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琼点点头。
山茶花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你跟三哥最近怎么回事?我看你们最近在家里别别扭扭的,你吃饭都不敢跟三哥对视。那次他跟你表白,你拒绝了?
于琼摇头,我吓傻了,来不及拒绝。三哥当时说,只是通知我一声,他喜欢我,没让我必须回应。
那你怎么想的?山茶花一边开车,一边好奇的八卦。
很奇怪啊!于琼心里很乱,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三哥对我很好没错,我最近回忆了很多三哥对我的好。
但是我扪心自问,我没爱过他。一直把他当兄长。我真的很乱。
山茶花安慰道,好啦,你别紧张,既然没想清楚,肯定不能随便答应。时间会给你答案。
两人回了大帅府的时候。
院内停着一辆眼生的福特汽车,牌照是东北辽城的。
山茶花和于琼一进门。
便看到一家人穿着华贵,正在客厅跟傅晟聊天。
傅晟道,茶花,于琼,你们回来啦,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四儿媳山茶花,这是我义女于琼。
这是程伯伯一家。
程伯伯和我在前朝的时候都在朝廷为官,是很好的朋友。
后来朝廷没了,程伯伯去了东北经商。现如今,东北最大的机械厂就是程伯伯的。
山茶花和于琼礼貌的打招呼。
程伯伯!
傅晟又介绍程贤身旁的三位,这位是程夫人,这两位是程伯伯的儿子和女儿。程天佑,程昕昕。
山茶花和于琼的视线落在程家的两个儿女身上,打招呼。
傅晟道,天佑是在东洋新京医学院留洋刚回国的,是个很出色的外科大夫。昕昕是在巴黎音乐学院毕业的,曾加入了巴黎舞蹈团,在国外很有名气。
山茶花和于琼都保持着公式化的笑容。
程昕昕是巴黎舞蹈学院毕业的?她穿着金丝绒旗袍,颇显身材,看上去体重得有于琼和山茶花加起来重。
这怕不是舞蹈团最胖的天鹅?
程天佑主动和于琼握手,于小姐,我们见过。
程天佑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短发板正梳向脑后,长相斯文英俊,戴着银框眼镜,干干净净的。
我大众脸,谁看我都熟。于琼简单握了下他的手,急忙收回来了,笑得三分虚伪。
这搭讪太老套了。
东洋的富士山下,我一定见过你。
于琼在国外留洋的时候,确实跟同学去过东洋,去过富士山,不过她不记得程天佑。
第366章 乱点鸳鸯谱
当晚,傅晟在家中设宴,款待程家一家人。
晚上,傅家的儿子们都回来了。
傅洛渝最近商会很忙,好久没回家吃晚饭了。
刚一回来进了餐厅,就被父亲安排坐在程昕昕的身边。
程昕昕的身材过于丰满,从傅洛渝一踏进来,傅晟给他们介绍。
程昕昕就一直爱慕的盯着傅洛渝,还给傅洛渝夹菜。
洛渝哥,我六岁的时候,过年跟父亲来傅家串门,我见过你。那时,你九岁。我在大院儿外被一条野狗追着咬,是你救了我。我一直都没忘。
程昕昕眼睛本就不大,一胖,脸圆了,眼睛就显得更小了,故意装淑女的模样总有几分滑稽感,憨憨的。
傅洛渝往旁边挪了挪,尴尬的表情僵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伯伯从旁道,我这女儿,这么多年,一直将洛渝的名字挂在嘴边。如今她也到了年纪,也有不少富贵人家踏破了门槛来提亲,可这丫头全都拒绝了。
程昕昕往傅洛渝旁边又靠了靠,眼神一直没离开过,略带沙哑的嗓音低低的,语速缓慢说,被狮子保护过的女人,怎么会喜欢上泰迪呢?
于琼坐在傅洛渝对面,看着胖乎乎的程昕昕那热情的样子,心里莫名的不爽。
但她浑然不自知。
山茶花低着头想笑,却憋着。
那个程昕昕胖胖的,挺可爱的。
程昕昕问傅洛渝,听说你离婚了?下一个会更好,有时候只要你回头,就会看到有人一直在。
程昕昕语速很慢,明明是一番表白的话,听起来就觉得有些中二。
傅洛渝一个顺远商会的会长,此刻面红耳赤。
于琼假笑,忽然拦插了一句,我三哥走路,从来不回头。
程昕昕转头看向于琼,哦,对不起,是我肤浅了。
在场所有人都笑了。
程昕昕很有喜感。
当晚,傅晟让佣人收拾了客房,安排程家人住下来。
回到卧室,山茶花问傅霖钧,父亲跟程伯伯交情很深?父亲还从来没有留客人在家中住过。
从前交情确实不错,不过父亲此次如此热情款待,还有更重要的事。程家在东北经营最大的机械厂。
他们家是唯一拥有进口高精密加工设备的机械厂。
国内所有的兵工产业,比如枪炮零件,军用车零部件,都是他们家工厂生产的。现在国内要造飞机,各地方军阀都在讨好程家。傅霖钧说。
山茶花豁然懂了,那父亲的意思,不会是要咱们家和程家联姻吧?
肯定是。程天佑和于琼,程昕昕和三哥,是父亲心中的打算。
啊?山茶花诧异。
放心,父亲只是有那个意思,但不会强迫。毕竟是程家主动,如果可以促成一段姻缘的同时给江东带来巨大的利益,父亲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傅霖钧将山茶花搂进怀里,准备一下,我们后天要前往淮安,既然裴世嬴输了赌注,就必须让地。不能再晚了,必须赶在裴世嬴去东洋之前,把淮安夺过来。
你那日不是算了一卦,卦签上的陵是陵墓,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禧太后的陵墓刚好就在淮安,裴世嬴怕是想盗墓。
第367章 所谓九九八十一难
山茶花点点头,在傅霖钧怀里,猫儿一般,困的打瞌睡。
傅霖钧胸膛坚实,怀抱温暖,在他怀里被暖意包裹着,怕凉的山茶花瞌着眼,微微扬起笑意。
傅霖钧亲了亲她的额头,睡吧!
山茶花忽然蹙了蹙眉,蜷了蜷身子。
怎么了?
我姨妈可能要来了,最近肚子时不时的疼。山茶花嗓音软软的。
谁?傅霖钧紧张问。
我月事要来了。
傅霖钧热烫的手顺着睡衣下摆探进去,摸了摸。
她平坦的腹部凉冰冰的,怎么这么凉?我给你捂。
热烫的掌心让山茶花的腹痛减轻了不少。
傅霖钧眼底皆是自责,当初她为了他服下了药,才会这样。
这一生,他定然好好疼她。
与此同时,顺远城岚山桥,岚山酒馆。
孤寂的酒馆,午夜凌晨空荡荡的,只有靠窗边的一桌客人。
昏暗的吊灯被窗外刮进来的风吹得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