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这样。
严如山了然,走上前放下保温桶,打开,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茶几上;再开了油纸包,一包偏好的烤鸭呈现在眼前,保温桶里有一层是放着饼子、青菜的,正好陪着烤鸭吃。
钟毓秀笑眯眯地拈了一片烤鸭塞嘴里,一如既往好吃,我去洗手,严大哥,你要洗手吗?
要。
两人相携去学校卫生间洗手,归来时,见丁教授和郑教授一人手里捧两个饭盒立于门外,没进办公室。
丁教授,郑教授,您二位怎么来了?钟毓秀含笑问。
二人回身看来,丁教授笑的开怀,你们回来了,给你们打了饭菜,一起吃。
俗话说:蹭饭的。
钟毓秀无奈轻笑,二位请进,如山买了份烤鸭,正好一道用。
哈哈,就知道你这儿有好东西。
一行人进入办公室,分别落座,丁教授和郑教授打来的饭菜给了他们一份。
学校食堂的饭菜,多添两个菜。郑教授将一个食盒递给严如山,小严别嫌弃。
严如山摇头道:怎会?学校的饭菜不是第一次吃了,虽然比不过国营饭店的菜,但也能入口;能吃上饱饭就好,如今许多人还在温饱线上挣扎。
钟毓秀:.......
嫌弃的人就坐在这里。
小伙子不错。郑教授竖起大拇指,咱们国家现在确实很多人还在温饱线上挣扎,为此,农大那些老东西拼了老命的研究;期望弄出更多高产粮种。
丁教授沉默了一瞬间,抬手拍了拍郑教授的肩头,不说这些了,来,吃饭。
不说了不说了。郑教授连连点头。
在坐的人都明白,粮食高产不是他们能左右的;对这方面更没研究,连了解都少,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严如山取出放在油纸内的两双筷子,一双给她,一双自用。
两位教授请,不用客气。毓秀接了筷子下手去夹烤鸭,还不忘招呼人。
我脸皮厚,不会客气。丁教授调侃道。
郑教授笑而不语,跟丁教授一道,朝烤鸭下筷又快又准;全聚德烤鸭不好买,他们这些老家伙想吃还得请人帮忙带,问题是,不是每次请人帮忙都能买到。
全聚德烤鸭不仅贵,还很稀缺;耐不住人家做的味道好,在上京独一份。
所以说,好东西不怕卖不出去,关键是保质保量。
一只烤鸭没一会儿便见了底,钟毓秀意犹未尽,停下筷子不去和两位老人家抢;严如山同样如此,筷子一转给她夹肉。
有烤鸭在,红烧肉都不行销了。
你吃,不用给我夹肉。烤鸭能改善口味,红烧肉也就解解馋。
严如山改为夹菜,清炒的炝白菜,对于过了个好年的人来说很受欢迎;至少对他们几个是这样,烤鸭没了,一个个的目标都对准了炝白菜。
钟毓秀吃完饭盒里的饭菜,又吃了几块红烧肉,放碗瞅着他们吃;目光落在丁教授、郑教授的饭盒里,食堂菜色没怎么动,饭倒是去了一大半。
钟毓秀:??
不是说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吗?为什么要先选好吃的?
等他们吃完,严如山带来的肉菜一个没剩,大食堂的菜还剩下一半,丁教授和郑教授二人神同步盖上饭盒盖子,悠闲靠椅擦嘴。
所以,他们就说说而已。
莫名真相了。
毓秀,吃饱了吗?严如山侧目询问。
差不多。半饱。
一看她就是没吃饱,严如山收拾东西道:你陪两位教授说说话,我出去一趟,半个小时后回来;两位教授,您二位随意,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慢走,今天沾了你的光,改天请你吃饭。郑教授到底脸皮薄,知道吃了人家的好东西,来了一句场面话,丁教授直接说两字慢走打发。
钟毓秀哭笑不得,丁教授跟熟人是真不客气的。
好好的,别碰凉水了,洗手吃饭是不得不洗;之后能不碰凉水就别碰,等回家再用热水洗。严如山临走交代了一句,引得丁教授和郑教授正襟危坐,装聋作哑。
严如山一走,丁教授笑眯眯的开了口,钟同志,严同志对你不错;经几次见面,看得出来,他人品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第165章 婚姻平衡之道
我也这么觉得。钟毓秀坦然颔首,对严如山的人品,她是一点不担心。
郑教授和丁教授相视而笑,小姑娘一如既往的有意思,严同志的人品是信得过,你还是得多留个心眼;不是说让你们互相防备,而是做为女子该多留一个心眼,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您......跟叮嘱女儿似的语气,钟毓秀不知该如何应答。
别紧张,就是和你说一说罢了。丁教授笑容依旧,将其当做晚辈看待,才忍不住将这些话说出口,不论是哪个年代,总是对女子较为苛刻;我知道你经历的事情不少,人也聪明,可男女之间最怕的就是亲密无间。
钟毓秀不明白,感情好,难道不应该亲密无间吗?
那是相对而言,人心隔肚皮,感情好不代表必须亲密无间。古往今来,不论男女,受伤的一方总是没有防备心,一心一意掏心掏肺;一旦被背叛,那就是撕心裂肺的痛,感情好,心里得有一个底线,这个底线就是你的退路。
人这一生要走过数十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男女之间也该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是说有距离就是感情不好,正确的夫妻相处之道应是互相理解、互相包容、互相扶持、彼此一心一意过日子,而非刨根问底将对方的一切都挖出来。
喜欢一个人,也会喜欢他/她身上所有的优缺点。
若是对方在挖你的底,要么对方没有安全感,想要掌握更多对方的秘密和心事;要么就是不怀好意,心有旁的打算。
两种情况一旦出现,需及时遏制。
爱情终究会转化为亲情,亲爹妈都能背叛,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
人性重情也凉薄。
老人们,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钟同志,别怪老头子多嘴多舌,人活在世多为自己打算;留后路是为往后不确定的未来,谁的未来都是不确定的,需要经营,更需要底线。郑教授深有感触的轻叹,不怕你笑话,当年我和我的妻子亲密无间,无话不谈;最终如何?在我落难时,她是第一个站出来与我撇清关系的人,这也就罢了,她还给我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至今想起来都心寒。
钟毓秀没想到他会直言说出心中的痛苦,可见,这两位老人是真将她当成了自家晚辈来待;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可她一向主意正,认定的事情不会更改。
我明白两位教授的意思,谢谢两位教授的金玉良言。顿了顿,犹疑片刻,还是说出了口,我想试着去与他交心,我们从乡下当知青,再到高考回城,走到今天;相识相知相喜,不容易。我想,以前的那些就是考验了吧。
郑教授摇头叹息,终究还是年轻,想法天真。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你的东西一定要抓住。丁教授跟郑教授一样的想法,无法阻拦他人的想法,也不该企图阻拦;有些人生经历,唯有经历过放能有深刻的领悟。
谢谢两位教授的关心和提点。千言万语的感激都在这一句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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