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事出有因,太子仅看岭南情况,险些要以为江无眠是嗜杀之人。
自然,他这印象,某种程度上的确无错。
建元帝边看边问:“京中地动,你是用了多少轰天雷?朕的码头如何了?”
江无眠不好和建元帝算当量,只换算成了金银货币,让建元帝体会了一把“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的待遇。
他还给自己正名一番,“……叛军太过接近码头,靠普通弩箭手段难保有漏网之鱼,不若几炮下去,再用轰天雷犁地,削弱对方的战斗力。”
建元帝翻账簿的手一顿,轰天雷犁地?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伍陵伍次辅也反应过来,瞪大双眼,声带颤抖问江无眠:“那城外码头?!”岂不是无一处好地!
被水田犁犁开的土地他是见过的,底下土壤翻上来,一整亩地凹凸不平,方便种植。
码头的地被轰天雷犁过一遍,好似地龙翻身,表层开裂,地基不稳,远远看过去,一片废墟。
是,这的确给叛军行军制造了困难,但也给户部出了大难题!
余尚书那抠门鬼哪儿会给钱修码头,这钱还不是扣军费?!
太子也是沉默,他记起来眼前这位新鲜出炉的侍郎第二个特点——很会赚钱的同时也很会花钱。
不论何等方式,赚了大钱之后总是能花出大笔钱财。
偏殿之内氛围顿时古怪起来,卡在此刻,其余大监领来的人也一一到齐,江无眠先行起来避让,待给建元帝三人见过礼入座后,他才跟着坐下。
未等列位大臣开口问安,只听建元帝对余尚书道:“户部还有多少余钱?”够不够给码头翻新?
第170章 谈话
偏殿内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江无眠身上,余尚书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江无眠,又瞧了瞧建元帝手中账簿,所用纸张一眼看出是水纹纸,是谁送上的不言而喻。
“陛下,户部今年用度紧张,单是近来几月,军费险些超过预算。”情况没这么严重,余尚书仅是挑着最为严重的后果讲了两句。
他担心自己不说得严重些,建元帝能将户部花到亏空!
提到近来军费开支,建元帝借此接过话题,“朕也未曾想到,韩昭鸿竟歹毒至此,不仅想将朕的性命留下,还想谋权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