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的意思是?”江无眠放下卷宗,摊开的一页正是昨日张贴出去的名单。
安修远余光扫过,一直跟随江无眠做记录的主事目光炯炯有神,一手提笔,只待他说出什么话来,作为呈堂供词。
他讪讪道:“下官只是觉得,商人狡诈,大人是否多审问两句?”
绝口不提自己撺掇江无眠收授贿赂的事。
江无眠定定看他几眼,打发人出去做事,提笔的主事肉眼可见失望,撂下笔和江无眠道:“大人,此人是不是要……?”
查探一番。
他没直言安修远收受贿赂,但见他熟练行径,想必私下也不够干净。
江无眠摇头,他如何不知,安修远背后的猫腻。
有能力做到布政使这以位子上,还掌管一地马场,关乎大周骑兵与否,肯定不是个无能之人,这样的人在这般情况下安稳做了三年布政使?
若是说他不知情,未免太过虚假。
新官上任时,只要不是贪婪太过,地头蛇都希望相安无事,给点钱能打发得了,自然最好。
若是不长眼想用他们开刀,背后又无兵力镇压,怕是连尸体都找不到!
马场必须彻查干净,与之交易的突厥商队不能放过,还要彻查三司,找出探子。
江无眠将目前查探的消息写成折子,请建元帝百忙之余派遣专业人士来接收马场。
人全扣押,证据找得七七八八,就差最后将突厥商队灭了,让城内参与此等事情的人连根灭绝!
主谋该死则死,从犯该发配到哪儿就到哪儿,再赶紧来个人接手事务,重整一省行政经济,趁着开发新两道的功夫,盘活遭受重大打击的本地经济。
自从江无眠放出两条消息,省内近乎沸腾,到底是上诉还是要默不作声,真有人为他们做主,为十年之多的累累罪行做个了结?
江无眠让人每日在城内巡逻,还盯上了城门,最近宽进严出,提防几个商队私底下上门威胁,也为给人一个机会,在城门外即可投递罪状证据,不必入城。
花、金两家越发暴躁,花时朝更是在地牢当着长辈的面大骂:“竖子欺人太甚!”
金家同样如此,他们家比花家更惨一点,花家还有旁支在关内,他们金家根基就在这儿,跑不了,且随着证据越来越多,地牢已是不够住了。
金家家主与一干兄弟挤在地牢里,哭声呜咽,直叫人心生暴躁。
然他有火又不敢发,刚骂了一句的大公子已被狱卒多番嘲讽,噎得人说不出话,丢脸至极,他便是沦落到这等地步也不会做出有失身份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