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儿八经的副业也多,水田犁的购买数量降下来了,但仍然算一笔收入。水泥与红砖在县内仍然热销,附近几个府城也在购置——比砂浆便宜,还不用看人脸色,钱够了就给货,谁都乐意过来。
蚕丝类更不必说,有新式缫车辅助、水力纺织机加快织造速度,丝绸、纱绢等各类产品如同粮食一般源源不绝,再以低价利诱,走薄利多销路线,赚得不少。
出乎意料的是肥料与造纸。
前者虽教授了制作方式,无奈原料受限,自家制的不够用的,只好再来县衙作坊处购置。
造纸更令人意外,附近几个州府县格外推崇,文人之中流行用水纹纸制作诗集,引得各书坊争相订购。
谢砚行不住点头,韶远县冲势不错,接下几月只要平缓度过,不出意外码头修建完毕,三年一到,这知府就得换人做了。
江无眠诧异,从知县直接升任知府?
谢砚行笑了一声,“正如你刚才所言,韶远县自你赴任知县以来,平叛乱、体恤百姓、劝课农桑、制肥料增粮产,又有兴盛官学、启蒙百姓、修建码头、安抚民生。此间种种,不说知府,布政使你都当的!”
倘若如此功德政绩还不令其做个知府,不说皇帝,朝中大臣恐有的闹。
这等功绩不升官,是要逼人辞官挂印,让朝廷受千夫所指,朝廷威严何在,建元帝还有什么脸?
“升任知府尚未不够,你母亲应一同得诰命之身,我与你师娘也沾沾你的光。”
若是江无眠有位夫人,这事倒也轮不到谢砚行沾徒弟的光,可惜他身边无人。
思及此,谢砚行猛然一转身,扔下自己的酒杯,叹息道:“徒弟啊。”
江无眠额角青筋直跳,一听这语气,他总有种前头是个火坑的错觉。
……许不是错觉。
听听谢砚行说的,“你已出孝两年,称得上一句功成名就,合该思虑成家一事了。”
千万别学你那两个师兄,一个整日立在军营不着家,一个不孝子为了躲避相亲直接去了江南任职!
谢砚行每每想起教出的两个小混蛋,饭都少吃一碗。
只剩下最后一根独苗,他是千万挂念着,别学了两个混蛋不成家。
在谢砚行的期盼视线下,江无眠摇头,直言,“无意于此。”
他又祸水东引,“两位师兄年长,师父不若为其考虑一二?”
谢砚行:“……”
谢砚行缓缓摆手,捂着心脏痛苦地灌下一杯酒。
那两个小王八蛋能听,现在能跑江南道做官?!
见恩师一脸狰狞,杀意蔓延的模样,江无眠果断又换了话题,“韶远县海业大兴,弟子有意开展海洋养殖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