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探长顿时恼了:齐铭!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的脚印已经布满了整个屋子,我们要搜集你们的脚印,确定哪些是你们的,哪些是凶杀的,又或者
给爷拿纸来!曹探长知道他后面没好话,直接就将他的话给打断了,哼,没事找事,凶手是我的了。
几人留下了脚印,齐铭依然没有放人,而是要求其中一人留下来配合。
齐铭,你别太过分,连我的人你都敢惦记上了!
齐铭道:不留人也行,我可以有理由怀疑里面的贵重物品都是你们带走的,做这一切别有目的。
齐铭!曹探长咬牙切齿。
曹探长这么急于表现,是因为已经有和你同样情况的人,觊觎了你现在的位置吧?
曹探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扔下一个小警察就利落离开,风风火火的,生怕再被人叫住。
冯景崇则很诧异,你怎么知道这么私密的事?
要不是齐铭提起,他都不知道还发生过绑架案,而且是被曹探长给侦破的。
被绑架人也是我们华兴的客户,我们华兴非常关注投保人的安全和健康,因此了解得比较清楚。
冯景崇不由翘起大拇指,不愧是华兴保险。
在门口被耽搁这么久,里面又如此狼藉,白向墨根本没有闲心闲聊。
他刚才被拦在门外,一直就关注着里面的情况,根据屋里两个警察所在的位置,推测他们的路径。
真是气得连吵架的心都没有,比这里更混乱的场面他不是没有见过,可他还是难以忍受警察的破坏。
他打开勘察箱拿出鞋套和手套,套上之后这才走了进去。
房间里被翻得到处都是,若非留了一个人,否则他们还得辨认哪些是凶手做的,哪些又是警察在搜查的时导致的。
白向墨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看到一路的血印,白向墨气得呼吸都变粗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要太过生气,不要让情绪影响自己的工作。
事情已经发生,再去纠结和计较也没有意义,现在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尽快完成现场勘察。
曲高义和妻子惨死在床上,床上墙上都是血。
曲高义脸上布满了血迹,头上被砸了两个大窟窿,身上也被捅了好几刀。
他的半边身体悬在床边,另一半依然留在床上。
齐铭绕开脚印,先去查看曲高义的情况。
从现场痕迹看,曲高义应该是先被砸了脑袋,一击未彻底将他杀死,他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凶手又用锐器朝着他身上捅去。挣扎导致他一半身体落地,地上大多为头部血迹滴落形成的。
白向墨蹲了下来,用放大镜查看血迹,血迹在1MM以上,为地球引力作用形成的低速落状血迹。
随即,他又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踩到床上,查看墙上飞溅的血迹。
血点在1~2之间,属于工具打击形成的中速溅落状血迹,说明凶手在打击的时候力量速度都很大,能造成这么大伤害的,应该是成年男性。
不过他却不能一击毙命,说明并不熟练,因此并没有砸对地方,导致需要反复下手。
齐铭查看曲高义的头上的伤,点头道:他脑袋上的两处砸伤力度都很大,身上也捅了好几刀,如果不是刻意折磨,就是没有经验导致的慌乱。
若是职业杀手,不需要节外生枝,屋中又有两人,大多会选择割喉将人无声无息地致死。
割喉即便有失误,不能一刀毙命,死者也发不出声音,是最稳妥的暗杀方式。
冯景崇看两人一来一回,分析得头头是道,和之前那些警察相比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们十分严谨,在勘查中还会进行分析刻画凶手的心理和外貌。
冯景崇这时更加体会到,为什么两人合作能破那么多的奇案。
发出那么大的动静,曲夫人应该察觉到才对,可我刚才问过住在楼下的佣人,他们并没有听到动静。
齐铭道:如果当时有两个人同时作案,那么凶手就不会顾此失彼了。
我认同你的观点,墙上两片不同的溅落状血迹血点直径是不同的,明显伤害曲高义的凶手力量更大,而杀害曲曲夫人的凶手力量会小一些。
白向墨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边说道。
他下床查看曲高义的尸僵尸斑等情况,初步判断他的死亡时间。
死者大约在凌晨1点到3点之间死亡的。
冯景崇看白向墨看了几眼尸体,就能非常自信的说出死亡时间,心中很是佩服。
一直都听外界说白先生的验尸术极为高明,能将死者遭遇的一切都能说出来,仿佛亲眼所见。今天我算是服了,向墨,你真是太厉害了。
白向墨失笑:我还没有做什么呢,你现在夸也太早了。
我到目前为止所看到的,足以能判断。也难怪你不会再回来学医,你是真的热爱这一行。冯景崇敬佩道。
他虽然无法理解,可他尊重老同学的选择。
齐铭抬头看了他一眼,冯景崇察觉到了他的目光。
我更没有想到向墨你跟齐先生这么熟悉,和外界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白向墨其实并不习惯在工作的时候闲聊,他觉得这样影响他的注意力,可听到这话忍不住好奇问:
外界说了什么?
冯景崇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是否要坦白。
齐铭的表情此时有些不太好看,这让白向墨更加好奇了。
难道是知道他们两个是一对?
可按道理不应该有外人知晓他们真正的关系,况且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容易被人盯着。
他不经常出门,倒是无所谓,对于齐铭来说确实有些不便。
白向墨很快又反应过来,若是真是这件事,冯景崇也不会那样说。
你说吧,我挺好奇的。
其实也没什么,一些喜欢恶意揣摩喜欢攻击的人说,齐先生是为了查案,才押着圣约翰大学医学院最有前途的医学生在做验尸官。
说他逼迫了你,你因为无权无势,才不得不屈服。
白向墨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种话也会有人信?
冯景崇讪讪笑了笑,他其实也有些信了。
大家对法医这个职业比较陌生和充满偏见,所以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我今天看到你们相处这么融洽默契,你很享受解开谜题的过程,才明白外界误会以后多深。
白向墨望向齐铭,我怎么没有听你跟我提起过?
这么愚蠢的事没有必要在意。齐铭很是平静道。
白向墨觉得会有这样的传闻,跟自己恐怕也有很大关系。
原身虽然为了打工挣钱,很少参加活动,可还是比白向墨活跃得多。
白向墨一直住在殡仪馆里,除了查案很少出门,难免会有人觉得他是不是被软禁了,否则怎么都不见人影。
尤其知道他住所的人,恐怕更容易相信他被控制这一点,毕竟这年头正常人谁会住在殡仪馆里啊。
以后有这样的传闻,还是告诉我吧,我想要知道。
白向墨这才发觉自己带给齐铭多大非议,他对这些言论无所谓,可齐铭是要在外面奔波的人,这些言论会影响他的风评,从而对他的工作交际等有影响。
你没有必要在意这些,我也并不在意。齐铭一看就知道他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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