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懵住,???
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虽然如此,他还是笑着,没说什么,毕竟在老前辈面前,礼貌还是要有的。
双方你一句我一句,谢淮在这些研究人员面前略显青涩,幸亏有孙助理在旁边照顾他,说完,对面几人就要去会议室开会了,谢淮挥手告别他们,伯伯再见。
孙助理的情商很高,处理事情的方式让人感到舒服,谢淮原本以为和一个陌生人坐在一起会很尴尬,但现实是,有孙助理在,他完全不用担心这个,旁边的人问了他学习和生活上的事情,两人坐在一起聊着聊着,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这场会议开到了中午一点多,孙助理问谢淮:小谢,你饿吗?要不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不他刚想说自己不饿,随即就听到了电梯开门的声音,研究人员碎碎的讨论声由远及近,而走在最前面的,戴着个银边眼镜的人,就是徐闵兰。
徐闵兰和同事说了最近的实验进展,到了玻璃门前,告别了他们后,谢淮走过来,徐阿姨。
别人都称徐闵兰是博士,就谢淮叫她阿姨,尾随而来的孙助理有些惊讶,但见博士挺高兴的,于是没去纠正什么。
徐闵兰头发花白,谢淮总感觉她比之前憔悴了些,眼前的人抬手摸了摸谢淮的脸,笑着说:又长高了。
语落,她转而对孙助理温声说:麻烦你了。
博士,您客气了。孙助理道。
中午,徐闵兰带着谢淮一起去了饭堂,他们来得晚,现在这里没什么人,因为饭堂很大,所以显得有点空。
谢淮对研究院是有印象的,毕竟他小时候偶尔来这里的饭堂吃马蹄糕,那时候他不懂事,每次来这里,做糕点的叔叔都会给他马蹄糕吃,他曾天真地以为那位叔叔偏宠他,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每次来这里吃一次马蹄糕,事后扣的都是徐闵兰卡里的钱。
不过,中学的时候,他寄宿在学校,就开始很少来这儿了。
饭桌上,徐闵兰记得谢淮爱吃烧麦,夹了一块给他,然后问:沈延怎么样?
谢淮闻言一怔,他不知道博士突然问起沈延干什么,他正想说沈延这人挺好的,不料对方快了些,继续说:我上次听说他受伤了。
原来是这个谢淮倒是莫名其妙心虚了。
应该他想起上次看到的沈延手臂上的伤口后,改了口,说:我不清楚。
回头我让人问候他一下。徐博士才刚说完,谢淮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联系沈延的理由,他人都精神了些,疲倦一扫而空,阿姨,要不我去问吧。
徐闵兰没有多想,她笑着点点头,也行。
谢淮得逞了,眼睛弯弯,不过吃着吃着,他就感觉不对劲了,他想联系沈延就直接联系啊,又不是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为什么偏要借着个理由啊!搞得跟偷鸡摸狗似的!
不过,谢淮自己也不知道,反而越想越郁闷,他就是觉得,这颗心有点怪,而且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怪,最起码,他面对沈延,做不到像之前那样坦坦荡荡地去联系了。
而且,更奇葩的是,他才和沈延分开了三个多钟,就开始想给对方拨电话了。
二人出去的时候,谢淮看到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老者迎面而来,旁边跟着一位小助理,不知道的还以为研究院误闯一位算命的老先生。
不过,谢淮发现,这位老人的眼睛好像有些问题,双目无神,跟瞎子一样。
来者还真是个瞎子。
助理扶着莫桑,后者走到谢淮面前,温声道:这位就是小谢吧?
徐闵兰道:是的,老师,这位就是我经常跟您说的谢淮。她对谢淮介绍说:这位是莫桑教授。
徐博士的老师?谢淮有些震惊,他还没缓过来,现在有点懵,想了想后,颔首向对方问好,莫教授,您好,我叫谢淮。
闻言,莫桑爽朗地笑了起来,白色的眉毛一颤一颤的,他摆摆手,像是让谢淮不要太拘束,他道:叫爷爷就可以了。
莫桑虽然这么说,但是谢淮心想会不会不太好,他偷偷看了旁边的徐闵兰一眼,后者对他轻轻点了一下头,他才应了下来,好的
第28章
凌晨一点,小周还在实验室做数据分析,他身后有一个两米多高的玻璃培养瓶,里面装着的是上次猎杀组在六号监狱执行任务后活捉回来的病发者,后者沉睡在营养液里,身上零零散散地扎着细长的管子。
小周有些累了,他抬起眼镜揉了揉山根,忽然眼前飞快地暗了一下,他起初以为是错觉,所以没去在意,疲惫舒缓些,他垂首继续做实验。
不消片刻,他听到了几声细微的闷响,他猛地想到了什么之后,回首一看病发者居然醒了!
病发者歪着脖子用头撞向玻璃,它翻着白眼,神情痛苦,营养液因为受到波动,里面升起一串串小泡泡,小周见势不妙,慌乱之余按下墙上的红色紧急按钮!
实验室内红光大亮,伴随着急促的警报声,负责值夜的守卫率先赶到,举起枪对准培养瓶。
徐闵兰和莫桑先生也来了,小周唇面皆白,额间的汗顺着脸颊滑下来,他对来的人解释道:博士,先生,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病发者突然醒了过来然、然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小周一紧张,忍不住先哭了,莫桑先生淡然开口道:联系基地,委派猎杀组的人过来。
谢淮躺下了,突然被外面的脚步声吵醒,他拉开窗帘一看,见到不远处的实验楼已经被救援队围住了。
入夜微凉,他穿了件外套后就踩着拖鞋出门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为了不耽误猎杀工作,只好远远地看着。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研究院门口的伸缩门开了一个小口,一辆军用车驶入,车子停下后,谢淮看到率先出来的人是陈长官,然后是AF005,紧接着是沈延。
这还是谢淮第一次现场看到沈延穿着黑色工作服执行任务,他的目光忍不住从上到下游了一遍,目光落在对方手里的枪,最后是黑色军靴上。
就很好看,好看到谢淮愣在原地吹冷风,脑子里想的都是沈延。
不过,谢淮发现,执行任务时的沈延绷着一张脸,比平时还要更冷,这让他感到陌生。
守卫给他们三人让道,沈延随着长官径直地走进实验楼,并未侧首去看谢淮。
事实证明,莫桑先生的决策是对的,徐闵兰才刚联系到陈长官,培养瓶里的怪物突然面部狰狞,手指扭曲,它停止撞击,像收到了什么惩罚一样一下子没了力气,一下一下地在营养液里飘着。
但是,那些枯萎的荆棘突然被被注入了生命一般,猛然立起来,狠狠地扎穿玻璃,裂痕顺着洞口向外扩张,荆棘用力一带,玻璃碎裂,溅了一地,营养液随之外流,浸湿了地面。
重获自由的病发者歪着脖子,瘫在地上肢体抽搐着,不消片刻,它艰难地爬起来,每动一下,旁边的人都听到了清晰的活动骨头的声音。
守卫朝他开枪,子弹射入病发者的肩膀就像被吞了一样,伤口在众人的眼皮底下迅速愈合。
猎杀组的成员已经进来了,长官朝地面开枪,怪物受到惊吓,颤了一下后被活动的荆棘拖着往后拽,因为用力过猛,病发者的头部猛地撞向墙体,骨头断裂的声音很是惊心。
什么狗屁玩意!说着,AF005举起枪。
现在的病发者就像个傀儡一样,被摆动的荆棘操纵着,突然,它嘴巴大张,里面的枝条向前蹿去,直向一边的沈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