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也然干脆猛一拍脑袋,啪一声,所有与江弃有关的想法全部被拍散。
然后眼睛睁得圆溜溜地看着天花板。
他时不时就这样。
控制不住想起那个人的时候,就物理性地自我打断。
但头痛仍在继续,甚至越发强烈。
是要发烧的前兆吗?
偏在这时,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燕也然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没吃东西。
他翻了个身,想着反正睡不着,起来煮个面好了,结果一站起身。头痛忽然转移向下
片刻功夫,燕也然的腺体处撕裂般疼起来。
好比整个人都被无形的手从脖子开始扯开,皮肤和神经都像被烈火灼烧。
燕也然撑着墙,摇摇晃晃中脸色大变。
怎么会呢?
明明他月初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还说看上去挺好,让他下个月按时去。
现在还不到时间呢,为什么突然疼起来了
他一手压住跳动的腺体,一手去摸手机,但因为浑身颤抖着,不小心把手机晃到地上。
燕也然脸色不自然的泛红,但唇色又干裂发紫。他发现,不是头不痛了,也不是肚子不饿,纯粹是腺体的疼痛太过剧烈,生不如死,让他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地方。
极短的时间内,大脑开始恍惚。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燕也然忽然不着边际地想
明天要是能醒过来,就奖励自己吃一碗很贵的蟹黄面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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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来
我再确认一下,你是说让我安排一个岗位,对学历经验无要求,朝九晚五不加班,钱多事少不应酬,不仅没有试用期,还得每个季度安排一次晋升
唐绰用一种震惊中带着揶揄的表情望着江弃,道,
这三十八度的大热天,你怎么说得出如此让我寒心的话呢?
江弃双腿交叠着,在唐绰的老板椅上坐得闲散慵懒,眼眉梢轻轻一抬,瞥着唐绰,似乎不理解对方为什么反应过大。
他道:怎么?
唐绰嚯的一声,又气又笑,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冲江弃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他妈是真能使唤人。要从我这儿得便宜,好歹也拿出请我帮忙的态度吧,我怎么觉得这听着怎么不是往我这儿塞了个员工,而是要我供一尊大佛呢?
哪里有困难?江弃是认真在问。
但唐绰以为他在反讽,更气了:哪里都有困难!我这新项目刚起了个头,本来现金流就断了,各方面都没运营稳定,你就往我这儿放人,那不是给我雪上加霜吗?
江弃想了想,道:工资我来发。
唐绰:不是这个问题!
江弃:项目经费我出。
唐绰:不是这个问嗯?江弃,你别跟我这儿虚晃一枪。你知道的,这项目是真正新兴的产业,完全摸着石头过河,你要是投进来那我不保证能给你赚回本。
江弃仍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你哪个项目赚过?
除了在他们共同的事业上,唐绰有沾着江弃的光挣得钱包鼓鼓,这两年唐绰自己干的基本都是赔本买卖。
听到江弃这么说,唐绰立刻变了态度,笑得皮都皱了,凑过去嘿嘿一乐,道:
那冒昧跟您打听打听,到底是哪位好福气的,还能驱使您来亲自打点啊?
江弃道:就说行不行。
行啊,那怎么不行呢。我马上让法务那边拟好合同,咱们签字画押把账一算,我立刻把自己办公室收拾出来,给这位新员工腾地儿。
唐绰耍嘴皮子,可江弃却不接应,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别让他知道。
啊?唐绰笑容僵住,什么意思?
你听到的意思。
哦,这就是说,你这么大手笔从我这儿买了个官,结果对方不知道呗。那您不就是那鼎鼎大名活雷锋?
唐绰。
唉,雷锋老爷您说。
再多一句嘴,我就抽你。
唐绰缩缩脖子,三十好几的人愣是被惊得一哆嗦,赶紧低头:知道了知道了,行行好,收起你的信息素。
江弃知道唐绰这人,虽然有时和周确一样爱贫嘴,但办事却靠谱。
他倒不至于真要用几百万给燕也然捐个官。
但唐绰和他关系匪浅,项目上有了困难,江弃本来也会支援。
不过就是借着这个机会,顺便把燕也然的事解决了江弃不知道燕也然需要什么工作,但既然能来他的公司当实习生,那么他安排一个更好的岗位,燕也然肯定也会接受。
唐绰看他确实不像是信口开河,态度自然也认真起来,说:那你抽空把人资料发给我,我来安排。
江弃点头,这才起了身,把唐绰的办公位让了出来。
他没有接受唐绰的午餐邀约,临近中午的时候驱车回了公司。
助理郑非碌看见老板回来,以为江弃是要来听会议总结的,专程去迎了一下。
结果江弃的脚步压根没在会议室门口停留半秒,径直走向人事部。
HR正在做下个季度的培训计划,猛地听见有人敲门,抬头就看见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老板正杵在门口。
Alpha与生俱来强于普通人的气场,再加上江弃骨子里的那股冷酷,一下子往办公室里罩下一层森然淡漠。
HR心里一惊,下意识站起来道:江总,您怎么亲自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其实江弃的表情倒还好,算不上是臭脸,只是旁人和他接触不多,就觉得这人有些难以靠近。
他点了点头,走到近前,问HR:联系到人了吗。
啊?
HR一天到晚都在联系人,联系各种各样的人,一下子没抓住江弃说的是什么。
但她脑子里飞速过了一下这两天的事,很快明白了江弃的意思,道,您是说市场部那封检举信的事?
江弃嗯了一声。
昨晚他去燕也然的小区扑了个空,后半夜就冷静下来,知道自己贸然出面可能无法解决问题,反而把事情变复杂。
于是就给人事发了消息,让HR这边从公司立场出发,来处理。
但是一上午过去,他跟唐绰那边都聊完了,还没听到事情的进展。
江总,是这样冯源那边坚决表示自己没有做过,不接受公司以这个事情为由辞退他,并告知我他会起诉那个实习生
江弃忽然打断,情绪没什么起伏,好似只是随口一问:联系到燕也然了吗。
HR愣了一下,片刻后才想起这个燕也然就是实习生的名字。
她心想,这件事最难缠的不是那个实习生,而是冯源这个老油条。
但是江弃表现得不太在意冯源。
她只好回答道:那个实习生也有些怪,今天一上午我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关机。我后来派小杨去他家里拜访,结果小杨说他家里没人。
江弃眉头蹙得越发深。
燕也然一整晚没有回家?
尽管作为一个成年人,夜不归宿很正常,但江弃仍然觉得有些不爽。
继续联系,找到人了通知我。
好的江总HR犹豫了一下,说,江总,冯源那边需要做工作吗?
他要起诉燕也然?
是的。HR有些好奇,为什么大老板能把一个实习生的名字记这么清楚,不过她没有多话,道,
他说那个实习生对他使用暴力,且对他进行污蔑诽谤,他会告到对方还他清白为止。
告诉他,立案后把起诉状寄到公司。
HR的疑惑到达顶点,文书送到公司,那不就意味着公司要掺和到这件麻烦事里面了吗?虽然他们公司的法务是出了名的必胜客,但还从来没有为了这种芝麻大点的事员工口角纷争大动干戈过。
HR有些不确定地问:江总,那这官司是,公司来打吗?
江弃没等她说完,转身待走。
只轻描淡写留下一句: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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