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院门口,他就看见一只漂亮的花栗鼠在树丛间窜过,皮毛光亮,花纹均匀,拖着蓬松的尾巴,偶尔停留在一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在咀嚼什么好吃的果子,模样煞是可爱。这是他在南安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小动物,吕文林被它吸引,偶然看得入了神,连有人靠近都浑然不觉。
陈奥回来时,隔着很远的距离就能看到吕文林在认真观察那只花栗鼠的表情。
好奇、专注、温柔、平和而富有生气,有点儿像是那天在路灯下,他对自己伸出手时的模样。是他倾其所有都想留住的样子。
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人之一世所求,原来不过如此。
第三十三章
哥哥,就这么好看?被陈奥从后面抱住的时候,吕文林整个人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陈奥捻起他的一只手,从手腕开始细细地揉捏,手指摩挲着他的指缝,再交缠着包裹进他的手里,包含着一股隐晦的色情含义。
这手生得真好,指如葱荑、瘦而有力,会拿手术器械,做漂亮的缝合,为他洗过澡,检查过他的伤口和喉道,给他做过许多佳肴,一次次触碰过他的身体而每次被这双手触碰,他都不可避免的会产生反应。
花栗鼠像是察觉到有人的动静,迅速溜进了一旁看不见的灌木丛里,发出窸窣的声响。
吕文林失落地移开目光,试图从陈奥的怀里挣出来,努力了一下,无果。
你就不能多看看我?陈奥含着他的耳垂,一路亲吻到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游移进衣服里,吕文林痒得缩了缩脖子,想把他那只作乱的手捉开。
哥哥好小气,连亲一下都不肯了么。陈奥抿着嘴显得万分无辜,好像做了错事的人是吕文林。
陈奥,你又发什么疯?吕文林恼怒地皱眉。
哥哥,你知道吗,今天才是我的生日。吕文林楞了一下才想起来,今天是去年在巷子里捡到陈奥的日子。
是了,那时的身份是假的,生日自然也是假的。
哥哥,我就是在这天被你捡到的,你还记得吗?去年你那么用心地给我过了一个生日,我好高兴。
你知道我当时许了什么愿吗?陈奥贴着他的耳朵说话,我许的愿望是,希望现在看着我的这个人,能永远都只看着我。
吕文林扭头,对上陈奥的那双眼睛,心脏加速跳动,又迅速回过头不敢再多看,怕再看下去就会一路下坠进他设好的陷阱里。假的生日竟也能让愿望成真。
陈奥笑起来:哥哥,你猜我今年的愿望是什么?
吕文林不想猜,总不会是什么好愿望。
我想要你。陈奥对欲望的直白简直令他心惊。而他当然也不是玩笑而已,因为吕文林隔着两个人裤子的布料,都能感觉到陈奥下身那东西在顶着他。
还疼吗?陈奥的食指沿着他的脊梁一路往下探,我每天给你上药,应该都好了吧。开了荤的陈奥只觉得对吕文林多一秒的忍耐都是煎熬,他像得了某种饥渴症,只有吕文林是他的良药。
别闹了。吕文林继续尝试去掰陈奥的手,对方的手却伸进更加过分的地方撩拨他。
我没闹,陈奥不依不饶,光看着你的脸,我都会硬。阿林,你不是医生吗,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病了?你给我治治病,好不好?
的确是有病,疯病。
哥哥,你不是最疼我了吗?什么都会答应我的?你当我的蛋糕不好吗?
陈奥,这还是大白天!话一说出口就觉得不是那么对味,这意思好像是在默许到了有什么活动到了晚上就可以进行。
陈奥顿了几秒,拱了拱他的脖子,忽然一把把他拦腰抱起来往室内走。
陡然悬空的吕文林一阵惶恐,只能攀住陈奥的脖子:你干嘛!放我下来!
你倒是提醒我了,陈奥的一只手从已经扯乱的衬衫里摸进去,捏了一把他的腰,春光正好,是该及时行乐。
我下午还有工作!其实报到日并没有再安排其他工作,但吕文林还是惊慌地扯了个幌子试图逃过一劫。他在陈奥的身上勉强稳了稳重心,想和他分开些距离。
工作比陪我还重要吗?陈奥的吻贴过来,堵住吕文林一切再想拒绝的话语,我会帮哥哥请假的。
等把人送到了床上,陈奥随手扯了绑床幔的软绳,把吕文林的双手牢牢缚在床头:哥哥,你还是不会配合我,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了。
陈奥浅吻了一下吕文林的嘴唇,看他皱着眉,眼眸里闪动着涟涟水光,一脸惊慌又无奈地看着自己,下身愈加硬得难受,却还得忍着不能莽撞行事。
他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攒下的那点温柔和耐心全都留给这个人了:别怕,不会再让你疼了。
陈奥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耐心地用粘着软膏的手指伸进他的体内扩张,也会想如果阿林是个Omega的话,不用这么复杂的前期工作,只需要稍微释放一点信息素,就能让这个人湿淋淋地发情,哭着求着让他上。
可又有什么关系呢,阿林照顾了他这么久,他也该在床上好好照顾他才对。
光是想着床上的人会一脸酡红,眼神迷离含泪,让他出去,不要再往里进的那副模样,陈奥的手就不自觉加重了力。指腹偶尔轻微地刮过身体里的凸点,激得吕文林只能下意识咬着唇缩一下,倔强地忍着不出声。
陈奥笑着亲他:哥哥,忍什么啊,受不了你就叫出来给我听啊。
吕文林连拒绝和退缩的话都不再能说出口,因为陈奥的吻是迷药,迷住他的五感七窍,勾得他心神错乱。
尽管之前易感期的陈奥行事太过粗暴,让他又一次被弄得出了血,但吕文林不可否认自己居然很享受那种痛并快乐的感觉。他并不怕疼,相反,疼痛后升腾的快感好像更能要他的命。
他想起自己大学第一次去跳伞,未知的恐惧令他忌惮和颤抖,可在跃下高台的一瞬,又忽然迷恋上这种迅速下坠的快感。短暂的时间内,他全部所能依靠的就只有保险绳和自己对开伞时机的把握。着陆时,因操作不当,最后造成了一点皮外擦伤,可吕文林还是就此爱上了这项刺激性的活动。他需要以这样极限的体验证明自己的存在。
而现在,他只能依靠陈奥给予他所有感受。陈奥是他唯一救命的保险绳。他的身体被迫拴在陈奥的身上,于是自己只能跟他同呼吸、共命运。
却并不难过。只是觉得羞赧和荒谬。应有尽有的北联盟,随手都可以招来称心好用的Omega来解决需求,皆大欢喜,却偏要作弄他。
陈奥的手指离开身体的刹那,他竟感到有几分空虚和想挽留。以为下一秒就会到来预想中的剧烈疼痛,结果却没有。
半勃的阴茎被那个人慢慢地含在嘴里舔弄,从没有过的强烈性感受炸开在他身体每一个角落,他浑身的毛孔都张开来,想挣脱开,又想要得更多。他讶异于为什么陈奥要给他做这样的事,可看到陈奥专注地埋在他的两腿之间,又不可避免地兴奋和膨胀。
别,陈奥,别做这种事脏吕文林的声音因强烈的刺激变得一颤一颤的,被束缚的双手无法挣扎,小腿紧绷,脚趾蜷缩起一个弧度,泛出淡淡的血色。
怎么会?哥哥的所有我都喜欢。陈奥短暂地离开,转而亲吻了一下他腿根的那条疤痕,我的宝贝哪里都漂亮。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