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二十分，闹钟第一声响起时，林知夏几乎是立刻睁开眼的。她的脑袋空白，一整个晚上翻来覆去，总睡不好，像早就在等待这声铃响。
窗外的天空还没完全亮，透着灰灰蓝蓝的微弱光线。
她下床时脚有些发软，洗脸时盯着镜子，发现自己眼下的黑眼圈b想像中明显。制服已经前一晚烫好挂在衣柜门上，但穿上时却像多了一层厚重感，特别沉。
餐桌上放着妈妈早起准备的地瓜粥，还有一颗白煮蛋。
「今天先吃一点，至少垫个胃，才有力气考试。」妈妈语气平静，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但其实b自己的nV儿还要紧张。她从前一晚就不断的问林知夏她可以帮上甚麽忙，却只是被林知夏挥挥手应付。
而老爸早上没说什麽，只把一罐运动饮料放进她的书包里，然後像以往一样送她下楼。但在她穿鞋时，爸爸突然说：「你以前不是说，只要好好写，就不会後悔吗？今天就那样，好好写，别紧张。」
林知夏点点头，背起书包。门开了，天气果然b昨天还冷一些，好险妈妈有把围巾跟制服挂在一起，不然她今天可能要吹一天的冷风。
她走到社区门口，公车刚好到。进车前，她先从外套口袋里拿出那本灰sE笔记本。那是早已写满、封存的那本。
她没翻开，只是轻轻握着它。
「你也会写得很好吧？」她在心里默默说，像是对某个不在眼前，却始终站在身後的人。
笔记本重新塞回口袋，她上了车，车内静悄悄的，车上的备考生都低头看着考场通知单。那份沉默，b任何一场模拟考前都还真实。
沈川，今天会怎麽去考场呢？
林知夏看着窗外默默想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一时间，沈川坐在父亲的车上，副驾驶座的暖气将玻璃染上一层淡淡的雾。
车里很安静，只有导航低声播报着路线。沈川手中握着一杯刚买的黑咖啡，纸杯微热，掌心却有点冰。
父亲难得没cH0U菸，双手握着方向盘，视线一直望着前方，开口的声音低沈又稳定：「我知道你成绩有在进步。」
沈川一怔，偏过头看他。
「你以为我都没在看你的联络簿吗？」男人淡淡一笑，「你上次那张模考成绩单，夹在桌垫底下根本没藏好。」
沈川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的雾气慢慢散开。
「我知道你很拼，很有自己的想法。你爸我只会赚钱，不太会说话。」他顿了一下，「但我要告诉你，你做什麽我都支持，别做坏人就好。」
这句话太平静了，平静到沈川一瞬间不知道该怎麽反应。
他只是缓缓点头，低声说了句：「嗯。」
父亲没有再多说什麽，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大腿，很轻地笑了笑，「祝你今天考试顺利嘿，正常发挥就好。」
车停在考场外不远的巷口时，沈川拉开车门，踏入寒气里。他回头对父亲点了一下头，那是这些年来少见的、不带防备的动作。
「谢谢你送我来。」
父亲朝他挥了下手，没有下车，只留车灯亮着，像是一盏守在原地的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向考场时，他把双手塞进口袋，脚步踏在Sh冷的砖地上。人声逐渐聚集，穿着制服的学生们成群结队地走过，林知夏还没出现，但他没刻意寻找。
走进大门前，他从口袋里m0出一张摺得方方正正的便条纸，那是昨晚写下、又没给出去的第二封。
他低头看了一眼，上面是这样写的：
「今天应该会很冷，你要记得吃早餐。」
「我不会传讯息给你，你就当作我心里有跟你说——加油。」
他看完後没舍得丢，只是又折回口袋，像是收起某种秘密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