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位经理对他的敬慎态度来看,八成是,而且职位肯定不低。”
“那么,既然恩斯特总裁太高档,我们接近不了,换他也可以吧?”
“但他左手也戴著结婚戒指。”
“那又如何?恩斯特总裁也结过婚了,还不是照样揽下一大票女人。”
“但他不像是那种会背著老婆在外面玩女人的男人。”
“这可难讲,你没发现吗?他一直在看我们这边”
“那也不一定是看我们这边。”
“是吗?那麻烦你解释一下,他现在往我们这边来是为什么?”
话听到这里,方蕾猛然抬头,愕然发现他们所说的那位恩斯特总裁果然是她认识的人埃蒙特恩斯特。
但更可怕的是那位原来跟在埃蒙特身后,此刻正朝这方向走来的绅士,一位黑发蓝眸,身材瘦高,穿著黑色半正式晚礼服的男士,透著古典风味的秀逸五官,由里而外散发的高贵气质,优雅而自信的翩翩丰采,完美的融合成一股成熟男性的神采魅力,流畅地展现出令人著迷的绅士风范。
没错,正是她的亲亲老公,艾默德奥文恩斯特。
一经确认那男人是谁,方蕾当场傻眼,脑海里开始下大雪,两秒钟之内就变成白茫茫一片。
她的老公竟然不是骨董商,而是钻石商?
“上帝,请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她呻吟著喃喃自语。
可是,那个“玩笑”仍然笔直的对著她走过来,毫不停顿的,于是,一个紧急意识遽然浮上心头。
懊死,她不想替方燕清洗三年马桶!
这个想法比任何思绪都要来得激烈,使她在尚未完全消化那个令人骇异的事实之前,身体便动作得比脑筋还快,全然没有经过任何思索,更别提审慎考虑,她猛然跳起来对那个男人怒吼。“我不认识你,请不要再过来了,不然我告你性骚扰!”
话说完,她方才惊觉自己因太紧张而过度用力,这几句话八成一路吼回比利时去了。
刹那间,整个舞会大厅都静寂下来,连音乐声也中断了,那男人骤然止住脚步,脸上那副错愕的表情,看得方蕾差点爆笑出来,虽然她真正想做的是就地挖出一个墓坑把自己埋进去。
时间一秒秒流逝,方蕾满头大汗哗啦啦流,连脸上的表情都不知道该如何摆。
经过大半晌令人窒息的静默之后,舞会主人与那位双蕾钻石集团的行销经理才先后回过神,并匆匆赶过来。
堂堂双蕾钻石集团总裁的弟弟要被告性骚扰?
这太离谱了,就算他真的有意“骚扰”她,任何一个“正常”女人都应该感激涕零的欣然接受才是,怎会反要控告人家呢?
很可惜,他们并没有机会表现一下处理紧急危机的才能,半途上便被挡下来。
奥文慢吞吞收回挡住他们的手臂,如海般蔚蓝的眸子深深凝视她一眼,然后十分镇定的微微躬身,非常绅士派的致歉。
“很抱歉,是我认错人了,请原谅。”
见他道完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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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转身离开,方蕾暗暗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她的神经紧绷度又被人硬扯高了。
“你你你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方大伯气急败坏的怒骂。“他过来这里并不一定是找你呀,为什么要把他赶走?你这可恶的小表,是存心要破坏我们和他接触的机会吗?”
小表?
她都已经二十一岁,又是两个孩子的老娘,竟然还叫她小表,他是不把她压制到底就不爽快是不是?
“你们自己随时都可以去找他呀!”方蕾满不在乎地说。
“你认识他吗?”方二伯向来比任何人都冷静。
方蕾一惊,慌忙摇头否认。“才不认识,”
“但他到底是谁?”方大伯疑惑地问。
“恩斯特总裁的弟弟,艾默德奥文恩斯特,”莉丝等三人也回来了,解开方大伯疑问的是泰曼。“已婚,有两个孩子。”
方家那对贪心的兄弟双眼顿时闪闪发亮起来。
“恩斯特总裁的弟弟?太好了!”后面那两句不重要,可以当作没听到。
“好个屁!”方蕾低低咕哝。
“你说什么?”
“没,我在吐口水泡泡。”
方大伯横她一眼,懒得理会她。“总之,现在我们有三个目标可以进攻”
话还没说完,马上有人敲碎其中一个目标。
“两个,”方莲打岔道:“对那位行销经理,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根本不跟我们说话!”
方大伯皱眉,继而挥挥手。“没关系,至少我们还有两个”
再一次,话还没说完,又有人一脚踢飞另一个目标。
“一个,”方燕指指舞厅出入口。“看!”
所有视线动作一致的转移方向,赫然发现在这短短几分钟之内,埃蒙特手臂上竟已挂著舞会里最美丽的女人,正准备将她“带出场。”
“动作还更快,一点时间都不浪费!”方蕾喃喃道。
方大伯咬咬牙。“好吧,只剩下一个,”最好不要又有人插嘴,不然他一定会当场活活掐死那个人。“所以我们更要努力,阿莲,你”很不幸的,偏偏有人不怕死。
“我我来吧”
幸好不是有人要拿刀砍断他最后的希望,而是有人自愿上战场。但
“我愿意设法接近他。”
几个字说得轻得不能再轻,却听得众人张口结舌好像被雷劈,一片错愕的目光刷一下定在方丽身上,好像有十几盏探照灯一起映射在她头上。
“你!”
