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亚度尔说:“你最好别太相信一见钟情,其实他只是一个勾引男人下地狱的魔鬼罢了,就算不是紫眼睛。”
奈登说:“你有见过黑龙吗?”
亚度尔:“……”
奈登说:“见过黑龙的人,就再也不怕死了。”
奈登说:“我不是恐惧,而是,而是很难过。”
奈登说:“预备队基本都是平民组成的,你知道我母亲她不会舍得给我找关系,让我直接进支队,所以我跟那帮平民混,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是喜欢平民,但是贵族也有很多人瞧不起我,至于你,亚度尔,要不是你会主动来找我,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说话,你知道吗?”
奈登说:“我这样的贵族呢,真正的贵族瞧不上我,但是平民也不喜欢我,觉得我跟那帮傻逼贵族是一伙的,而跟你们在一起,我又感觉很……很不相配。”
奈登说:“你是个很好的男人,完美,天才,身份,地位,金钱,能力,都让我觉得我不应该能跟你做什么好朋友。”
亚度尔说:“我不是好人,每个男人小时候都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坏了,长大了才发现,大人才都是恶魔,随随便便就能操控军队,权力,一死就是成千上万。”
亚度尔说:“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奈登:“我不能走,因为,你说得可能是真的,但是,阿奇柏格是个很可怜的男孩。”
亚度尔说:“你有没有看过《局外人》?”
奈登说:“我看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亚度尔说:“所以他们是怎么评价男主角的?”
奈登说:“一个愚善的人,他的善良害死了他。”
亚度尔说:“你是男主吗?”
奈登说:“有罪的明明是法官,是那帮无知的民众,所有人都在怪主角,这个世界确实很肮脏,肮脏到权力够大,就可以让世人为它洗白,所以权力是这个世界上最迷人的东西,善良是值得唾弃一万遍的污泥。正所谓法不责众,错的人多了,也就成了对。这个世界,对错是可以转换的,黑白是可以颠倒的,但是我还是相信真理,如果我不相信真理,我早就自杀了,因为这样的世界不配让我生活。”
亚度尔说:“你太理想,你又不是神,难道还能改变一切吗?”
奈登说:“我没有改变一切的权力,但是我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或者死。”
奈登说:“我不去参加秋赛,不是因为我懦弱,我怕死,那个预备队里,全是平民,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啊……你有没有去看过?”
他指指远方:“为了几个金币拼上性命,贵族根本干不出来,他们就像家里的牺牲品一样,对他们来说,这几个金币,让家里一辈子都花不完,那帮平民,贫民窟里的穷人,没完没了的生孩子,每个孩子都过得很苦,然后就是为了给他们赚钱,供他们养老,我去看卡尔文跟加布力尔的家属的时候,你知不知道,他们连他们的尸骨都没去认领,没有墓碑,什么都没有,又有新的孩子出生了,他们都不知道有这个哥哥!我的战友那么的可悲,那么的善良……”
奈登说:“那到底有什么意义?后来我想,是的,平民被送去那里本来就是找死,这真是太可笑了,他们没有钱买更好的装备,武器,他们没有资源去学习,他们当时在骑士学校读书,不会有老师教他们那种教给贵族的东西,所以他们……只能死。”
奈登说:“出生就是为了用生命换得金钱,供父母生活,这简直是罪恶的产业链,像贩卖人口一样。一人死了,全家无忧,我还无法阻止。贵族不会去面对这些,交给平民,让他们去送死,让那些,贫民窟的人去送死。这就是我们苏苏里可笑的贵族精神,骑士精神,我们保护了哪门子的弱者,哪门子的弱者?我痛恨这个制度,我无法去改变它,我也不想亲眼见到他们总是死。那些骑士团里的消息,闲言碎语,全都会随着风传到我的耳朵里,真可笑啊!”
奈登说:“我不管会发生什么,我已经逃了,像个懦夫一样,我在学校里学的是维护公平正义,我的父亲殴打我的母亲,我的哥哥给我的哥哥下毒,平民拥护的骑士团其实是个葬送平民性命的坟墓!我已经像个最可耻的懦夫一样,一年一年的苟延残喘,喝酒麻醉自己的神经,天哪,亚度尔,我不像你一样有魅力,之前你告诉我,他居然从那个时候就在关注我,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上流社会的贵族就看不起我,他居然会在意我这种这种如同渺小的尘埃一般的人物……”
奈登说:“而你又要让我逃吗?我是历史上的吉普赛人吗?我不断地逃跑,总有一天我会跑回来的,因为我们的世界是球形!你让我回来……那个时候,阿奇柏格早死了,然后我就能听到当时他故事的结局,正如奥格·特知道了米蒂的死讯,无法阻止。”
奈登说:“其实你知道吗?我想,大公那时候一定很后悔,她死前,居然没在她身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奈登说:“我不想后悔。”
奈登笑了。
亚度尔说:“死也愿意吗?”
奈登说:“死也愿意。”
亚度尔看着他。
在另一端,墙角,便是特大公。
大公听到了奈登的话。
大公说:“若你不是契约骑士,若我的小孙子不是召唤骑士,我想……一切都不会是悲剧吧?”
大公笑道:“这该死的命运,一切就如《百年孤独》所写吗?破译了羊皮卷的预言之后,马孔多将会不复存在……如果你们知道了一切,这个王国也要亡了。”
大公说:“为了守护王族,为了守护贵族,我必须做,必须让你死,必须让阿奇柏格死,但是不要怪我,你们的死是为了整个王国,为了未来……”
他用权杖一下一下地点着地,走了,原来他雄伟的背影也能佝偻得像个老人。
老人,是啊,他已经七十多岁了,他太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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