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尘想明白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要让男主感受到父亲一般的关爱。如此一来,原身之前的种种小动作,就都可以归结到父爱上去!
江峰主。
一道声音从天而降,打断了江明尘的思绪。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纸鹤正振动着翅膀,向他飞来。
宗主有请。声音是从纸鹤的身上传来的。
江明尘记得,原身留下金丹隐患后,便支走了牧闻野,而后就被掌门唤去天玄峰议事。
所以......是魔气初现?不对,该是试炼大会的事。
回忆剧情后,江明尘心中了然,却还是问道:只我一人前往?
峰主皆去。
好,我即刻动身。
江明尘说完,朝空中呼哨一声,一只仙鹤从云中钻出,扶摇直上,又翩跹落下。
去天玄峰。江明尘命令道。
仙鹤既是上等灵宠,又以此处的灵植为食,此刻自然听命,只乖乖地载着他向天玄峰飞去。
乘鹤而行,这是江明尘做梦都不敢想的事,但现在他做到了,而且做得还不错。
然而,快乐总是转瞬即逝,不一会儿,他又开始想苟命的事。
他这人一向会苟,以前打绝地求生,他都是靠伏地魔苟进决赛圈。
这回他是化神师尊,只要自己不作死,苟到最后应该没问题。
可即使如此,他从仙鹤背上下来时,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平稳落地后,江明尘环顾四周,发现天玄峰山脉险峻,也是几座侧峰簇拥着一座主峰。
主峰的峰顶灵气缭绕,纵然高寒,但也委实脱俗。
迎客童子快步赶来,将他恭敬地引入殿中。
江明尘刚一落座,就有人沏上热茶。
他浅抿一口后,放下杯子,只微垂着眸子,静静地坐在那里,姿态优雅闲适,看上去颇有谪仙之感。
装模作样。
随后进来一人,见状就是轻哼一声。
江明尘抬眸看他一眼。
对方头插木簪,身着青衫,脚踏半旧步履,英俊之余,饱含锐气,想是灵符峰主段平生。
天玄宗除却天玄峰是宗主一脉外,另有八峰。
虽然峰主众多,但只有原身和执法峰主南衡,是宗主的同系师兄弟。其中原身最末,南衡次之。
其余峰主,要么是长老弟子,要么是海纳人才,他们都和原身没什么交情,看不上原身的比比皆是。
灵符峰主段平生,便是其中之一。
两人的间隙,无非是之前段平生也看上了牧闻野,觉得此子心性坚韧,必成大器,却不料被原身横刀夺爱。而后,段平生更是得知,原身并没有善待牧闻野,觉得对方糟蹋了好苗子。
江明尘清楚事情的原委,不愿与之争执,所以看了一眼后,就收回了目光。
不知为何,对方充耳不闻的态度,反倒让段平生更气了,他当即就要发作。
段师兄,江师兄,你们来得这般早?
问道峰主恰好进门,笑盈盈地隔开两人,你们可知,宗主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江明尘看书时,便对陈明达颇有好感,于是搭腔道:应该是试炼大会的事。大会七月召开,如今已是三月,也该筹备了。
闻言,陈明达眨了眨眼,略感惊讶。
他觉得这位灵丹峰的江师兄,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说不清,道不明,细品一下,大概是过于真诚了?
陈明达想了想,也赞同江明尘,试炼大会的确是件棘手的事。对了,江师兄门下可有人报名?
试炼大会只允许金丹初期及以下弟子报名。
江明尘的五个徒弟,老大已是金丹后期,老二老三已达金丹中期,至于老幺,前几天才刚刚突破筑基中期。
想来想去,只有金丹初期的牧闻野最合适。
结果还不等江明尘回答,耳边便传来一声冷笑,别问了,他是不会让徒弟参加的,不然谁替他种植草药?
第2章 我去帮你探探口风
江明尘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并不是段平生,而是另一个从外面进来的人。
来人天生一张笑脸,若是细看,还透着几分稚气。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掌管着天玄宗的刑罚。
此时,执法峰主南衡已是化神后期。在天玄宗,他的战力仅次于天剑峰主,是门派的天花板之一。
二师兄。对方虽然语气不善,但江明尘还是恭敬行礼。
却不想南衡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在下当不起江峰主这一礼。
段平生见状,差点儿笑出声。不过,就在南衡投来目光时,他及时绷住了表情。
南衡这是有意见?莫非知道了什么?
是原身为了逼迫牧闻野就范,故意刁难他的外门朋友?还是因为自己偷卖门派丹药这件事?
唔,原身干过的坏事太多,江明尘有些无从下口。
不过,原身虽然心思阴毒,但作为师弟,却一向表现得规规矩矩。南衡作为同系师兄,平日里虽说不上袒护,但也不至于当众让他难堪。
今天这态度,实在异常。
段平生见南衡都看不惯了,于是也似笑非笑道:江峰主,你不会真舍不得让徒弟参加试炼吧?
江明尘毫不尴尬,仿佛对方只是在和他说笑一般,竟也回之微笑:怎么会,难道段师兄是担心灵丹峰的丹药不能及时出炉?
谁在担心啊?!这是嘲笑!赤|裸|裸的嘲笑!
段平生很想这么说,但却活生生咽了回去,只因为那炉丹药都是他灵符峰委托的。若对方以此为借口,借坡下驴,那他就得不偿失了。
一旁的陈明达从不掺和各峰私事,见状只是轻轻摇头。
随后,江明尘又跟个没事人一样,面露悔过,对南衡说道:二师兄,师弟愚钝,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师兄海涵。说着,倒了盏新茶,恭敬地递给对方。
南衡默了一下,接过杯子。
前不久,他听说江明尘故意克扣外门弟子的丹药,觉得江明尘一个化神真人,一峰之主,居然还和筑基期的弟子计较,委实掉价,有损宗门颜面。
可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眼下对方这态度,已经让他消气不少。
好茶。南衡说道。
见对方火气渐消,江明尘这才回到座位,那颗悬着的心,也随之落地。
看来南衡并没有发现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什么茶?
门外又走进一人,恰好听见南衡的夸赞。
贺师兄。南衡唤道。
来人留着山羊胡,头戴黑方巾,一身宽袍,道不成道,儒不是儒,却另有一股潇洒劲。
南师弟,你上次求的法阵,我已着人布好。不过要我说,你这也太严苛了,还要防着内门弟子往外门跑......
江明尘一眼便知,此人是灵阵峰主,贺兮来。
贺兮来说完话,发现气氛不对劲,顺着旁边段平生的目光看去,就瞧见坐在原地,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江明尘。
贺兮来微微一愣,江师弟?你也来了?
见江明尘的旁边无人落座,他便径自上前坐下,目光顺势落在了一旁的茶壶上,茶是好茶,只可惜茶具少了点儿意思。
他右手一挥,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便出现在案几上,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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