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拎着原子笔，心里有点闷。
从那次接力赛之後，学校气氛像是瞬间转入另一个节奏。
一周後就要段考，补习街挤满了穿着校服的学生，连便利商店都被当作临时读书室。沈川也破天荒地开始在早自习前进教室，午休也没有再跑到楼顶吹风。
他在读书。
甚至还有一次被班导走过来m0了m0额头：「你没发烧吧？」
沈川只笑：「想试试看能不能考前十啦，反正你们不是常说我浪费脑袋？」
老师走了之後，他继续翻着那本破旧的历史讲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的改变，从那本笔记开始。
他看见她的文字时，才发现，有人可以把情绪写得那麽深、那麽真，也有人在功课和补习之外，还有那麽多藏在心里的话。那一夜，他回家後第一次翻起自己的教科书，不是为了交作业，而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在她的世界里多靠近一点。
但他也知道，靠近有风险。
尤其是——当顾行之也开始靠近的时候。
周五的补习下课後，林知夏刚从补习班教室走出来，就看到站在楼梯转角处的顾行之。
「你刚下课啊？」他笑得温温的，语气轻柔得像秋天的风。
「嗯……你怎麽会在这？」
「我妹妹也在这边补英文，我来接她，刚好遇见你。」他把手cHa在口袋里，步伐与她并肩，「那天运动会你跑得很好耶，我听班导说，成绩是nV生最快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还好啦……只是刚好而已。」
「不要总说刚好。」他看着她，语气难得带点坚定，「我觉得，你很多地方都很厉害。」
她抬头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边响起的是笔记本上那句：「你b你写的更可Ai一点。」
会不会，真的……是他？
她有点动摇了。
这几天，顾行之在她身边的次数明显变多。从帮她找补充讲义、递习题本，到午休时突然出现在图书馆借书。
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刚刚好地呼应了笔记里的语气。
她甚至不小心看到他在自己国文课本上写过一句话——「文字不会说谎，但人会。」
那一刻，她几乎笃定了。
是他。
是他在读她的故事。是他在回应她。
她的心情像被羽毛撩过，有点轻，有点痒。
她开始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开始期待下课时会不会被他叫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笔记本里的她，也开始写得更真实、更直接。
她在留言里写道：
「那你愿意当我故事里的主角吗？」
而沈川，读到这句话时，手一震，黑笔划过纸面，差点把那一页刮破。
他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最後什麽也没写，只是轻轻阖上笔记本，把头靠在图书馆椅背上，望着天花板。
他终於明白——
她信以为真了。
只是，她信错了人。
周末的补习班外，一群学生刚结束模拟考，正陆续从大楼走出来。
林知夏和朋友边走边聊着题目，脸上透着难得的放松。
「这次考得怎麽样？」旁边的同学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可以，写得完就不错了。」她笑着说，语气轻松，眼角余光却不自觉在人群里搜寻着。
没看到顾行之。
他曾说今天会来接妹妹下课，但直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影。她心中浮起一点淡淡的失落。正转头打算离开时，目光却在街口捕捉到另一道熟悉的身影。
沈川穿着连帽外套，靠在补习班对街的便利商店前，手里拿着一瓶水，看起来像是等了好一会了。
他额头Sh着汗，大概是刚从球场过来，又或是骑脚踏车一路冲来。两人视线一对上，他扬了扬手里的水瓶，朝她扯出一个有些倦意的笑。
「考完啦？看起来没哭，不错不错。」
「……你怎麽在这？」她站住脚步，语气带着一点意外。
「刚好路过，想说看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请喝水。」他顿了一下，把水递给她。
林知夏接过水，瓶身的冰度渗进掌心，却没能冷却她脸上的温度。
「你最近很常出现在我下课的地方欸。」她低声说。
沈川耸耸肩：「可能就只是刚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怔了一下，没有接话。
风从两人之间吹过，吹乱了她的浏海，也吹散了他心里那句话，差点冲口而出的：我不是刚好。
「对了——」他忽然像是换了个话题似的开口，「你那篇，标题想好了吗？」
林知夏一愣，警觉地望向他。
「我没偷看啦！」他举起双手装无辜，「只是觉得……你最近好像写得特别投入，有时候一个人笑、有时候又皱眉，Ga0得我都有点想看你写什麽了。」
她盯了他几秒，没说话，只是撇开眼，轻咬x1管，像是在压下什麽。
沈川察言观sE地转移语气：「其实我也有写一点东西耶，最近试着……记录一下心情。」
「你？」她挑眉。
「怎样？看不起人喔。」他故作骄傲地挺x，「主角是个……暗恋别人却不敢讲的傻瓜。」
