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物改造(1)(2 / 2)

还好,作为一个大馋丫头,没事儿就喜欢整点小零嘴嚼吧嚼吧,她的口袋里常年装着食物,她随手从兜里摸出了一颗夹心水果糖,蹲下来递给笼子里的人。一眼看到的是白嫩小手递过来的包装紫灵灵亮闪闪的糖果,诧异之间,那人终于完全抬起头来,在看清来人是一位神情温柔的陌生人后,他脸上怨恨而警惕的目光消失了,化作了最不必刻意维持的呆滞与麻木状态。他并不认识这个手腕像藕节一样肉乎乎白嫩嫩的女孩,但她的举止很温和,应该不会伤害他。

看到笼中人不再防备,周语贤猜测大概是自己的糖果示好起了作用,这人想必真的饿坏了,连自己剥糖纸恐怕都费劲,而且由于太久没洗澡还被迫与痰盂共处一室,他的身体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手自然也是脏的。想到这里,善良的语贤好心的拆开了糖果的包装,然后送进了面目呆滞的人的嘴里。

清甜的的葡萄香气瞬间代替无法散发的异味涌入了他的鼻腔,他闭上眼睛含着这颗酸甜的糖果,疲惫的把头垂了回去,半个身子都无力的靠在铁笼前端。距离这次他被锁起来已经过了整整十二天,他是从房顶透气孔的微弱光线计时判断的,只是一场短途旅行,那个人临走前只给他准备了三天的水和食物,但出于对其恶劣习性的判定,他谨慎的把食物分成了七天吃完,而水则刻意保留了一些。

在被忘却的第九天,他彻底认清了现实。大概是那个人做的坏事终于要被清算,所以一走了之,把身为最好罪证的他遗弃在了这里,只靠自己他无法离开,迟早有一天他会被活活饿死,对于他而言,这未必不能算是一种解脱。于是,他在第九天一口气喝完了仅剩的一口水,开始等待残酷的命运把受尽折磨的自己带走,彻底结束这痛苦无望的生活。

然而,他终究还是不愿意这样结束的,不然也不会乖乖张嘴含住了她递过来的糖果,在他含化糖果的间隙,她把痰盂的盖子往笼子方向踢了踢,随后离开了一趟,带回来一瓶插着细长吸管的运动饮料。电解质水让他的身体好歹有了些力气,他费劲的汲取着瓶中的水源,填充着自己干渴的口腔,在吸到一半时,她拉扯吸管,收走了剩下的半瓶水,然后又飞速往他的嘴里塞了一颗葡萄味的水果糖。

“我知道你一定很渴,但喝的太猛似乎不好,缓一会儿再继续喝吧。”

说完这句话她就带着水瓶再次离开了房间,不过她并没有顺手把门也带上,他没有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房门处透出的亮光也仍在。难为她留在这里面不改色忍受了这么久,才终于受不住跑了出去。除了嫖客,这个家里一般不会进来别的人,可她有房门的钥匙,就这么打开门正大光明进来了……他无法接受,这样年轻可爱的女孩会是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等他恢复了气力,他必须告诉她真相,揭穿那个人道貌岸然的嘴脸,以免无辜女孩遭受蒙骗。

十分珍惜地含化着口中的夹心水果糖,酸甜的葡萄味软芯汁水流出,浸漫了干涩的舌苔。他太饿了,饿得眼睛都看不太清了,以至于根本没能看清楚她的脸,只记得她的裙子和地上的糖纸一样,都是紫色的。男人跪坐下来,露出了完整的上半身,和周语贤想象的可能不同,他的胸部柔软而松弛,并不是什么胸肌,而是这具不男不女的畸形身体发育而成的乳房。

胸部随着跪坐的姿势自然垂坠下来,他费力伸出手够到了笼子外的紫色糖纸,全身下下别无一物,即便是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他也没有能够放置它的地方。所以,他只是把它放在手心里摆弄了一会儿,就放开手任他飘飘荡荡重新落到地上去了。长久的经验告诉他,身为一个连物品都不如的奴隶,他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便是旁人眼里的垃圾。

这就是他不可忤逆的命运,他早已经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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