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墨倒也没客气,这么一点点找效率太低,直接将头发全剃了。
除了齐铭找到的那个灰色斑点,对称另一边也找到了同样的灰色斑点。
白向墨提取两处皮肤,放到镜下观察。
其他三人不敢打扰,只在一旁默默守着,孟明锐几次想要伸头过去,都被齐铭给按了回来。
孟明锐只能放弃,乖乖站在一旁等结果。
电孟明锐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半晌突然拍掌,啊!我想起来了!
齐铭和吴文望向他,孟明锐道:
我之前去调查的时候,说那天晚上公寓走廊的电灯还闪了好几下。原本楼里的保卫也没在意,可自从知道那段时间死了人,他们觉得是黑白无常那时候来锁魂了。
此时,白向墨也抬起了头,这确实是电流斑。
冯辉是被电死的!孟明锐惊。
大家都不由皱起眉头,如果是这样凶手可谓设计极为精巧。
要不是白向墨仔细,换其他验尸官很容易忽视掉头发里那么小的口子,只以为是煤气中毒而死。
这样心思缜密的人,为什么会和冯辉这样的纨绔过不去呢?
一切要等血样和切片检验结果才能最终确认,目前表现看,这个可能性很大。
吴文脸色很难看,需要多久?
齐铭道:三天以内。
好,我们等你们的结果。
齐铭提醒: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不能将消息透露出去,以免打草惊蛇。
这样的谋杀手段,绝对不是偶然,只怕早已策谋已久,还很可能是冯辉身边的人做的。
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外传。
我希望只有你和冯夫人知道这件事。
吴文抬眸,这意味着连冯厅长都怀疑上了。
吴文并未询问,依旧同意了。
除了冯大少还有谁有公寓钥匙?齐铭问。
没了,之前夫人拿过,后来少爷嫌夫人拿了钥匙就喜欢干涉自己生活,就把锁头给换了。平日去打扫的佣人,都是敲门进去的。
冯夫人总担心冯辉在外头喝酒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一旦冯辉不回家留宿在公寓,就会一大早过来帮他煲汤做饭,生怕他身体给弄坏了。
冯辉回这个公寓居住,就是为了风流快活。
每天早上搂着女人还想做些什么的时候,自己母亲突然进门直接吓软了。
而且他怎么说冯夫人也不听,依然我行我素,于是他干脆就换了锁头。
门锁没有损坏,唯一的钥匙又在冯辉手里,那凶手是怎么进去的?孟明锐摸着下巴思考,会不会是江湖人干的?我听说有那厉害的,用两根铁丝就能撬开门。
那锁是洋人造的,很难不留痕迹地撬开,上海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屈指可数,不超过三个。
齐铭认为不太可能,那几位只谋财不要命。而且冯辉的屋子并没有被翻动过,贵重物品都还在。
不过他却对着孟明锐道:我一会把那三个人的名单交给你,你去查一查他们那天晚上在哪里,正在做什么?
孟明锐乐得眼睛都笑成一条线,行,我一定办好这件事的!
白向墨朝着齐铭伸手:钥匙拿给我看看。
齐铭之前就跟吴文拿了公寓钥匙,打算这边查完就到公寓那边再进行现场勘查。
那天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勘查,他得回去再仔细勘查一遍,看看有什么线索。
白向墨拿到钥匙查看,钥匙确实比普通钥匙做得更精巧,齿纹更加复杂。
这里好像有东西。
白向墨拿来放大镜,果然看到有一粒小小的东西黏在沟纹里。
白向墨什么都没说,一根棉签递到他的面前。
不用抬头就知道是齐铭递来的,两人合作这么长时间已经非常的有默契了。
白向墨将那细如针的东西用棉签黏下来,放到镜下查看。
这是一种黏土。
齐铭皱眉:有人曾复制过钥匙。
吴文更加肯定自家少爷是被害死的,捏紧拳头,瞋目裂眦:一定是那贼人制的钥匙!
冯辉平常都把钥匙挂在身上?
自打被夫人吓过之后,他的钥匙都是不离身的。
齐铭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出这样事的人,肯定是能亲近他的人。
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查出来的!孟明锐举手积极揽活。
那三个开锁的也还要查。
虽然很大可能是有人复制了钥匙偷偷进屋,但是也不能因此放弃调查其他可能。
我会连着一起查的,能制作出这样钥匙的锁匠并不多,我可以先从这里入手。
齐铭看孟明锐很有条理,也就放手让他去查。
齐铭目光又投向吴文:那所公寓里没有丢什么重要东西吗?
吴文摇头:没有,要是有丢东西,冯家也不会只有夫人觉得少爷是被害死的了。
冯大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吴文依然摇头:少爷每天就喜欢玩乐,没有什么能要人命的仇家。
你确定没有做过什么强占或者依靠权势欺压别人的事?
没有,绝对没有!吴文非常肯定说,少爷虽然风流可是并不下流。
冯厅长呢?
吴文微怔,思忖片刻道:
老爷能走到今天,肯定是有对家的。可顶多也就是在下绊子,没那么大的深仇大恨。要说恨也是老爷恨,依照老爷的资历能力,早就该副转正,可上次又落选了。
再问不出什么,尸体也再找不到其他有用的信息,白向墨和齐铭一起来到冯辉死亡的公寓。
你去看看插头,如果冯辉真的被电死,应该会留下痕迹。白向墨一边戴手套一边道。
齐铭走到冯辉死亡的地方,尸体没有动过,插座应该就在这附近。
齐铭以沙发为中心一点点往外找,没一会就发现了:在这里。
白向墨连忙走了过去,靠近地板的一个插座已经被烧黑了。
白向墨将法医箱放在地上,拿出碳粉和毛刷,跪在地上慢慢沾碳粉围着插座轻刷。
这里没有指纹。
白向墨正想从地上爬起来,齐铭一手抓住他的胳膊,直接提了起来。
呃,谢谢。
白向墨有些懵,他有那么轻吗?怎么跟拎他跟拎一棵白菜一样省力?
齐铭很快放开手,白向墨回过神:我去厨房看看。
如果煤气泄漏只是障眼法,那么煤气灶上应该就会有凶手的指纹。
不过之前水漫过灶台,白向墨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果然,依然没有收获。
凶手策划已久,心思缜密,手段非常干脆利落,整个屋子都很干净。齐铭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白向墨眉心微蹙,既然蓄谋已久,肯定有所图谋,目前看冯辉离世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冯厅长外室和那个孩子。
我已经命人去查那个女人和姘头,很快就会有消息。
白向墨点点头,这个公寓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管理员和保安们都认识里面的住户。楼下门口一直有人把守着,如果凶手不是公寓里的人上楼肯定会被认出来。
我询问过当天所有值夜班的人,他们都没有看到陌生人进入。
那凶手是怎么上来的呢?又或者他就是这栋楼的住户?
如果是这栋楼的住户,那就牵扯到上百户人。这里的住户信息是隐私,我没有权限查看。而且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也不能一个个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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