林知夏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他会成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川想了想，笑得有点苦：「不一定。但他应该会一直写下去吧。」
两人站在骑楼下，没说太多话，但气氛莫名地安静、柔和，像一场即将飘雨的h昏。
直到人cHa0涌动，他才往後退了一步，朝她挥了挥手。
「这次我请过了，下次换你请。」
他还是一样喜欢自说自话。林知夏想着。
那晚，沈川回到家後照例打开桌上的模拟卷。他这次错题不到三题，是他第一次达到九十几分。
他没对任何人提起，也没打算炫耀。他只是把那张试卷压进书堆底下，然後cH0U出一张便条纸，写了一句：
「今天风有点凉，但看到你笑，我又觉得刚刚好。」
写完，他把纸贴在墙上，像是一封写给谁却没人能拆开的信。
周一早上，林知夏走进教室时，顾行之已经坐在位子上，正翻着国文讲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轻声道了声早，他抬起头，看见她时微微一笑：「你推荐的那个作者，我昨天找了书来看，真的很好看。」
她一怔：「我有推荐过吗……？」
顾行之一边翻讲义，一边不经意地说：「之前我们在准备期末考的时候，你不是说过一句话？字是我最诚实的地方。我回家查了一下，那作者写过一模一样的句子，想说你应该喜欢他，所以我就找书来看了。」
她愣了一下，心脏突然跳了一拍。
她记得那句话。她说过——但那是对着笔记本。
不对，是她曾经在一次小组报告闲聊时提过那本书，顾行之大概就是从那次记下来的。不是笔记。不是暗号。
但她的心里却还是有一点声音说：会不会，他其实早就知道？
她那天整个上午都没办法专心，只觉得脑袋里像有几条线正慢慢交织成形。
那天午休，她在联络簿的空白页写了一句话。
「如果是你，那就留下来，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有撕下，也没有放进笔记本里。
她只是合上联络簿，把它压在cH0U屉最里面。
而沈川，那天晚上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看着笔记本上那句：「那你愿意当我故事里的主角吗？」愣了好久。
他没写字。
他只是伸出手，慢慢把笔记本阖上，指尖在封面停留了一下，才轻声道：
「我会让你选。」
他站起来，把笔记本推回原位。
他知道，她正走在一条她以为正确的路上。他不是不难过，也不是不想说破。
只是，他想等她走累了的时候，如果回头，他会在。
他所有想说的话，都还在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一封尚未拆开的信，静静等她，有天想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段考倒数五天，图书馆里b往常安静许多。每个座位几乎都有人坐着，唯独林知夏身边那张桌椅，像是被刻意保留的默契空间，始终空着。
她刚写完一页理化复习，手指习惯X地滑向右上角的笔记本，翻开那一页熟悉的留言——
「你的角sE有一点点像你，但你，b你写的更可Ai一点。」
那天她回了一句：「那你一定没有看过我生气的样子。」
而今天，笔迹如常，笔触俐落，字行下又多了一句：
「我想看你真的生气的样子。」
林知夏盯着那行字，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
——是玩笑吧？还是真的想看？但那个「想」字，就像一根轻柔的针，刺进心底某个悄悄膨胀的角落。
她彷佛能想像，留言者在写下那句话时，嘴角也跟着微微扬起。
她低头，轻轻写下一句回覆：
「不准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字写得很小，像是特意放低了音量，怕被谁偷听见。
她合上笔记本，抬眼偷看窗边的光。夕yAn斜斜地洒进来，为整座图书馆染上一层暖橘sE的氛围。她从不知道他什麽时候来、什麽时候走，但每次翻开笔记的那一刻，心里就像被谁悄悄托住一样，安稳又微热。
周三早上，段考前的模拟测验让整个年级人心惶惶。教室里除了翻页与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安静得像一座考场。
林知夏解完一道数学题，转头喝口水时，才发现顾行之的位子还是空着。她有点疑惑。
直到午休，他才出现在教室门口，额上还冒着细汗，手里拎着几本参考书。
「早上家里有点事耽误了，补习班刚好送资料来，老师请我顺路拿回来。」他笑着朝她点头，「这是你的那一份。」
「谢谢。」她接过资料，手指在纸边轻轻一捏，像是紧张地抓住某种未知的可能。
「你最近好像特别忙？」他语气轻柔。
她点点头：「段考快到了，想赶快补一补弱的科目。」
他像是想了几秒，忽然从自己的笔记本里撕下一页：「这是我整理的化学易错题，要不要看看？」
林知夏一愣，低头接过那张工整笔记。每一题旁边都有手写的小注解，最底下一行，用铅笔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太拼也没关系，我觉得你一直都很bAng。」
她眼神晃了一下，看向顾行之。
而顾行之只是轻笑了一下。
好贼。
那天下课，林知夏走进图书馆，坐到一如往常的位置，打开笔记本。
「你一直说我很像我写的角sE，」她写下，语气b以往多了一点迟疑，
「那你是读者吗？还是，其实你也在故事里？」
