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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斯白有点惊异地看向薛远:你什么时候就叫他声哥了?

薛远挑挑眉:你也可以叫啊。

祁斯白不屑地撇嘴:拉倒吧,要叫也是他叫我爸爸。

两人沉浸在一阵面部表情交流中。半分钟后,祁斯白察觉到江逾声在旁边一直静静的,于是仰头看他:你不爬了?

江逾声被他的用词逗得弯了弯嘴角,老师知道我刚病好,攀岩费劲,他怕危险就让我先歇歇,自由活动。

祁斯白笑了下,然后你就活动到射箭馆来了?

我刚和你们老师说,他同意我过来碰下箭。

你会?

江逾声垂眸看他,不会,所以想麻烦祁神教教我。

祁斯白把篇子放在旁边椅子上,盖上笔帽,仰着头和江逾声对视,懒声问:有什么好处吗,江神?

和这周的奶茶抵了?

祁斯白唔了一声,勉勉强强应了,起身给江逾声拿护具和箭囊。

江逾声一一接过拿在手里,无声地看着祁斯白。

祁斯白:

薛远在旁边看笑了,起身帮江逾声穿上护胸,又坐了回去。

祁斯白解开背带式箭囊的扣子,探身将带子从江逾声腰后绕过一圈,再穿回扣里,使劲一拽,带子束在江逾声腰间,将黑色T恤下半截勒得褶皱。

江逾声像是被他勒得抽了口气,祁斯白手一顿,松开带扣,说:你自己调,我又不知道你腰多粗多细。

戴好箭囊,护臂套上左臂。江逾声拎着片护指,又看了看祁斯白。

祁斯白没脾气了,接过护指看了眼,握住江逾声微凉的食指往一处地方戴,中指和无名指又穿进另一个空隙。

江逾声全程低头看着,泄着劲,任他随意摆弄。

戴好设备,祁斯白觑了觑江逾声,选了一把弓递到他手中。

女生一般拉20磅或25磅,你今天看着弱柳扶风的,老师都不敢让你攀岩,祁斯白揶揄地看他,给你把20的?

江逾声:

他默了一秒,最终没提醒祁斯白,刚刚究竟是谁吓得,整个人扑到他这个弱柳扶风的人身上。

祁斯白回忆着刚开课时老师教过的内容,从身体站姿、左手持弓推弓,教到右手勾弦、背部发力右臂开弓。

很多动作看着简单,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当初班里众人开弓前学得好好的,弓一拉,肩控制不住地耸,动作就变得歪七扭八。

江逾声动作还算标准,姿势也不变形。但他来时已经是下半节课,还没学完,就下课了。

回攀岩墙那边集合前,江逾声摘着护具,说:祁神,我还没摸上箭呢。下回

祁斯白接过他手里的弓,弯腰放到三角支撑架上,下回?那是下一杯奶茶的事情了。

江逾声弯弯嘴角,嗯了一声。

有下一杯奶茶就好。

回高中楼路上,祁斯白沉默地走了会,薛远忍不住扭头问:你沉思什么呢?别告诉我又在想题。

祁斯白愣了下,哦,没。我在想江逾声。

薛远好奇:想他什么?

祁斯白很轻地皱了皱眉,凑近薛远耳边,低声说:我怎么觉得他和其他男生不太一样?

薛远乐了:啊?

你看,我和你、和牧阳成,咱们关系好,也没见贴吧上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贴子?

薛远心说,谁让你俩总有那么多奇怪的互动。

就刚刚地下楼道那一幕,要不是他们这帮高二老狗已经过了喜欢跑到贴吧上去讲八卦的年纪,那现在吧里分分钟又是一栋新的尖叫楼啊。

但薛远嘴上还是安慰着:贴吧上就爱开玩笑,不用当真。别说贴吧,你直播间那些粉丝,不还管你叫老公叫儿子的?

这一样?

差不多吧。

祁斯白点点头,走到教学楼门前,忽地又停住脚步:我觉得江逾声的态度也有点奇怪。

薛远一脸懵:啊?

他转来第一天,我听见他和陈老一起嘲讽说不上嘲讽,就只是就事论事,说从我卷子的错题上能看出来我基础不好,说粗心马虎都只是借口。

薛远反应了两秒,笑起来:你没讲过这事,江逾声嘴还挺毒我也不懂这些,只知道你竞赛厉害。不过听牧阳成说,你确实总错些基础题?

祁斯白决定暂时不争辩这个重要问题,继续说:你知道,我之前因为那谁,挺不喜欢听人背后说闲话,所以我进教室之后就侧面地怼了他一句。

薛远知道祁斯白口中的那谁是说荀明杰,撇了下嘴,小声道:我知道,提他都晦气。

祁斯白说:但我后来发现,江逾声就真的只是嘴毒,和冷漠?

薛远回想了下江逾声和他们三人相处时的样子,忽然福至心灵:他对大部分人还挺冷漠,但对你又一点也不冷?

祁斯白一顿:你这么觉得?

薛远点头,可能是觉得你们棋逢对手,所以惺惺相惜吧?

祁斯白愣了半秒,脸一垮,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别这么肉麻兮兮的,而且谁跟他棋逢对手了?我比他高一分行吗,这次纯属巧合,下次我就会比他高一截。

薛远静了一瞬:原来,你最近连中午吃饭都在看题,就是为了这个?

是什么让一个过去极度厌恶基础计算题的人现在连午饭都在激情刷题?

薛远想到,如果牧阳成在,他可能会表面冷静,手上打开微信连环轰炸:薛远!你看!他好爱他!!

薛远一个激灵,猛地晃了晃脑袋,把牧阳成的声音从脑子里甩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ps:射箭应该算是个有点点危险的运动,如果没有专业人员在旁边,不宜自己随便尝试~

第19章 直播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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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斯白到家时,察觉到家里比平时安静许多。没有祁父祁母的说话声,电视上,晚间新闻在冷冰冰地播放着。

祁奶奶听到动静,从厨房里探头看来一眼,笑意盈盈道:回来啦。

奶奶,我闻到鸡煲的味道了!好香祁斯白换好鞋,朝屋里扫了两眼,我爸妈他们又出差了?

是啊,中午打电话说申城那边的工程有点问题,下午刚走。祁奶奶的声音被裹挟在一阵食材的浓郁香气中,从厨房里模模糊糊地飘出来。

家里虽然请了小时工阿姨,但祁家还是喜欢自己动手做饭。祁母得空就祁母做,不然就是祁奶奶。祁斯白的嘴刁就是从小这么养出来的。

晚饭就两人,祁奶奶只做了海参香菇煲鸡和苦瓜猪骨汤。

干香菇泡发后用油煸炒,去掉了腥味,海参与鸡肉都入了味。祁斯白净挑着煲里的东西吃,汤盛在另一只碗里,半晌都无人问津。

祁奶奶又往他碗里添了两勺热汤,多吃两块苦瓜。

祁斯白不情不愿地哼哼两声,精准地夹了两块。他倒不觉得苦瓜很难吃,就只是不大喜欢。

春夏换季,容易感冒上火。苦瓜清热降火,是好东西你看,隔壁的小声,不就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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