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居过一段时间。”白玫挑眉,“那就是我堂姐的小青梅了呀?你应该早点说呀,堂姐的朋友,我应该要好好招待的。”
这句话说得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唐韵采沉默片刻,摇头道:“已经不是朋友了。”
她年少时,轻狂又傲慢,仗着有钱有才又有貌,目空一切,实在令人讨厌。
唐家世代单传,她妈妈去世得早,母亲一蹶不振,住在疗养院,她是被祖母养大的。
祖母和白琅的外祖母是多年好友,因为她脾气太坏,祖母又因为某些事必须出国,所以七岁那年,她被寄养在苏家,因此也认识了在苏家长大的白琅。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尤其白琅还是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
她在没见过白琅的时候,就已经很讨厌这个比自己大几个月的小才女了。
虽未见其人,但祖母长年累月地在她耳边念叨,以至于她听见这个名字就头疼。
她是打着艳压白琅的念头才老老实实去了苏家。
只是才到门口,就听见有隐隐约约的动静,她便偷偷地从车上跳下来,直接溜去了评弹馆。
在那里,她看见个穿着旗袍的漂亮小姑娘,抱着琵琶,满身气质坐在台上,丝毫不怯场地唱着。
一眼误终生。
那会儿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更不知道台上这个小姑娘就是自己最讨厌的白琅。
只觉得这个小姑娘的评弹未免太好听了一些。
于是对方一唱完,她就偷偷溜去了后台。拦下还抱着琵琶的小姑娘,试图和对方交朋友,偏偏向来目中无人,语气带着高高在上:
“喂,你得跟我玩。”
年少的白琅也是傲气的。
听了她的话,只冷眼看她:
“借过。”
比起她的高高在上,白琅的傲是带着些客气和礼貌的,但仍旧改变不了对方话里话外的疏离冷淡。
那时的她已然不悦,但实在抵不过心里喜欢,便又追问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
没等对方回答,就听见有人在一旁喊:“阿琅!快些回家!你家的小客人跑丢了,你家乱成一窝粥啦!”
阿琅。
小客人。
她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就是被祖母拿着和自己比较了好多年的白琅。
对方长得不比自己差,满身气质,明明只比她大几个月而已,长得却要比她高一些。
并且真的和祖母说的那样,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小小年纪端庄大气,是个人见人爱的小才女。
之前她只觉得是祖母吹牛,可看见真人以后,她信了。
对方不仅优秀,而且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要跟她交朋友,她居然还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