写完，她抿了抿唇，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留言的人真的是顾行之——
那他，会怎麽回应？
同一时间，图书馆另一侧的书架後，沈川将历史讲义塞进书包，眼神略显黯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刚刚看见她坐下那一刻的表情——那眼神里有期待、有闪光，还有一种他说不出的温柔。
那不是她看他的样子。
林知夏离开後，他走到那张熟悉的桌子前，翻开笔记本，看见她刚写下的那句话：
「你是读者，还是也在故事里？」
夜里，他坐在书桌前，桌上摊着白天模拟考的国文试卷。破天荒只错了一题，连他最不擅长的测验也几乎全对。
他盯着那个分数看了很久，却没有笑。
只是静静地cH0U出cH0U屉里的一叠纸条，那些是他这几周以来没放进笔记本、只写给自己的「回信」。
上头写着——
「我知道我不在你的故事里，但我还是想陪你写完。」
他盯着那行字很久，像是在等待某个不会出现的回音。
然後，他轻轻把纸条收回原处，重新压进cH0U屉最底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至少他还能继续当那个——
悄悄看见她的人。
段考前最後一堂自习课，老师临时有事没来，教室里一片难得的自由气息。
大多数同学不是趴睡、就是翻着讲义假装努力。林知夏坐在位置上抄着考古题，神态认真。耳边传来隔壁椅子拖动的声音。
「你的答案写太快了啦，我还来不及对。」顾行之笑着坐到她旁边，手上拿着数学卷子，「借我看你刚刚那题怎麽解的。」
「哪一题？」她问。
「最後那一题——第二册那个不等式应用。」
她点点头，把自己的解法推过去给他。
他看了一下，点头：「欸，我写法跟你一样耶，那我应该对了。」
她轻笑了一下，没说话，低头继续抄着自己的笔记。
顾行之忽然转头看她：「你的字还是写得很好看，完全不像段考前会手抖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知夏被他说得耳根有点红：「我就是写字写太慢才会来不及。」
这时，一个声音从走廊方向cHa进来：「欸，借过一下——」
沈川单手cHa口袋，另一手拎着自己的数学卷，走进教室，停在林知夏身边的那排桌椅。他扫了一眼顾行之，没什麽表情地说：
「班导叫我收昨天那份模拟考的答案卡，说忘记补收，你有交吗？」
林知夏回过神：「还在我的资料夹，我拿给你。」
她转身翻找，顾行之伸手帮她拿着习本，两人的手短暂碰到，她下意识地道谢。
沈川看着那个画面，眉头几乎要皱起来，但他忍住了。
「我刚刚看到你写的那个公式不太对，要改一下，」沈川淡淡地说，指了她桌上的数学纸一角，「这个\'\'\'\'\'\'\'\'x\'\'\'\'\'\'\'\'放错了位置，会算错。」
「真的吗？」她低头确认。
顾行之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啊，我没注意到欸。我刚刚也照这样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川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咸不淡：「那你应该也错了。」
气氛一瞬间有点诡异。
顾行之笑了笑，没回话。
林知夏没察觉两人之间的微妙，她还在低头改着自己的答案。
沈川在她旁边站了一会，递出手中的答案卡：「帮我顺便交一下，班导说你的座位离办公室最近。」
「喔，好啊。」
沈川走前，视线落在她桌边那本熟悉的笔记本上。他没说什麽，只是默默转身离开。
那天下午，林知夏走进图书馆时，脑袋还在回放顾行之那句「你写字很好看」。她忍不住想，如果留言的人真的是他，那麽，对方也一定注意到这些细节吧？
她翻开笔记本。
「你是读者，还是也在故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页底下，仍然没有回覆。
她有点失落，正想阖上笔记时，忽然发现——封底多了一张便利贴。
便利贴上，是一行非常简短的字：
「我也想当你故事里的某一页。」
但没有署名。
她怔住了。
这行字不是留在内页、而是「贴在封底」，像是刻意不想被发现，但又忍不住想留下什麽。
她手指轻轻地m0了一下那张贴纸，心跳忽然加快。
那是谁写的？
为什麽贴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麽——那麽像沈川会g的事，却又像留言者的笔迹？
她咬着唇，没有马上回应。只是把那张便利贴小心收起来，夹进最末页的一角。
这次，她什麽也没写。
她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
不只是为了猜那张字条来自谁，而是——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故事，好像，已经不只一条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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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一进图书馆，连书包都还没放下，视线就直直落向那本笔记本——它静静地躺在原位，封面有一点翻卷的角，像是某人昨晚也曾停留过那里一阵子。
