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下令:传令下去,让运宝司暗蜇赶过去,留活口!
是!黑骑探子应下。
死活都要!雅公子显出比长公主更强硬的本色,无论生死,挂奸细牌放菜市口示众!
黑骑探子左右一看,又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刚要点头,冷不丁看到雅公子的眼色,咽下同意,吐出更凌厉的说辞:本宫才是运宝司执事,传令下去,只要活的!
另外,找人扮成静妙法师和小奴,静山观一切如常。
是!黑骑们应声而去。
苏衡默默叹气,这俩人从早到晚分饰各种角色,没外人是盟友,有外人是劲敌,从肢体语言到眼神,无缝切换,毫无破绽,演技令人咋舌。
你这是什么眼神?雅公子微微皱眉。
辛苦了,苏衡说完上了马车,等陈牛小胖他俩回来,或者等我胳膊好了,给你们做好吃的。哦,不对,长公主金枝玉叶,怕是瞧不上。
长公主和雅公子互看一眼,脸色未变,眼中却有了暖意。
弦月惊讶地发现长公主心情不错,却又不明白眼前微妙的情况,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见。
小奴端着蛋羹,打开厨房门,发现左右推不动,只得放下蛋羹专心开门,反正他们只顾法师的身体,倒也不用太过担心,于是折腾了不少时间才把门打开,经过圆门时,向杀手们示意跟上。
一行人悄无声息围住卧房,小奴打开外扣的门栓,轻轻叩门,照例行礼后通报:长公主,蛋羹来了
房门一动不动,也无人应。
长公主,蛋羹来了小奴又轻唤一声。
屋子里静悄悄,连人的走动都没有。
小奴呼吸一滞,伸手向后示意。
紧跟在后的杀手们瞬间闯入,卧房内空无一人,连法师平日用的茶盏器皿和常看的书都不见了。
咣当!小奴手中的蛋羹砸落在地,脸上的稚气瞬间,转而突变成了阴戾与杀意,搜!我就不信,他们能飞天遁地!
杀手们四散而出,迅速搜遍静山观的每个角落。
报!西面无人!
报,观外没有马车!
报,南面北面都无人!
报,山路无人!
小奴撕掉脸上的东西,瘦小的身体发出咯咯几声,身形挺拔,嗓音低沉:放消息出去,童谣也好,流言也好,就说静山观失火是神明的怒气,瘟疫虫灾延绵不绝,大邺气数到头了
是!杀手们再次四散而出。
小奴高举着火把,在静妙法师的卧房外转了两圈,似乎每转一圈,体力都减少一些,忽然发出夜枭般凄厉的笑声:就让你对大邺的忠诚,变成最恶毒的诅咒!
相依为命又如何,你我国仇家恨,不共戴天!话音未落,小奴掷出手中火把。
火把在黑夜中翻转,火焰缭乱,碰到火油与干柴的瞬间,一个黑影从竹林中蹿出,单手接住火把的同时反掷向小奴,又消失不见。
小奴惊愕至极,迅速避让,没想到火把骤然爆裂,火焰四溅,完全覆盖他的去路,紧要关头,他猛地后仰弯腰顺势倒地滑出一段:来人!
砰!砰!砰!几声响。
黑衣杀手像破麻袋一样被人抛出竹林,落在地上,算是对小奴召唤的回应。
小奴立刻摆开防守式,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侧耳倾听,可惜夜风太大,吹得竹林树叶沙沙作响。
竹林中的黑影像黑雾一样游荡在浓重的夜色和山风里,突然一柄长剑直指小奴咽喉,攻势凌利,电光火石。
小奴惊愕之时,随手抛出一把暗器,个个致命。
黑影的长剑挽成剑花,弹开暗器后突然脱手,长剑像风车一样在空中旋转。
黑影突然出手,以更快更凌厉的招式,猛踢小奴双膝,趁他跪下的瞬间,伸手强卸下巴、撕掉衣领,重击后颈一气呵成。
小奴重重摔倒在地,两眼暴睁地几乎脱眶:你们
同样隐藏在竹林的黑影现身,将小奴和杀手带走,另外三人迅速收拾火油和干柴。
黑影甩掉厚重的黑衣面罩,露出静妙法师的脸和法衣,走进卧房后把门带上;另一名黑影脱掉黑衣,显出小奴模样,关上大门,熄了灶火,提着灯笼守在卧房外。
夜风沁凉,静山观仍然矗立在山间。
*
作者有话要说:
正好说一下,某南的文一经发布,有错别字或者有太明显的bug才会修改,没有完结以后修文的习惯,小可爱们所见即所得,也不用囤文,放心看就是了。
第162章 回来了
静山观失火是神明的怒气, 瘟疫虫灾延绵不绝,大邺气数到了头黑骑右将燕起收到探子的消息,琢磨了三遍, 扭头去找雅公子。
运宝司就是这样, 轻伤不下火线, 重伤酌情处置, 黑骑们是这样,雅公子和长公主更是如此,只要命还在,就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发热如此, 受伤也是如此。
毕竟他们今晚只是差点被烧,又没真的被烧。
就算真的烧伤了,只要能说话能思考,也必须尽善尽美地处理好。
于是, 回到运宝司刚下马车的长公主和雅公子, 就被燕起十万火急地拦住,雅公子听完消息,闭上眼睛又睁开, 若无其事地回答:长公主, 有劳了。说完,带着苏衡准备离开。
长公主惊惧之余, 又被雅公子给噎到了:你给本宫站住!瘟疫虫灾延绵不绝,这是小事么?
静山观安好, 这谣言的由头就起不来, 人已经抓到了, 雅公子不以为然, 自然先由刑亭严刑拷打,确认消息是否属实,哪种瘟疫,哪种虫灾,都拷问清楚。
不然,瘟疫虫灾那么多,就算国都城六部联合运宝司不眠不休也忙不过来。
静山观安好,我这个财神没被烧死,国都城从上到下的人心就不会散,剩下的,自然是对症下药,伺机而动。
长公主和弦月立刻赶往刑亭,今晚别想合眼了。
雅公子说完,带走了燕起和苏衡,边走边闲聊:燕起,嘱咐食堂准备宵夜,三人份,哦,不,六人份,送到我书房。
燕起的慌乱被雅公子三言两语给驱散了,赶紧应下:是,公子。
雅公子带着苏衡回到自己的大书房兼卧房,关上门窗,把这句话写下来,贴到了书房的墙上:瘟疫虫灾延绵不绝,随意躺在了罗汉榻上,似乎就此交差。
苏衡给自己打气,想要成为站在雅公子身后的男人,必须习惯这一切,包括刚死里逃生,就要处理谣言和疑似奸细的人
你在想什么?雅公子注意到苏衡的低气压,以及眼中的困惑。
这十年你一直是这样过的?苏衡只觉得沉重。
以前还要防备下毒、还要防备中毒时秘医们动手脚,雅公子自然明白苏衡的心思,实话实说才是正道,你在身旁就轻松多了。
苏衡叹了一口气,单手将雅公子揽进怀里:行了,趁刑亭打探分明以前,好好歇下。
去你那儿。雅公子太喜欢苏衡和空间了。
成!苏衡应下,视线却停留在墙面瘟疫虫灾延绵不绝上,上次燕起说,铜钱他们会提前到达国都城,怎么还没到啊?
揽我在怀,还想着其他男子?雅公子不客气地踩了苏衡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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