“我,呃,我喜欢他。”方丽赧红了脸,呐呐道。
众人更惊诧,难以相信向来纤细娴静的方丽,竟会冒出这种起码要借给她一百颗胆子才说得出口的话。
明天太阳说不定会从北边出来!
“小小蕾告诉我不要太懦弱,所以”方丽愈说愈羞涩,但仍坚持说下去。“这是我第一次对男人有这种心动的感觉,我我想去试试看”
很好,有进步,但为什么是对她老公呢?
方蕾哭笑不得。“你不是怀孕了吗?”
“我会拿掉它!”方丽不假思索地说。
听她说得这样冷酷,方蕾心里不觉毛了一下。“你真的敢去?”
方丽坚定的点了一下头。“那样稳重自信又风度翩翩的绅士才是我梦想中的男人,我知道他会是最适合我的丈夫。”
丈夫?
她是失聪还是耳背?没听到他已结过婚了吗?
眼看方丽毫不迟疑地朝大厅另一头走去,对于她那种漫无限度滋生的勇气,方蕾不禁赞佩万分,但另一方面,她心里也很不舒服,不管方丽是不是她姊姊,在这一刻里,那也只是另一个觊觎她老公的女人。
而那一头,奥文正在跟他的行销经理讲话,不时往她这边瞥过来一眼,那么远的距离,他竟也能察觉到她不悦的心情,眉尾微挑,朝方丽瞄去一眼,若有所悟的撩一下嘴角,旋又转回去专注于谈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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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钟后,方丽回来了,失望又沮丧。
“他说还有一些公事得和经理讨论。”
“是吗?”方莲望着大厅那一头。“他好像已经讨论完毕了呢,而且上帝,他又往我们这边过来了,”
“真的?”方丽惊喜地回过头去。
“太好了,阿丽,要把握机会啊!”方大伯比她更振奋。
“阿丽,记住,男人通常不喜欢太叛逆的女人,知道吗?”方二伯殷切交代。
“也说不定是来找我的呀!”方莲吃味地嘟囔。
只有方蕾看得分明,她们谁也不是他的目标,而是她,当他的眼神一盯上她,她马上解读出他目光中的含义。
如果她不赶紧对他解释清楚,他会当场对她再来一次先“用刑”再拷问!
不一会儿,奥文便站定在她面前,她仰起脸儿,再也不敢威胁说要告他性骚扰,只好呆呆的望住他,听他用英文请她跳舞。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英文,透著浓浓的欧洲风味,十分迷人。
“小姐,我发誓绝不对你做出任何性骚扰的动作,所以,能陪我跳支舞吗?”
是喔,不会性骚扰,顶多“用刑”而已。
“呃,好。”
温驯的,方蕾把手放进奥文的掌心中,任由他牵著她步入舞池
“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我要被告性骚扰了吗?”
奥文亲昵地将方蕾拥在怀中随著音乐晃动,他的手先扶在她背后使她紧贴在他胸前,然后移至她的臀部停住,非常暧昧的姿势百分之百的性骚扰,但她没有注意到,一心在说服自己说害他那么难堪并不是她的错,罪魁祸首应该是他自己。
谁知心理建设才刚盖出地基,就听到他用那种疑惑的语气质问她,方蕾险些失笑,但仍强硬的板起脸来。
“都是你的错!”
“是吗!请解释。”
“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你是干什么勾当的?”
贝当?
他是走私还是贩毒?
“那很重要吗?”奥文淡然反问。
“当然重要!”方蕾重重点头。
“哦?”奥文眼底悄然浮现一抹怪异神色。“为什么?”
“因为”
方蕾理直气壮,振振有词地说了大半天,奥文眼底的怪异神色也逐渐消失,换上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
“所以所以”顺畅的说词讲到这里突然扭捏起来。
“所以?”
“我我说你是骨董商。”
“”“不准你露出牙齿白的地方给我看!”
“我没有。”
“最好没有。”
“所以,你为了弄错我的工作而要告我性骚扰?”
“这”方蕾又别扭起来。“也不全然是啦”
“那是什么?”
“那是后来”
又说了一会儿,方蕾终于说到之所以会造成这桩荒唐事件的重点。
“我不想替小燕洗三年马桶,不然我一定拉你去跟我一起洗!”
“”“再警告你一次,不准露出牙齿白的地方给我看!”
“”“我警告你,”
“”“靳文彦!”
冷不防的,奥文仰喉大笑了起来,众宾客们不由惊愕的面面相觑,想不到那位外表看上去明明是个温文内敛极有自制力的贵族绅士,竟会如此恣肆的放声狂笑,而且是对著那个说要告他性骚扰的女人笑。
他是哪里不对劲了?
“闭嘴,靳文彦,别给我穿帮了我警告你!”方蕾恨恨道。
“上帝,小蕾,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已经二十一岁,还是两个孩子的妈咪了?”
方蕾脸红了一下。“那那跟这无关啦,总之,我就是不想让方家的人看扁我,不想让方家的人嘲笑我,我唉,你不懂啦!”
“我当然懂,”奥文低低叹息。“你忘了我的出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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