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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分钟,就在江逾声都快忘了这茬时,祁斯白不知怎么,忽然凑近他耳边,小声喊了一句:老婆。

他喊得认真,声线轻扬又好听。

江逾声一瞬间挑了下眉,想跟祁斯白理论理论,但又莫名因为他轻轻软软的这么一句话,而觉得有些心动。

就好像好久之前的某一次,祁斯白一脸正经地和他理论他到底行不行,明明也不是什么好事,但听祁斯白那么说时,心脏却会不自觉跳得更快。因为那其实是一个挺亲密的话题。

江逾声侧头看去,看到祁斯白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忽然就想到自己刚刚说的,很喜欢,所以才叫老婆。

他只觉得心里忽然塌了一块,心脏又跳动得无比剧烈。

祁斯白哪里迟钝。祁斯白可太会了。

坦率,直接,炽烈。

哪怕只是想到这个人之前喜欢别人,可能对另一个人有过这样的心思,他都觉得难以接受

江逾声随手扔了笔,胳膊搭上他的肩,有一下没一下地捏了捏他的后颈,认真又蛮不讲理地,低声跟他说:以后都不许叫别人这个。要叫也只能这么叫我。

祁斯白笑了,他还真叫不习惯这个。刚刚这么一声叫完,他现在还在觉得不好意思。

但随即,他忽然敏锐地察觉到,江逾声这一瞬的情绪,和刚刚吃饭牧阳成说到他弯不弯时的情绪实在有些相似。

祁斯白任他搭着自己的肩,凑近过去问:刚才,牧阳成说到弯不弯那个事的时候,你好像不太高兴?

江逾声一愣,很轻地笑了下,说没有啊。

祁斯白抬手碰了碰他的嘴角,说:对着我,不开心就不用笑。

江逾声沉默地看着他,忽地,有些自嘲地翘了下唇,坦白说:虽然你跟徐塔最后也没什么,但我还是有点嫉妒。

祁斯白一愣,听江逾声轻声说:你不是因为他才发现自己喜欢男生么。

祁斯白皱眉想了会,才想起江逾声知道自己喜欢男生,并不是考完联赛那个下午,而是暑假集训封闭的时候,他当时跟J说过,他喜欢某个人,后来又不喜欢了。

他当时不过随口一说,但现在看,江逾声似乎还记着,而且,还误会了?

江逾声看他开始神游,很轻地蹙了下眉,头一偏,呼吸落在祁斯白的颈侧。他忽然往前低了下头,冲着眼前那一处修长白皙的侧颈,张口就咬了下去。

祁斯白很轻地哼了一声,耳后先是一疼,很快又变成麻。江逾声的呼吸轻轻浅浅扑在他颈侧,带着湿润的、温潮的气息。

江逾声贴着他脖颈,闷闷地出声:别想他了,想我。

祁斯白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有点麻,耳边嗡嗡的,脑子里全是浆糊。他在心里嘀咕,想他个鬼啊,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

他们两人坐得靠近墙边,祁斯白现在脑中唯一一点清明就是他们这个位置,教室外大概看不到吧。

可江逾声怎么能在教室里咬人呢。

江逾声还没闹完,又闷,又有点委屈,以前被理智克制住的情绪又翻涌出来。他抬了下下颌,又在祁斯白耳垂上不轻不重地一咬。舌尖也不小心地碰到了一点温热。

祁斯白忽地往前挺了一下,呼吸有点急,又被他很快屏住,他坐直了些,右腿不自在地抬起一些。

江逾声退开了些。

祁斯白眼尾有点红地转眼和江逾声对上视线,几秒钟后,江逾声终于察觉到什么,很轻地眨了下眼,微低下头。

祁斯白伸手捂住了他眼睛。

第74章 没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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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梯教室里安静极了。

教室前门虚掩着, 楼道内嘈杂的走动和笑闹声隐隐约约地从门缝溜进来。

但祁斯白还是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又急又乱的呼吸。以及,江逾声近在咫尺的、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江逾声发现了吗。

江逾声怎么可能没发现。

祁斯白的脸热得能当场冒气。他脑中乱糟糟的,比起不好意思, 更多的是尴尬、慌乱和不知所措。他怎么就

他强迫自己开始想刚刚看到的那道题来转移注意力。首先g(x)是线性函数成立,接下来要证线性函数是全部解, 可以考虑g(n+1)g(n)

对, 两个连续的正整数乘积不可能是平方数,所以差的绝对值大于0。如果大于1, 那就可以找到一个m使得p或p的三次方恰整除m+g(n+1), 进而得到p恰整除m+g(n), 这样可以导出矛盾。

掌心下忽地泛起微不可察的痒意, 似乎是江逾声睫毛颤动,轻轻痒痒地, 触到他掌心。

什么矛盾来着。思绪骤然断了,脑子里又开始混乱。

祁斯白蜷了下手指,缓缓将手挪下,江逾声的眼睛便从他手下露出来,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祁斯白心里一跳, 很快错开视线,落在翻开的竞赛书上。他动手推了推, 把江逾声又推远一些。

(g(m)+n)(g(n)+m)和(g(m)+n+1)(g(n+1)+m)之间必然有一个恰含p的奇次幂, 不是平方数, 矛盾,所以差的绝对值等于1

祁斯白脑中的思维过程过得飞快, 可不论是江逾声难以忽略的视线还是微乱的呼吸都还是无法阻挡地拼命往他脑子里钻。

又过了两秒, 江逾声牵起祁斯白别扭地架在桌上的手,晃了一下。

祁斯白头也不转, 盯着书上的字,哑着声、闷闷地说:别弄我。

说完,他要挣开江逾声的手,却被江逾声攥住了。

江逾声轻笑了一声,观察着他的神情,带着点调侃的语调问:现在知道你以前抱着我乱蹭,有多胡闹了?

祁斯白静了静,在心里哦了一声。

江逾声又低声添了句:知道是哪种折磨了?

祁斯白一愣,才想起上午他自己问的那个蠢问题。他静了会,偏头看江逾声一眼,轻声问:你之前也

江逾声一顿,说:那倒也没有。

祁斯白一滞,反应了两秒钟,彻底尴尬了,手噌一下从江逾声手心里抽出来,羞愧难当到起身就要往外走。

江逾声下意识去抓他的手腕,祁斯白一个没站稳,咚一下,又跌坐回座椅上。

这一下听着有点疼,江逾声蹙了眉,想去帮他揉揉。手刚一动,顿了片刻,又收回来。他要再不小心拱起火来,某个小少爷可能要当场羞愤到跟他绝交。

江逾声捏了捏他的手指,低声解释:我不是说今天早上,我是说再之前你贴我很近、碰我喉结、打闹时胡乱摸、闻我手腕或者咬我手指的时候。

祁斯白眼皮一动,抬眼看他。

难捱是有些难捱,但你那时候把我当好朋友啊,江逾声低笑了声,语气亲昵,带着调笑的意味,我当然不敢动,要不不就成耍流氓了。

什么不敢动。祁斯白的思维发散了一瞬,就没敢继续联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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