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囚室之内却灯火通明,数十支儿臂粗的牛油巨烛将这方布置奢华的天地映照得如同白昼。只是这份光明,却驱不散燕无咎心头的阴霾。锦榻之上,江白昼双目紧闭,原本总是带着三分慵懒笑意的俊美容颜,此刻烧得通红,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度,薄唇干裂,隐隐渗出血丝。
燕无咎负手立在榻前,玄色锦袍上的暗金龙纹在烛光下闪烁不定,映着他同样阴晴不定的脸。这几日,他几乎未曾合眼,眼下已是一片青黑。平日里那股子凌厉狠戾的气息收敛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烦躁。整个王府的太医都被他轮番请了个遍,甚至连宫里擅治疑难杂症的御医,也以“请益”的名义“请”来了两位。结果无一例外,都是摇头,束手,只说江白昼这是旧伤沉珂引发的凶险热症,淤积于内,心力交瘁,已是药石罔效,能做的唯有听天由命。
听天由命?燕无咎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他燕无咎的命,从来都是自己挣来的,江白昼的命,自然也只能由他掌控。这个人,是他费尽心思才困在身边的珍宝,是他从年少时便刻入骨血的执念,怎能任由什么狗屁天命夺走?
“废物!”燕无咎猛地转身,一脚踹翻了旁边黄花梨木雕花矮几。几上供奉着一只前朝的汝窑天青釉笔洗,此刻连同里面的清水一同摔落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上,碎裂成数片,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守在门外的侍卫们闻声心头一紧,却无一人敢擅自入内,连呼吸都放轻了。
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燕无咎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目光重新落回榻上昏迷不醒的江白昼身上。那张曾几何时总是带着狡黠与戏谑,引得他无数次又爱又恨的面容,此刻脆弱得如同初生的婴孩,没有了平日里那些碍眼的算计与疏离,完完全全,毫无防备地呈现在他面前。
他不允许,不允许江白昼就这样离开他!
燕无咎大步走到床沿坐下,伸手探向江白昼的额头。滚烫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让他眉头蹙得死紧。他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自己贪玩落水,发了高烧,也是这般人事不省。那时候,还是“师尊”的江白昼,也是这样守在他身边,用他那双总是弹琴写字,温润修长的手,一遍遍地给自己擦拭身体,喂药喂水。
此刻,轮到他来照顾江白昼了。
燕无咎缓缓俯下身,凑近江白昼的脸颊。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颈侧,带着江白昼身上特有的、混合着药香与体香的淡淡气味,这气味总能轻易撩拨起他最原始的欲望。燕无咎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到江白昼汗湿的鬓角,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江白昼,”燕无咎的声音压得很低,“你给本世子听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他伸出手,解开了江白昼被汗水濡湿的寝衣领口。细腻光洁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着,精致的锁骨在烛光下勾勒出诱人的弧度。燕无咎的指尖在那片温暖的肌肤上轻轻滑过,从锁骨到微微凸起的喉结,再向下,抚过平坦结实的胸膛。
这具身体,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每一个敏感点,每一处能让江白昼情动颤抖的所在,他都了如指掌。往日里,他喜欢看江白昼在这具身体上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泛起情潮,喜欢听他从隐忍的低吟到失控的尖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无咎的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与空虚。
他有些粗鲁地扯开了江白昼的衣襟,大片胸膛暴露出来。燕无咎的视线落在江白昼胸前那两点茱萸上。因为高烧,那两点也泛着不正常的嫣红。他记得江白昼清醒时,自己每次含吮揉捏这里,江白昼都会弓起身子,发出好听的呻吟。
燕无咎鬼使神差般地低下头,将唇印上了其中一点。
没有预想中的颤栗,也没有熟悉的甜美滋味,只有皮肤灼人的热度与淡淡的汗湿气味。燕无咎不满地用牙齿轻轻啃噬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江白昼毫无反应的脸。
“你就这么不想醒过来?”
“不想再看看我?不想再被我干得哭着求饶?”