她小心翼翼地坐下，指尖抚过封面，像是预备拆开一封重要又心跳加速的信。
笔记本那页，被翻得柔软了些。
她写的最後一句话是：「你是读者吗？还是，其实你也在故事里？」
那句话之後的空白已经不再空白。
一行熟悉的字静静地浮现在页尾：
「我在你故事里，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想写我。」
林知夏怔了怔。笔迹依旧俐落，但这次的语气，有点迟疑，有点小心，也有点……像是藏不住情绪的轻声告白。
她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才慢慢写下一句：
「如果你是我故事里的人，你觉得你会是哪个角s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写完，她忍不住在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问号贴纸，像是调皮地探了个头——问句虽轻，但她自己知道，这一问，其实b以往更接近心里的秘密了。
那天中午，学校一楼公告栏贴出段考座位表，走廊瞬间挤满了低头抄号码的学生。这是某一年学校新增的规定，过去因为在原教室考试作弊事件层出不穷，所以他们高一那年，校长就公布了新的规则。
林知夏在人群里找自己的名字，正记下座位时，身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我们被分到同一间考场耶，还坐很近。」
她一转头，是顾行之，拿着讲义，朝她笑。
「真的吗？」她微微睁大眼。
「我在你右前方。」他抬了抬手上的纸，「所以如果你太紧张，也可以偷偷看我後脑勺放松一下。」
她忍不住笑出声：「你是什麽奇怪的纾压方式啦。」
他耸肩：「不然你要听音乐吗？我最近在听一首很适合专注的歌，要不要传给你？」
「好啊。」她点头，眼神亮了一点。
顾行之低头在手机上C作，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想着，他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说的话也总刚好，甚至连音乐都刚好对她的口味。她开始怀疑，那些留言里的细腻与温柔，会不会本来就来自这样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确定的答案，反而让她更靠近那个想像中的轮廓。
当天下午的图书馆依旧挤满了准备段考的学生。
林知夏靠窗而坐，笔记本半开，她没有马上动笔，只是发着呆。
身後几排，一双眼睛悄悄望着她的背影。
沈川坐在架子边，手上摊开着讲义，却一句也没念进去。
他低头看十秒讲义，再抬头看她三秒。那样的举动，反覆循环，像是默背一场不会结束的习题。
她全然没发现。
他知道她刚刚又看了笔记。
「我在你故事里，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想写我。」
那是他这几天最诚实的一句话。
但她不会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现在的眼睛是亮的，是因为那个「以为是顾行之」的他，正逐渐靠近她的生活。
而他，只能躲在背後，像个偷看的角sE，没有名字、没有身分，连「喜欢」这个词，都只能藏在一行没有署名的留言里。
他低下头，拿笔在草稿纸写了一行又一行的数学笔记，想用计算掩盖内心的杂音。
可那个问题却一再浮现：
——她的故事，真的会有他的角sE吗？
图书馆的灯光在午後显得特别温吞，像是即将下雨的天空也偷偷渗透进来，让整间屋子多了几分懒散的Sh气。
林知夏抬起头，盯着窗外那片薄灰的天sE，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是第几次发呆。她知道自己应该回神、该继续解那份复习卷，但眼前的文字怎麽都读不进脑子，像被什麽悄悄遮住了。
是因为那句留言吧。
那句话像是从她心底某个暗格里翻出来的声音——不是她写的，却那麽像她心里某一处曾经悄悄想过的话。这几天她总觉得，留言的那个人正在一点一滴地往她的心靠近，像是温柔但不明说的拥抱。
而她的思绪也愈来愈偏向一个名字。
顾行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总在刚刚好的时机出现，说的话也越来越像是「知道」了什麽才会说出的内容。她很难不怀疑。甚至在某个瞬间，她差点就想问出口。
可是——如果问了，就没办法再假装这是一场纯粹的对话了吧？
她低头，打开笔记本，再次看着那句话，视线忽然触及到角落的那张贴纸。
她上次画的小问号还在那里，圆圆的，像是缩着脖子的小孩，好奇又胆怯。她的笔悬在空中，想写点什麽，却在接触纸面的前一秒停住。
「如果你真的是他……你会怎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她没写这句，只是默默地想着，然後阖上笔记本，把它轻轻推回右上角。那是一个她和「他」的默契位置。
她希望，他会再回来。
另一端的书架边，沈川看见她把笔记本合上了。他的眼神跟着她的手指移动，直到那本笔记回到那个熟悉的角落。他终於移开视线，低头继续抄笔记——但笔尖一点都不稳。
他其实不是没注意到她最近看顾行之的方式——那是一种带着好奇与仰慕的光，是她对所有「值得喜欢的人」才会展现的模样。
