒指。
豁然开朗,心里遮天蔽日的乌云消失不见。
她笑着跟雅雅道谢。
挂断电话后二话不说就回车里往山下开。
冷白音行动力极强,她准备今天就去逛逛珠宝店,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样子。
有了灵感之后大脑飞速旋转。
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再给燕冽亲手做些东西,既然他喜欢,她就做些手工的钱□□具之类。
就算用不上,留个念想也好。
她又将回忆抽丝剥茧,仔细回想之前那三个月他喜欢什么。
耳边又响起他昨夜委屈地反驳,好像真是,在怀城时,他除了埋头赚钱就是围着他转。
现在想想,他对她一直非常大方。
虽然那时他也没挣太多钱。
心潮一下一下被激荡,成了连绵的波浪。
到山下她驱车前往滨城最大的商场,珠宝店一家连一家,乱花迷眼。
她连看了十多家,最终在选出三个品牌,它们的对戒都颇有特色。
她跟柜员加了微信,笑着道回去考虑考虑,回头就将图片发到姐妹群里让姐妹帮忙参考。
低头摆弄手机往外走。
突然好像有人在喊她。
冷白音停住,顺着声音回头一看,是白荔伶。
白荔伶正提着包站在她两米之外的地方,目光悲哀地望着她。
音音,能不能跟我谈一谈?
似乎知道女儿的排斥,白荔伶把已经到嘴边的妈妈两个字又吞了回去。
你难道不想知道妈妈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回来吗?
冷白音垂眸,她不是很感兴趣。
可是大概是今天心情很好,抑或是她可能还是想知道。
她跟白荔伶去了商场里的一家咖啡厅,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你要跟我说什么?
下一秒,白荔伶就拿纸巾按在眼角哭了出来,待冷白音不耐时,她才缓缓开口。
而她说出的话,仿佛一记重锤,直接将冷白音从幸福的小舟上锤到汹涌滔天的大海里。
海水冰冷刺骨。
直到回到家中,冷白音都没有回神。
她早早钻进被窝,躺在燕冽那边,将头埋进他的枕头里贪婪地闻属于他清冽的味道。
然后悄悄流泪。
怎么会呢?
她想。
她刚过上幸福的生活,找到了年少并没有抛弃她的哥哥。
命运对她不会这样刻薄吧?
燕冽回来后,她不敢让他看到。怕被他锐利的目光一眼看破。
她说跟奶奶吃完饭了,太累不想起床。
燕冽拨弄她耳边的碎发,轻轻亲她一下。
睡吧。
他说。
他温柔像月光,却愈发将她心底酸涩的水挤出来。
燕冽很快吃完晚饭,上楼时迟疑一瞬,扭头问晴姨。
音音今天心情怎么样?
晴姨闻言一愣,随即回忆,挺好的呀。
燕冽颔首,快步上楼。
上楼时他抬手捂住胸口,想压下莫名的心慌。
他回房时,她好像已经睡着了。
但他能从她紧绷并不舒展的姿势看出来,她还没睡着。
大概遇到什么事,他不逼她。
他就捧着一本书在她右边,靠在床头上陪她。
一只手翻书,一只手轻轻拍她。
他一回来,熟悉清冽的味道更加浓重。
钻进她的鼻腔里,勾出一泼辛酸的泪水。
她窝在燕冽怀里,偷偷无声地哭。
内心翻江倒海,她说了她要对燕冽好,今天下午她想得好好的。
可怎么就遇到了白荔伶了呢?
还被告知了这样丧气的消息。
冷白音一边难过,一边觉得忐忑。
她想跟他说,又不敢。
可他一直耐心地拍她后背。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终于,不知做了多久心理建设之后,冷白音强撑着自己突破桎梏,拽了拽他的衣袖。
燕冽
她带着哭腔叫他,泪眼蒙眬的,仰头看他。
燕冽在听到她出声的第一秒就将书放到一侧,翻过身将她揽入怀里,在看清她眼里的泪水后眉间鼓出一个褶皱的小山丘。
怎么了音音?
嗓音也冷冽的沉了下去。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这是她送给燕冽的第一位礼物她的信任和直白。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
接受。
第四十八章 上前握住她的脚踝把她往怀里拽,往她怀里塞个东西。
她可能生病了。
或者说, 她的基因也许不适合孕育下一代。
当眼泪从眼角扑簌落下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已经想到了跟他生孩子。
她抱着他, 斩断纷繁复杂的情绪,深吸一口气。
下午我遇见白荔伶了, 她跟我说了她这些年的生活。
还说了一件事。
她抿住唇瓣。
什么事?
燕冽耐心哄她。
他的嗓音太温柔了, 又把她的双眼晕染上一层酸涩。
冷白音强咽下喉咙,垂下眼低声说, 白荔伶说她跟冷成励离婚之后去了国外,没两年又结婚了。
可第二段婚姻也只持续了几年又离婚了。
后来也是。
她小心铺垫,然后问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燕冽手上用劲将她抱得更紧,而后摇头, 不知道。
她生病了。
她跟第二任丈夫想要孩子, 却发现她身体有点问题。
终于说到了冷白音最忧虑也最害怕的地方。
她低头快速抹了一把眼泪,她怕遗传我。
我也害怕。
听到这,燕冽紧蹙的眉心终于舒展开。
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他好笑又无奈地将她抱到自己身上, 让她趴在自己胸膛上。一抬眼就能看到她因眼泪亮晶晶的双眼。
不是还没去医院看,干嘛吓唬自己。
现在有些癌症都会被归为慢性病,莫须有的东西你怕什么。
冷白音闻言缓慢眨眼,挂在眼睫上的小泪珠要坠不坠。
可是要不能生孩子怎么办?
燕冽笑了, 深邃的眼眸闪过一阵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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