回答他的,只有江白昼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
燕无咎猛地站起身,在室内来回踱步。那些太医的话语在他脑中盘旋不去——“旧伤沉珂”,“心力交瘁”,“药石罔效”。
旧伤……是了,江白昼身上确实有旧伤。在他年少时,似乎是为了保护自己,江白昼曾受过一次极重的伤。那时的细节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模糊记得江白昼浑身是血地将自己护在身下,声音虚弱却坚定地在自己耳边说着什么。后来,江白昼昏迷了很久,醒来后便落下了病根,每逢阴雨天或是劳累过度,便会隐隐作痛。只是江白昼向来骄傲,从不肯在外人面前露出一丝软弱,连自己,若非某些亲密无间到极致的时刻,也难以察觉。
燕无咎的脚步停在了书案前。这是江白昼被囚禁后,燕无咎特意命人为他搬来的书案,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几本江白昼平日里喜欢翻阅的闲书。只是江白昼似乎并不领情,这书案一直干干净净,不见半点墨痕。
燕无咎的目光在书案上逡巡,忽然,他的视线被角落里一本蒙尘的线装书吸引住了。那本书册页已经泛黄,边角也有些卷曲,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了。燕无咎记得,这似乎是以前在山谷中,江白昼偶尔会翻看的一本讲些民间偏方怪谈的杂书,似乎叫做《僻壤奇方录》。
当时自己年少,只觉得这些东西荒诞不经,江白昼却看得津津有味,有时还会念些稀奇古怪的方子给自己听,引得自己哈哈大笑。没想到,这本书也被江白昼一并带了出来。
燕无咎走过去,拂去书册上的灰尘,指尖有些颤抖地翻开了书页。书页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脆弱,发出沙沙的轻响。他漫无目的地一页页翻看着,上面的字迹大多已经模糊,记载的也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传说故事,什么“百年何首乌可肉白骨”、“千年太岁能活死人”之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燕无咎快要将整本书翻完,耐心也即将告罄的时候,他的手指停留在了某一页。
那一页的字迹与其他页面不同,是用朱砂细细勾勒标注过的,笔迹娟秀有力,正是江白昼的手笔。
“……以阳补阳,固本培元,回龙汤可续命……”燕无咎的目光凝固在那一行朱砂小字上,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再往下看,赫然写着:“取阳盛男子之金液,佐以无根之水,文火慢熬,服之可起沉疴……”
所谓的“金液”,所谓的“无根之水”,燕无咎自然明白指的是什么。
荒谬!绝顶的荒谬!
燕无咎的第一反应便是将这本破书扔掉。这种江湖术士用来骗人的无稽之谈,江白昼当年竟然还煞有其事地用朱砂标注出来?是觉得好玩,还是……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划过燕无咎的脑海。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病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江白昼,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混杂着孤注一掷的疯狂与一种病态的兴奋。
太医们都说药石罔效了,不是吗?既然如此,试试这种“奇方”,又何妨?
江白昼,是你自己标注的。
燕无咎的嘴角,缓缓向上勾起一个莫测的弧度。他慢慢合上那本《僻壤奇方录》,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夜,还很长。
燕无咎将那本《僻壤奇方录》小心翼翼地放回书案的原处。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却死死地锁在榻上江白昼的身上,那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人融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在常人看来无比荒唐,甚至有些污秽的念头,此刻在他心中疯狂地滋长,盘根错节,转眼间便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他甚至觉得,这一定是上天给他的启示,是江白昼冥冥之中的指引。
既然正统的法子都没用了,那便试试这“邪门歪道”。
燕无咎深吸一口气,走到囚室的门边,猛地拉开房门。守在门外的侍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连忙躬身行礼:“世子。”
“传令下去,”
“从此刻起,这间内室,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饮食汤药,也一概不必送来。若有违令者,格杀勿论!”
侍卫统领心中一凛,虽然不知道自家世子要做什么,但那话语中的森寒杀意却是实实在在的。他不敢多问,连忙垂首应道:“是,属下遵命!”