而他，从来不是那一种人。
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读书、写笔记、拚模拟考成绩、在她出补习班时出现——这些都是他从没做过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什麽？只是为了让她知道，他不是她想的那样吗？
可那有什麽用？
他才不是Ai情里那种「慢慢就能被发现真心」的角sE。他只是个——不小心捡到一本笔记本，然後在不该放感情的地方放了太多心思的傻子而已。
他忽然站起来，从书包cH0U出一张白纸，压在笔记堆顶层。明天就是段考了，而他现在的心，早已b明天的选择题还难解。
放学时的校门口，有点吵。
林知夏背着书包，慢慢走在人cHa0中，耳机挂在一边，音乐还没播，却像有个声音一直在耳朵里低语。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分不清楚现实与笔记里的声音了。她一边走，一边回想起顾行之说要传给她的歌。她还没开来听，但心里已经有种莫名的期待——如果那首歌的歌词也刚好很懂她，那就太像他了。那她也许……就可以更肯定一点了。
就在她准备掏出手机时，一只手忽然从旁边伸过来，递出一瓶超商买的冰豆浆。
「欸，你不是说今天早餐没吃？还是补充一点热量吧。」是沈川。
「你怎麽知道我……」她刚想问，才想起今早的早自习，她确实有说过一句「饿到头昏」。
沈川没多说，只耸了耸肩，「就听到了。反正你这个时间会经过，我就猜你还没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你。」她伸手接过，手指不小心碰到他，两人都静了一下。
「明天考试加油。」他笑了笑，眼神却不如往常那样洒脱，「还有——你要写的那个角sE啊，不管是谁……我觉得他会很羡慕的，因为你是个会把别人放进故事里的人。」
她怔住。
这句话有点像留言，也有点像告白。但她来不及反应，沈川已经往马路另一边走去，背影迅速被夕yAn拖长。
她站在原地，捧着那瓶冰豆浆，突然发现，自己又分不清楚了。
她以为自己很确定的那条线，现在却有点模糊。
夜里，她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翻到那一页留言，眼神落在那句：
「我在你故事里，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想写我。」
她想了想，终於写下：「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觉得——你写过的字，都很温柔。」
然後，她停了很久，笔尖轻点下一行，写下：「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你待久一点。」
写完，她把笔记阖上，轻轻放在书桌一角，像是对谁说了一句晚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知道那页纸会被谁翻开，也不知道，她这一段话，是对谁说的。
但她知道，她的故事，已经写到了一个她无法後退的地方。
而那个留言的人——会是她以为的那个人吗？
还是——会是，她还没看清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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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是数学。
林知夏坐在靠窗的第三排，yAn光被厚厚的云层挡住，光线昏暗，闷得让人心烦意乱。她的手掌微微冒汗，考卷摊开在眼前，题目像是正在审问她这一周的熬夜有没有用。
她深x1一口气，开始作答。铅笔在纸上飞快地推演、计算、写下答案，整间教室安静得只能听见翻页声与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顾行之坐在她右前方，侧影乾净沉稳。他写字的动作俐落，每隔一题便停下来检查一次。林知夏瞄了一眼他稳定的节奏，也跟着安心了些。
而另一头——
沈川坐在靠墙的後排，离她约莫三排的距离。
他一手握笔、一手支着额角，整个人倾进考卷里，眼神b任何时候都来得专注。他的空白格子越填越少，每写完一题，就咬一次下唇。心跳快得不像在考试，更像是某种悄悄燃烧的期待。
这题她应该也会写吧？如果我也写对了，是不是就追上她一点了？
她看到我分数的时候，会是什麽表情？
这些问题在脑中盘旋。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回到解题状态，却发现掌心早已被汗浸Sh。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入後半段时，窗外开始飘起细雨。
沈川写完最後一题，又留了五分钟逐题检查。连平常最头痛的测验，他也难得答得顺利。
笔一放下，却没有松口气的轻松感，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沉静涌了上来。
他忽然明白，这场考试，他想的不只是「考好」。
他是想被看见。不是被老师，也不是被父母——而是被她。
他知道她不会知道，自己这几个周末是怎麽熬过来的，做了多少题目，甚至连做梦都梦到段考考不完。她不会知道，因为他从来没说。
