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五房改完,要取三次,即头等、二等、三等,按名额录取,榜上有名者即为举人。
陈章与江无眠又是一番分辨,五房魁首当是何人,谁取头名得京师解元方能服众?
陈章位列刑部尚书,本次考卷又有判题之说,从二试中挑选文章的速度很快。江无眠任地方官员,刑事诉讼的本事在身,何况他为岭南报纸提供诸多卷宗,至今没被人就此参上一本,可见判案公正,因而看的也是很快。
江无眠看完二试文章,又去看了三试策问,问的是经史时策。
这场恩科便是有托叛乱之举而来,因而问的有儒家君臣之道,又因这场叛乱使得窥视大周的匈奴突厥虎视眈眈,边境蠢蠢欲动,所以策问又问兵策、经济、粮草、民事,可谓包罗万象,也能窥得出题人注重务实的一面。
两位考官出题时一拍即合,这批阅时也是自有标准,推举的文章竟是不谋而合。
朱墨一批,留了印记。心下盘算,若是入朝为官,本次乡试中又能有几人可得重用。
接着就是搜寻黜落的卷子,进行二审二核,便是两人都有本事在身,看文章极快,但五房工作加身,过了一旬时日方才选出三场俱优的文章来。
待到此刻,已不再是两人的事儿了,五房考官,外帘官齐聚一堂,对着朱墨记号和糊名考卷填榜做乡试录。
当然,也有三审三核的用意在内,未免考官与考生有旧恩怨,再惹出前朝的事儿来,这就不好了。
先按朱笔记号拆解,各个考官分批核对名录,原卷上有瑕疵的、与誊抄卷不同的、字迹不能入眼的,皆要考量一二,是要就此黜落还要调整排名?
待到最后,考官们对着名单填榜唱名,和殿试过程差不多,只不过现场能听的只是他们一群考官罢了。
江无眠没有弟子在内,他们谢家一门也没门生故旧在内,听着和自己无关,他已是尽到自己职责,如今只当自己是个毫无感情的誊名之人。
主考官唱名填乡试录,副考官朱笔落在榜上,一一列入其中,北地文风不比江南,取的人数便多了些,本次共有九十二人入榜。
头名解元反倒是和江无眠有那么一两分关联,其人正是当年下岭南做生意的于成文于家子弟,听完报名,他眉头不动写在榜上。
和于家有旧的考官一脸喜气洋洋,部分认识的也是道一声喜。
两位主考官放下心来,今年看样子没有幺蛾子,他们马上就能休息一二再去吃桌出帘宴!
恰巧天亮,宵禁已毕,一开贡院大门,江无眠寻摸到自己的马,直接去了侍郎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