燕无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甚至还从内里落了锁。囚室之内,再次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安静,只余下牛油巨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以及榻上江白昼微弱而灼热的呼吸声。
燕无咎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江白昼。烛光在他深刻的五官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使得他此刻的神情看起来格外诡谲。
“江白昼,”燕无咎缓缓开口,“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他转身走到内室一角的紫檀木嵌螺钿多宝格前,从上面取下一只平日里用来盛放果品点心的白玉碗。那玉碗质地温润,入手微凉,雕琢着缠枝莲的纹样,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燕无咎拿着玉碗,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走到了屏风后面。那里设有一个小巧的净房,供江白昼日常盥洗之用。
屏风之后,光线略显昏暗。燕无咎将玉碗放在一旁的黄花梨木盆架上,然后开始解自己腰间的革带。
锦袍、中衣,一件件被他褪下,散落在脚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快,燕无咎赤裸的身体便暴露在空气之中。他常年习武,身形修长而健美,肌肉匀称紧实,线条流畅有力,充满了爆发性的美感。此刻,他那象征着男性阳刚的器官,在他刻意的控制与隐秘的念想下,已经微微挺立起来,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勃勃的生机。
燕无咎拿起那只白玉碗,深吸一口气,然后对准了碗口。
一股带着体温的淡黄色液体,带着些微的腥臊气味,缓缓注入了细腻的白玉碗中。那液体在纯白的玉质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燕无咎微微蹙了蹙眉,似乎对自己这“药引”的色泽与气味并不十分满意,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
待到玉碗盛了小半碗,燕无咎停了下来。他看着碗中那微微晃荡的“金液”,眼神复杂。这东西,真的能救江白昼的命?他不知道。但他只知道,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唯一能抓住的,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希望的法子。
燕无咎整理好衣衫,重新端着那碗“特制药汤”,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将玉碗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俯下身,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柔动作,将昏迷中的江白昼半扶半抱起来,让他虚弱的身体倚靠在自己坚实的胸膛上。江白昼的头无力地歪在他的肩窝,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
燕无咎一手环着江白昼的腰,稳住他的身体,另一只手则端起那只盛着“金液”的玉碗。他舀起一小勺,凑到江白昼干裂的唇边。
“江白昼,喝下去。”燕无咎的声音低柔得不可思议,带着诱哄的味道,“喝下去,你的病就能好了。”
昏迷中的江白昼自然不可能回应他。那淡黄色的液体顺着玉匙的边缘,沾湿了他干涩的嘴唇,却丝毫没有流入的迹象。
燕无咎蹙了蹙眉,却没有丝毫气馁。他将玉匙放下,直接端起玉碗,小心翼翼地将碗沿凑到江白昼的唇边,微微倾斜。
那带着温热的“药液”,终于有几滴顺着江白昼微张的唇角,缓缓流入了他的口中。江白昼似乎本能地察觉到了入口的液体,喉结无意识地轻轻滑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微弱的吞咽声。
“对,就是这样,咽下去。”燕无咎见状,一点一点地将碗中的“金液”喂给江白昼。
这过程缓慢而冗长。大部分的“药液”都顺着江白昼的嘴角溢了出来,弄湿了他的下颌与寝衣的前襟,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臊气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终于,那小半碗“金液”,十之七八都进了江白昼的腹中。
燕无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将空了的玉碗随手放在一旁,然后轻柔地将江白昼放回榻上,替他盖好锦被。
做完这一切,燕无咎并没有离开,而是侧身躺在了江白昼的身边,将他的一只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
室内,那股淡淡的腥臊气味与原本的药香、体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味道。燕无咎却丝毫不觉得难闻,反而觉得这种味道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江白昼的脸,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白昼依旧是那副昏迷不醒的模样,呼吸也依旧急促而灼热。
燕无咎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难道,连这种荒诞的法子,也救不了他吗?