他也不敢说。
下课钟一响，教室瞬间炸开。有人哀号、有人欢呼，有人瘫倒在桌上动也不动。
林知夏放下笔，r0u了r0u手腕，转头对顾行之说：「这次题目好像没想像中难。」
顾行之笑着转过头：「嗯，不过第二大题很多人可能会写错，你有检查吗？」
她点点头：「有，应该没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低声讨论着刚刚的题目，而不远处的沈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cHa话。
他收好文具，低着头离开了教室，连放在椅背上的补充讲义都忘了拿。
接下来的考科像是一场又一场的拉锯战。
沈川发现自己不再像以前一样卡在一题太久，他有节奏、有计画，甚至能空出时间来检查答案。这是他第一次，在段考里感受到「准备好了」的踏实感。
但他也发现——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没有人知道他在早自习前一个小时就到学校，在教室前排默背公民条文；也没人知道，他是怎麽b自己每天六点半起床，只为了多看两页讲义。
这些都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唯一重要的是——她，也不会知道。
他不是为了讨好谁才这样做的。但他仍旧有点难过，难过於这些努力、这些心思，好像最终仍只被他自己看见。
段考第二天下午，最後一场结束。
学生像被释放，走廊上人声鼎沸，笑声、抱怨声、讨论声交错而过，气氛难得轻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沈川，背着书包，静静地走出校门，一句话也没说。他没有走向图书馆，也没有想起那本笔记本，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她的位置。
他没有回家，而是拐进学校旁的小超商，从冷藏柜拿了一罐冰的黑咖啡，坐到骑楼的椅子上，盯着雨水打在塑胶棚的节奏出神。
他终於松了口气，也终於——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空。
他做到了。他全力以赴了。
而这一切，都是她给他的动力。
她让他这个不Ai读书的人，愿意一题一题地算，一页一页地读，只为了能在她眼里站得更靠近一点。
可是她还是看着别人。
他望着远方，一口喝掉手中的咖啡，苦涩与冰凉一起灌进x口。
他还是会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调侃、打闹、说风凉话。但那些笑声背後藏着什麽，他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只是希望——哪怕一点点，哪怕只有一句，她会说：
「你这次真的很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五中午，段考结束的隔天，成绩尚未全部公布，但几科模拟成绩已经由老师私下通知。
林知夏站在理化老师办公室外，等着批改讲义时，听见里头传来一段对话。
「沈川这次真的不错耶，数学进步满多的，错题减少很多，平常都吊车尾，这次竟然前段边缘了。」
「对啊，我改到时还以为看错名字，那题测验他居然全对，我都怀疑是不是换人写的咧。」
老师们的声音不算大，但门没关，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一怔，脚下像被什麽轻轻绊了一下，整个人愣在原地好几秒。
——沈川，这次考得很好？
脑海里闪过他坐在图书馆某个角落，默背单字、埋头写笔记的模样，还有早自习时他意外坐在前排，神情难得地专注。
那时她只当他是一时心血来cHa0，没想到——他是真的拼了。
她忽然有点说不清，是震惊，还是……感动。
下午下课後，林知夏在走廊转角看见了沈川。他一手拿着讲义、一手cHa口袋，低着头慢慢地走着，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什麽数学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欸——沈川！」她忽然唤了一声。
他被叫住，抬头，有些慢半拍地转过身。
「怎样？」他的语气照旧懒散。
「我刚刚听理化老师说，你这次考得很好欸。数学好像快进前段了对吧？」
他一愣，原本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了一下。
「……还行吧。运气好啦。」他别开眼，嘴角却怎麽也压不住那一抹正在努力往上翘的笑意。
林知夏歪着头看他，像是发现了什麽好笑的秘密。
「真的很厉害啊，沈川。我还以为你只是嘴巴会讲，没想到你也会努力欸。」
「什麽叫也会？我一直都很谦虚好吗。」他挑眉，试图维持原本的语气，但耳朵却明显红了一点。
「低调成绩进步这麽多，也满不容易的欸。」她边笑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川本想帅气地转身走掉，但脚却像黏在原地，整个人像是被风吹到一棵突然开花的树——有点不知所措，也有点想让人多看一眼。
「你……真的觉得我很厉害喔？」他的声音低了一点，像是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林知夏眨了眨眼，很认真地点头：「嗯。你如果这样继续下去，说不定真的能进前十名喔。」
