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属江无眠一科的翰林脸都绿了,为首状元被人搬弄是非,他们这一科也下不来台。
然之后的《月半华论》上,出自江无眠之手的科举文章、点评判词一类,足以见其本事。这回建元帝金口玉言,准人入翰林院,同科翰林是扬眉吐气,每日昂首挺胸,好似得了褒奖的人是他们自己。
听罢江无眠的讲学,万大学士暗中点头,讲义可圈可点,从中可见为人务实,肯下功夫,又落到实处。
唯独有一点,讲学技巧略生涩些,待江无眠看过来,他点点头,叫另一圆脸和善的侍读学士来,“孙启,你讲学经验最为丰富,来传授一二。”
孙启笑道:“得掌院此言,我得把看家本事拿出来。”
孙侍读为人亲和,于国子监多年教学,要论讲学一道,他还真有的说。于是整个下午,江无眠一直在翰林院打转,时不时修改措辞与时速。
次日一早,江无眠顶着寒风用过早饭,与刚办完公务的师兄撞了个满怀,急匆匆道了声“早”便出门赴任去了。
白楚寒对着师弟远去背影摇头,“师父,您还没对师弟透露消息?”
谢砚行慢悠悠在院里练起五禽戏,气息稳健道:“何须急于一时,再者,今儿就能得到准确消息,急躁什么?你近来办事,也要稳上一稳。”
操之过急,事与愿违啊。
白楚寒若有所思,平稳吗?
师徒二人打了个哑谜,江无眠一概不知,他平稳入宫,在侧殿等候。
为皇帝讲学没有固定时间一说,只等人空闲下来想要读书就能随时召人。
侍讲学士入宫,多是讲诗词歌赋、经史子集,不谈国家大事。
侍读学士更多是策论,讲解时政、阐述政治观点、所学思想等等。
建元帝召江无眠入宫,正是想听他身为知府如何看待商队敢于犯事这一问题。
大周不禁行商,建元帝还有皇商在外赚钱,何况是底下人。若非是贼匪一类出没,且当今天下的商路不好铺就,只怕满天下都是商队。
饶是如此,也有前仆后继的商队入此门中来,不知多少人倾家荡产血本无归。
等候不久,建元帝退朝,召江无眠入内讲学。江无眠带好讲义与《南康商队揭秘》特刊入内,暖阁生烟,檀香袅袅,令人不自觉紧绷。
建元帝抬头便看到江无眠携一本比特刊还厚的讲义入内,顿时笑了。
特刊通俗,初识字的蒙童也能顺着念上一二,如此文章厚了许多。
这讲义,竟是比文章还厚?!
建元帝张嘴免礼,直问道:“又是通俗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