就在燕无咎快要绝望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江白昼那原本紧蹙的眉头,似乎微微舒展开了一些。那张烧得通红的脸,颜色也似乎淡下去了一点点,不再是那种骇人的赤红。
燕无咎心中一动,连忙伸手探向江白昼的额头。
依旧很烫,但……似乎,真的比之前降下去了一点点?
是他太过心急产生的错觉吗?
燕无咎不敢确定。但他心中那早已熄灭的希望火苗,却在这一刻,重新被点燃了。
“江白昼,你一定要好起来。”
屋外,夜色愈发深沉。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榻上相拥的两人,以及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奇异的“药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是更久。燕无咎一直保持着侧卧的姿势,紧紧握着江白昼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就在燕无咎的眼皮因为极度的疲惫而开始阵阵发沉,几乎要合上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自己掌心中握着的那只手,轻轻地动了一下。
那动作极其微弱,若非燕无咎此刻全副心神都凝聚于此,几乎无法察觉。
燕无咎浑身一震,睡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猛地睁大眼睛,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片刻之后,江白昼那长而浓密的眼睫,如同蝶翼般,又轻轻地颤动了数下。
这一次,燕无咎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都沸腾了起来。
“江白昼?”燕无咎试探着,轻轻唤了一声,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榻上的人没有回应,但那颤动的眼睫幅度却越来越大。终于,在一阵细微的翕动之后,那双紧闭了数日的眸子,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一缕迷蒙而困惑的光芒,从那缝隙中透了出来。
燕无咎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他立刻俯下身,将自己的脸凑得极近,几乎要贴上江白昼的脸颊,急切地想要从那双初醒的眼中,捕捉到一丝清明。
“江白昼!你醒了?你看看我!我是燕无咎!”
江白昼的眼珠迟缓地转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聚焦,却又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眼前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模糊的光晕之中,耳边也仿佛隔着一层水膜,声音遥远而不真切。他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软无力,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应该在……
他只记得自己似乎病得很重,浑身发烫,如坠火窟,然后便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水……”江白昼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了几下,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呓语。
“水!对!水!”燕无咎如梦初醒,连忙直起身,环顾四周,“来人……不对!”他差点忘了自己之前的命令。
燕无咎快步走到桌边,那里还放着昨夜喝剩的半壶凉茶。他也顾不上许多,倒了一杯,又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江白昼的头微微抬起一些,将杯沿凑到他的唇边。
“慢点喝。”燕无咎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
清凉的茶水滋润着干涸的喉咙,带来了些许舒缓。江白昼贪婪地吞咽了几口,意识也渐渐清晰了一些。
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深刻的轮廓,凌厉的眉眼,以及那双总是带着强烈占有欲的黑色眸子——是燕无咎。
只是此刻,那双眸子中,平日里的暴戾与冰冷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关切与……如释重负?
江白昼心中微微一动,无数念头在瞬间转过。他记得自己旧伤复发,引发高热,之后便人事不知。看样子,自己这条命,是被燕无咎给救回来的?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奢华却略显压抑的陈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臊气味?混合着药香,形成了一种古怪的味道。江白昼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是……燕无咎囚禁他的那间别院密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燕无咎见江白昼眼神渐渐清明,连忙追问道。
江白昼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喉咙却依旧干涩得厉害。他轻轻咳嗽了几声,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别急着说话。”燕无咎连忙替他抚了抚胸口,又倒了一杯茶水喂他喝下。
待到喉咙稍微舒服了一些,江白昼才缓缓开口,“我……这是……睡了多久?”
“整整三日三夜!”
“你烧得极厉害,太医们都说……都说……”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三日三夜?江白昼心中暗自盘算。看来自己这次病得着实不轻。只是,燕无咎是如何救回自己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他又能有什么法子?难道是……
江白昼的目光不经意间瞥过床头柜上那只空了的白玉碗。那碗的样式他认得,是平日里燕无咎用来盛放点心的。只是此刻,碗底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淡黄色的水渍,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腥臊气味,似乎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一个荒诞却又极有可能的念头,猛地在他脑海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