沈川被这句话击中，像被什麽甜到过头的糖衣炸弹炸中x口，脑子里整个人都在跳奇怪的舞蹈。
她走了几步离开，他还定在原地没动。
直到她回头看了一眼，他才赶紧别过头，假装在翻讲义。
然後，他笑了。
那不是平常拿来装酷的笑，也不是开玩笑的笑。
而是一种——
「我喜欢的人，终於看见我了」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天傍晚，他回到图书馆，照常坐到靠边那张熟悉的位置。笔记本静静地躺在原位，他没有马上翻开，而是从笔袋里cH0U出一张便利贴。
他写下：
「今天有点飘飘的，因为我做了一件值得夸奖的事，也真的被人夸奖了。」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我觉得，如果你见过她本人，也会知道她的夸奖是有魔法的。」
这次，他没有把便利贴藏起来。
他大方地贴在她常翻阅的那一页空白处。
她不一定会看见，也不一定知道这是谁写的。
但他希望她感受到——有一个人，正在努力变成她故事里「值得出现」的角sE。
笔记本阖上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抱起书包离开图书馆，脚步b以往都轻快，像是刚跑完一场风不大的接力。
虽然她还不知道真相，虽然误会仍然存在，虽然她的眼神现在还停在别人身上——
但这一句「你真的很厉害」，会在他心里，亮很久、很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段考後的那一周，校园气氛像是从高压状态一下子松了线，却又不敢太快放松。
成绩还没完全公布，但讨论答案、对答案、猜排名成了走廊里每段对话的主旋律。
林知夏照例坐在图书馆自习，窗外yAn光一格一格地越过她的影子，而她的手，停在那本笔记本上。
那一页，她翻了好多次，却总是舍不得阖上。
他昨天留了两行字：
「今天有点飘飘的，因为我做了一件值得夸奖的事，也真的被人夸奖了。」
「我觉得，如果你见过她本人，也会知道她的夸奖是有魔法的。」
她盯着那张便利贴看了很久。
这次，他没有把字藏在封底、没有放进页角，而是贴在她最常翻的那一页上。
像是——他终於让自己，靠近了一点。
她说不上来这是什麽感觉。像是被人轻轻碰了一下心里最柔软的那个角落，没说出口，却被懂得一清二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拿起笔，慢慢写下回覆——
「那个被夸奖的人，一定笑得很傻吧。」
「不过，我觉得他值得被夸奖。虽然不知道他做了甚麽，但他一定很值得。」
她顿了一下，视线落在笔尖上，最後又补了一句：
「你是不是其实一直都在努力，只是不想让人发现？」
写完，她看着那行字停了很久很久。
这一次，她不再只是以角sE的身份说话。
这是林知夏，用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语气，想说给那个「正在努力」的人听的话。
好像他是谁，都不重要了。
不是因为浪漫，不是因为故事，而是因为她真的，被触动了。
午後的图书馆有些闷，冷气像是闹脾气似的吹得断断续续，空气里飘着书纸晒久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知夏趴在桌上熟睡着，身旁那张桌子空着，只有书包压在一角，为某人留了位子。
沈川走进来，一眼就看见那本笔记本半开着躺在桌面。
她的笔迹一如既往，字尾微g，像她的人——细腻、安静，却总带着一点不服输的劲。
他没有马上坐下，只是站在椅子旁，看着那句话——
「你是不是其实一直都在努力，只是不想让人发现？」
他有点想笑，又有点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从没想过，她会写下这样的话。
更没想过这样一句话，竟会像某种无声的拥抱，贴进他一直压抑着的那块空白。
他拉开椅子坐下，手握着笔，在纸上停了一会，最後写下：
「我有努力，只是怕太明显，就会被问为什麽突然那麽努力。」
「努力的理由，我还说不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写完这句话，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还闭着眼，呼x1均匀，神情安静，彷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他忽然有种冲动，想趁她睡着时，把整本笔记本带走，像是带走这段还没被拆穿的心事。
但他没有。
他只是默默地阖上笔记本，像往常一样，将它推回那个习惯摆放的位置。
然後低下头，继续写着他的化学公式，一边在心里想——
如果她真的猜到了，她会怎麽想呢？
会不会……也愿意，让他在她的故事里，占据一页？
隔天傍晚，校园沉在落日的余光里，像是被橘红sE的薄纱罩住了整座建筑。
林知夏照常坐在图书馆靠窗的那一排，旁边那个位子依旧空着，她像习惯了一样，替他留了那一席没人坐的风景。笔记本今天放得b平常更靠近自己一点，像是一种潜意识的依恋。
她翻开那页纸，笔迹是熟悉的、语气却多了一点沉着。
「我有努力，只是怕太明显了，就会被问为什麽突然那麽努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努力的理由，我还说不出口。」
