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花】灼灼(1 / 2)

柳词打开门时看到花舞剑站在门口瞬间觉得自己是睡懵了,但他居然没做出话本里那种把门板拍人脸上再回去睡的搞笑行为。只迟疑了片刻,他就对着花舞剑身边的飘云凌抱怨起来:“你让他来干嘛呀这么冷的天,这不给这奶花冻个半死的呀。”

飘云凌在柳词的视线投向自己时就打消了解释的念头,反正只要某人不舍得骂花舞剑的时候,他能找到一切合理的理由把责任推给在场的第三个人,怪不得云暮湮和王落年懒得理他,再这么下去恐怕没几个人肯出现在这种场合了。

也不知道花舞剑是听到了飘云凌的心声,还是他本身就想和柳词抬杠,片刻的沉默后,他就极其自然地接上了话:“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是我要来的,和老飘又没关系。”

“我没素质?笑死,那你来干嘛呀?”

“找你呀。”

花舞剑不假思索的三个字轻轻软软,尾音甚至还俏皮地上扬,柳词沉默了片刻视线又给了飘云凌,像是无声地追问“怎么回事呀老飘”,从他的眼神里品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慌乱,飘云凌神色微妙地挑了挑眉,心说之前刚从李渡鬼城回来时气焰嚣张说没事的不是你?这会儿花舞剑来了反而知道心虚了是吧。

真该他给你治得死死的。

“他知道你回来了他就来找你呗,你们两个的事情问我,是不是有点太不见外了。”

“为什么要见外,要不是你和月师兄说他去了李渡城,我还以为这半个月他又……他又鸽到哪里去了,一点声音都没有,”花舞剑丝毫体会不到飘云凌的提示与柳词眼神中的暗流汹涌,话也说得我行我素,“原来是去作死了呀鸽鱼鱼。”

“我作你那个的死……我拿头作,你看我死了没?”

“你还骂人,那你没死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是要我教你写字吗。”

他扬起脸看着柳词说话的样子颇为天真,明明在兴师问罪却因为声线过软,反而让人听出些撒娇似的嗔怪,柳词嘶了一声,从眼神到脸色都明显表露着忍无可忍,飘云凌竭力维持自己温和冷静,也亏得他个性如此,才没有当场笑出来。这要是换了尘微来,早就在鼓掌顺便大声宣告“好好好,柳词歌妤你也有今天”

“他来都来了你让他进去吧,也别连夜想着给人送下去了,虽然春末,雪还是大,夜路危险,”他想了想,又补充,“不着急让他下山的,反正最近你没别的事,让他住几天,我还有事,告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字字句句都是语重心长的叮嘱,实则里头参杂多少看好戏的成份也就只有飘云凌自己知道,柳词横他一眼,多少有点无力,花舞剑倒是听得认真,还不忘给柳词划重点:“听到没有,夜路危险,没事多住几天……哎,你!”

柳词拽着花舞剑的手臂把人往自己屋里一捞,看着飘云凌笑着说了句谢谢啊老飘,礼节可谓到位,但是飘云凌转身欲行时听到身后关门的声音,那动静,听起来可不像心平气和的人弄出来的。

“干嘛呀,你在做贼心虚啊。”

“嗤,笑死,我心虚什么。”

柳词说着握了握花舞剑的手,不出他所料的偏冷,想不出这人怎么敢连个披风都不穿就上纯阳雪峰来的。念及此他顺势另一只手也搭上去,将花舞剑的手拢在掌心,嘴上倒是半点不放软:“现在知道冷了是吧,有用吗。”

花舞剑眨眨眼,其实夏日时柳词的体温也有点偏低,可是在这冰天雪地的时候他反而又比自己耐寒,可能是因为长期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早习惯了的缘故,这么想着他又往柳词身边蹭了点:“是很冷啊,那……那也没办法吧,早说让你搬青岩去住,你又不干。”

“……又是我的问题了是吧。”

柳词斜眼瞥他,最终在那人理直气壮的无辜里败下阵,他松开花舞剑的手,转身往内室去,门帘被掀开却没立刻落下,花舞剑很自觉地就跟了进来,丝毫也没避讳什么。柳词在翻箱倒柜他便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距离上次来有了段日子,可柳词这房间里却好像什么也没添置,甚至连桌面上的书都少了好几本,让人疑心是不是被拿去添灶了。

好没情趣一人。

想起月同孤的评价,他撇撇嘴,转头想找柳词,不料柳词正好过来,这么一转头花舞剑差点整个人撞他怀里,柳词反应飞快后退一步,给彼此都腾了个空间。

“你……你干嘛。”

“我还想问你在干嘛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他往花舞剑怀里塞了个手炉,又抖开披风给他披上,鹅黄色的披风带着一圈毛绒绒的领子,衬得万花少年愈发清秀起来,花舞剑扯了扯系带:“我这披风怎么就在你这里了,什么时候又拿我东西。”

“哦,也不知道是谁,丢三落四,东西落得人家还以为我在巴陵劫你的镖好吧。”

“劫镖还劫随身行李?你好恶霸……不,气纯劫镖吗,真的假的呀,哈哈哈。”

“嗤,少说点有的没的,晚上更冷,你到时别后悔来好吧。”

花舞剑闻言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上头经久未散的熏香味随着他的动作在呼吸间弥散开,他歪头看着柳词,那人绷着脸似还对自己的来访颇有意见,可眸中那点儿藏得有些拙劣的担忧又不知不觉将他卖得干干净净,花舞剑转了转眼珠子,在柳词毫无防备时凑上前,趁他没反应过来,捏着他的下巴就吻上去,半分调戏半分恶作剧般突兀且轻快。

