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师爷租赁的小院还是小了,根本不够两个成年男性躺的,与其说他是被生物钟喊醒的,不如说是呼吸不过来被闷醒的,而罪魁祸首还恬不知耻地抢了一半被子,连人带两床被子压在身上!
江无眠扯过被子一角,糊在白楚寒脸上,不过几息时间,掌下传来一道声音:“师弟是想找回昨日场子?恕师兄直言,这等小手段三岁稚子都已是不玩了。”
言下之意,他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江无眠示意他看看眼下情况,冷笑出声:“这就是师兄的修养?”
白楚寒沉默不言,手上一用力,翻身连人带被一块压在江无眠身上,随后便是朗声大笑,“师弟还是老实认输罢。”
玩起三岁小孩的手段,他白楚寒也是当仁不让的第一!
江无眠:“……白庭越!”
输了一场,岂能再输第二场!
……
第二场准备并不完全的比斗,以江无眠熟悉地形胜利,白楚寒连人带被一块滚下床去,江无眠施施然起身跨过地上一团,从柜中拿出一套常服。
房内已铺上地龙,他是完全不担心白楚寒因此着凉得个风寒,看了一眼身上不成样子的中衣,江无眠顺手换下,浑然不知地上刚拢着被子坐起来的白楚寒是何神情。
待他转身,白楚寒已是恢复如常,笑意不减,恍若随口问道:“师弟选了哪处宅邸,可要师兄参考一二?”
江无眠选了几个地方,但白楚寒想了想,将附近一圈人提出来挨个挑问题,比如这家风水不好、那家一天到晚吵闹、邻居有欺男霸女行为、这家门口不好行车……
眼看江无眠的表情从“哪个都行”变成“能不能找建元帝退货”,白楚寒再度笑出声,沉吟片刻,他道:“不若换了永宁街这一处,若还是不放心,今日不若给工部尚书下拜帖,前往询问一二。”
白楚寒看着与这处宅邸相邻的右军都督府,面上如常地建议,“恰好再去商议一番沙盘等物的制作,一道将事处理了,不必拖过年去,对谁都是方便。”
话是如此,可江无眠总觉得白楚寒另有用意,但昨日已是教训过了,想必应是无事?
白楚寒看人老老实实用过饭后去写拜帖,也从亲兵处拿了信件处理,然他第一件事并非处理军务,而是给谢砚行写信告上一状!
他是打过之后不舍得再说了,可还有谢砚行在,做师父的教训徒弟天经地义,何况是江无眠这等大胆行径!
看了一眼认真书写的江无眠,白楚寒下笔再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