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眠平静地倒了一杯奶茶,马场特有的咸味奶茶,喝起来口味奇怪,但能补充盐和能量,格外适合。
他又将做好的奶豆腐向白楚寒推了推,边吃边道:“走的正规商道,先行去找冯将军借兵,又购入了一批羊毛衫,打算卖到北地去,赚来的钱就当路费和打点,也是通过这个路子摸一摸突厥的底。”
到底谁出的主意,竟是能如此恶毒,整整遏制大周战马发育数十年!
十年之久,足够让突厥匈奴的下一代长成,若不是火药横空出世,就凭之前的大周,根本无力和突厥匈奴抗衡。
白楚寒若有所思,这倒是正儿八经的商队作风,要钱不要命的行事风格。
但,这样一来,他们要将事情拖过年去,今年也不能亲笔给恩师写家书,好在京中留了人,今年节礼有人送过去。
转眼已是正月,来交接的人已有隐约架空布政司的影子,正月十五恭贺节庆时安修远脸色难看,勉强挂着喜庆模样,与钦差一行人坐镇衙门。
更让他难受的事情还在后面,前往突厥的一行人回来,还绑了几个突厥人回来,说是这几个就是中转的突厥商人,还有印信可以验证!
据他们所言,他们就是突厥别部的,在马场附近混口饭吃,之后为了赚钱才打起马场的主意。
因为大周不惜代价高价买好马,附近有钱的商人想要购置马匹,但又规定战马不得私下买卖,必须先经马场一趟才行。
正巧布政司中有人想要多点银子,三方一合计,就此有了数十年的偷天换日。
这些人在衙门里登记的都是牛羊买卖,事实上是马匹经营,只是叫负责登记的小吏换了名字,为了保险,还有参议参政两人借查处之名抽换记录文书。
江无眠接到消息当日,饭都没吃,直接找来白楚寒,将印信和证据摆在案前,“拿人下狱,此案将结!”
左右参政,左右参议共有四人,竟是一个都不无辜,白楚寒带人抄家时,竟是又找出一份明细来。
这东西藏的隐秘,不在正院,而是养的外室房中,见状,其人正室娘子冷笑一生,找来狱卒,“罪人有一事要禀告大人,事关此人违纪,万请官爷通禀。”
江无眠对着证据和证词,用了半月时间梳理清楚,竭尽全力找齐证人,录了供词,最后直指安修远。
看着墨迹尚新的文书,还有新找出的卷宗、物证和堂下人证,江无眠下令:“捉拿安修远,将之投入大牢!”
彼时,安修远尚在后衙用饭,见原本的捕头闯入,也不见异色,只是叹气:“江大人可否容下官用完最后一顿早饭。”
江无眠与白楚寒二人缓步入内,面色淡然,“正好,本官有话要问,就借此地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