柳词似被花舞剑突如其来的主动给弄懵了——毕竟这人脸皮多薄他没少领教,稍微多说点出格的都得吃厥阴——直到花舞剑退开他都还没啥反应,花舞剑见状玩心大起,状似轻挑地拍了拍他的脸:“小气纯,你现在嘴硬,晚上我冻着了,要哭的是谁就不一定啦。”

一句话说得他自己心跳加速耳朵发红,柳词总算从那个僵化的状态里回过神,他眯着眼睛看花舞剑,眸中翻涌的惊涛多少沾染些危险的气息,花舞剑才打算后退便听到他从嗓子眼里吭出个闷笑,随后他就又被柳词拽了过去,两人离得极近,唇与唇甚至只差一张纸的距离,花舞剑屏了呼吸不自觉地闭眼,唇上另一个人的温度和吐息刹那间格外清晰起来,与刚才试探性的玩闹不一样,这是一个真正染着欲望气息的接吻。

“你别脸上送了,真的。”

纯阳弟子的手指抚过万花弟子的脸。力道轻得像雨滴滑落,最后他手指点在花舞剑唇角,指腹轻柔地摩挲过还沾着自己气息的唇,警告似地道:“不然用不着天黑你就得哭。”

刻意被放缓的语气和过份明显的暗示让少年彻底红了脸,他抬眸看着表面仍旧风轻云淡的自家情缘,片刻后咬牙切齿:“登徒子,我要去告诉李掌门你败坏门规。”

被骂的人不为所动,甚至还略笑了笑。

“这样的吗?要我带路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词歌妤你这人真的是——!”

“那你老实一点不就好了呀,这奶花,就喜欢送,你不看看你是在谁脸上送呢啊?”

“……你好烦!我不想跟你讲话了!”

“爱讲不讲,也没想和你讲呀,你就给我呆在这里,不许动好吧。”

说到做到的人把话撂下,当真就转道书房去了,走之前还装作不经意地检查了一下窗是否漏风手炉有没有够温,花舞剑独自在内室呆了半晌觉得全身都暖起来了,这才大着胆子往书房钻。

以他对柳词的了解,不是有什么非要他亲笔的文书或者信件,这人是不可能静下心坐在桌前的。

事实证明花舞剑猜得很对,文书散页摊了半张桌子,柳词蹙眉在写新的,花舞剑在对面坐下他都没与他搭话。万花弟子粗略地扫过一眼,全是关于李渡鬼城的种种。那处实在太过阴森鬼气过盛,纯阳宫定期都得派人去巡视一趟镇邪,但极少有动用到门派顶尖的高手,所以柳词消失半个月,花舞剑也没想到这一茬,只当那人又在耍小心眼闹脾气,若非月同孤不小心说漏,他确实还蒙在鼓里。

一想到这点花舞剑又有些气闷,诚然他能理解柳词闭口不谈,飘云凌和他一起被派出去的任务只有险没有嘻嘻哈哈,那人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冷漠至极,实则心思弯弯绕绕比过险滩的水流还复杂,不往外说无非就是怕自己硬跟了去,可自己是没有自保能力还是没有救人的本事?

“你怎么不告诉我。”

“嗯?什么呀,李渡城吗?”柳词停了笔,“掌门临时说的呀,太急了好吧……”

“不是,”花舞剑直接打断柳词的顾左右而言他,“我是说你在李渡城遇到了什么?”

“啊……鬼呀,全是鬼,不然还能是什么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舞剑懒得管他装傻,直接指了指他握笔的手,问你敢不敢把袖子掀起来让我看一眼?他话出口的瞬间柳词神色微微变了变,随后淡淡道:“没必要好吧。”

确实也没啥必要,因为我治不了。花舞剑有些郁闷地想着。

他没忘记来的路上,自己在飘云凌的手上看到那个咒印灼痕时的恐惧感,狰狞的紫黑色勒痕,仿佛能勒断骨一样可怖。

“你这……要吓死劫神了。”

“嗯,所以我暂时不见他,也明白柳词千方百计躲你,”飘云凌重新将痕迹藏回袖中,“你看到我手上这都吓成这样,他还更严重些。”

“我……”

“我本来也不该告诉你,但是我不说,他肯定也不会说,就宁可让你误会他故意做了点什么冷落你来着,”飘云凌说着笑了笑,又状似无意地观察花舞剑的神色,“他说的,怎么都比让你担惊受怕好些。”

“就喜欢安排我呗,就觉得自己为我考虑了。”

“生气啦?”

“没有,懒得气他,太幼稚了这个人。”花舞剑低声抱怨一句后不再讲话,半晌后又和飘云凌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你俩见面别打起来就行。”

“打起来?我吊打他还差不多,你看他敢还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虽如此,见面时又觉得,嗯,看起来没事就还行,怎么可能真就舍得打他一顿。

花舞剑没发脾气也没强烈要求你让我看看,过份安静的样子让柳词多少有些诧异,可他本身也不傻,转念一想就知道了缘由,无可奈何地叹气:“这老飘,什么都跟你说。”

“他不跟我说你会跟我说吗?一辈子都不可能从你嘴里撬出这事。”

柳词搁下了笔,看起来是在斟酌一个花舞剑能完全接受的说法,眸中情绪起起伏伏半天,最后也只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叹,花舞剑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没说法了,花舞剑,你真的让我头疼。

他撇撇嘴,垂下眼去,半晌很小声地道:

最新小说: 低语是命令 小仓鼠与大魔王 旧淤青 从一夜情到表姐到亲姐姐 美人劫 娇狸 必须和谐直播间 噬主的玫瑰:被三大疯批觊觎的黑月光 拯救疯批的体温 老肥丑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