她看着那两行字，一句句读进心里。
她知道那不是对话。不是角sE之间的拉锯、也不是剧情的铺陈。那是一个人，在小心翼翼地，用文字揭开自己某一部分真实。
那一刻，她忽然有点恍神。
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心像是被一双温柔的手牵引着，一点一滴被带进某个不确定的方向。她不是没想过答案，但也怕太快揭开以後，这段来自笔迹与默契之间的亲密，就会失去现在的平衡。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在字里行间里，让她感受到被理解与共鸣的人。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现在，已经不想结束这段互动了。
她提笔，写下：
「那个理由我不会问你。因为你愿意努力，本身就已经是件很厉害的事了。」
「如果你不说，我也会尊重你。但我想告诉你，我在你的字里行间里，确实看到你的努力了哦。」
她写得很慢，边写边想。然後像是终於下定了什麽决心，又补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就算你还不想说出口，我也会等你说。」
写完，她没急着收笔记，而是阖上它，静静地放回原位。然後站起来，走向自习区另一头的书架，拿了本新到的文学选集。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今天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到这页文字时，心里是什麽样子。但她知道，她愿意再走近一点点。即使对方还没有揭开名字也没关系。
她只想让他知道——她是真的在意他。
那天晚上，沈川出现在图书馆的时候，天sE已经暗得差不多了。
他背着书包走进来，耳朵还挂着耳机，像是刚从球场过来，额前有几滴细小的汗。他一眼就看到那本笔记本摆在桌上，封面像是刚被翻阅过一样微微翘起。
他脱下外套，放在椅背上，坐下前，先深x1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一页的回覆，可能会让他的心，再不小心地漏一拍。
他翻开笔记。
「那个理由我不会问你，因为你愿意努力，本身就已经是件很厉害的事了。」
「我有看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等你说。」
他看着那几行字，喉头像是被什麽哽了一下。
沈川盯着那句「我会等你说」，盯了好久好久。原本只是藏着玩笑、藏着喜欢、藏着期待的小小互动，现在竟然开始有点像是——真实生活里唯一能这麽靠近她的地方。
他第一次在笔记本前没有马上写字，而是把头低下来，额头轻轻抵着手背，静静地坐了一会。
几分钟後，他终於提起笔，写下：
「谢谢你等我。」
「我还没有准备好告诉你我是谁，但我真的有一点点希望——当你知道那个人是我时，你不会太失望。」
他写得很慢，像是怕笔划太快会破坏那份谨慎的期待。
「如果你愿意，让我多留一点时间，我会慢慢准备好。」
写完这段，他阖上笔记本，没有放回右上角，而是往中间稍微推了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想告诉她：这一次，他不是退回去了，而是往前挪了一步。
隔天放学後，图书馆的窗外开始下起细雨。
林知夏撑着下巴，一边抄着老师的补充讲义，一边分神地看了好几次笔记本。
她知道里面一定有回覆。她也知道，那个人，很可能现在就坐在图书馆某个角落，用余光看着她有没有打开。
她终於翻开那一页，看见那几句字时，眼睛几乎没有眨一下。
她读了好几遍，然後弯起嘴角。
这是第一次，她感受到那个「他」，真正像一个人，而不再只是笔记本里的某个回音。
她低头写下：
「我不会失望的。因为，你已经在我故事里了啊。」
这句话写完後，她盯着那几个字，忽然有点心跳加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这句话，好像太真实了。
太像告白了。
她收起笔，慢慢地把笔记本合上，手指覆在封面上。窗外的雨还在下，像是一场细细密密的祝福，替什麽东西，悄悄的种下种子。
那天下课，顾行之照例站在走廊转角，等她一起回教室。
他递了一本国文补充教材给她，语气温和：「听说要段考成绩全出来後才会重新分组，你那份讲义我多印了一份给你，省得你再跑一次教务处。」
「谢谢。」她接过。
她发现顾行之的表情b平常更认真一点。
「知夏，你最近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他轻声说。
她愣了愣，没回答，只是笑了笑：「有吗？」
「有啊。」他说，「你以前不太会一直偷笑，最近常常看到你在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知夏一怔，低头快步往前走：「你多想了，我是笑题目太难。」
而顾行之站在原地，望着她背影，笑了笑。
他隐约有种感觉——那不是题目的事，也不是的事。
是某种心里的光亮，在一点一滴地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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