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面色是难得的淡然,司年岁毫无波动的眸子直视着魏纤溪,如抽离了情绪一般,道:“魏纤溪,你总是这样,明明不了解实情,却每次都有固定的、你认为的那一套,你认为我们没有未来,你认为我能放下对你的喜欢,你认为我会真的去亲清月姐,那我的想法呢?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如果是歇斯底里的质问,或许魏纤溪还不会这么心慌,听着那似乎很是失望的语气,她抖着手上前,想要握住司年岁的手,却被快速地躲开,氤氲起雾气的眸光一颤,被泪水泡软的哭腔很是清晰,“我不是,我只是……”害怕。
从小就是如此,她面对未知的事情,总喜欢以最差的结果去预料,这样的话,哪怕真的发生,心底也不会太难以接受,可是如今,这些行为好像伤害到了司年岁,魏纤溪的自说自话,将感情中的另一个人彻底排除在外。
“别找理由了,我不想听。”
司年岁关上门,随后来到床边坐下,目光示意了下已经理好了一半的行李箱,“打算不告而别吗?”
整个人都局促起来,魏纤溪走了过来,在司年岁面前蹲下,如一只犯错后温顺讨好的猫,“我、我那时候太生气了。”
垂眸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狐狸眼,泛红的眼尾还带着泪痕,美人垂泪,确实能够惹人怜惜,但这里面并不包括已经开启了情绪保护机制的司年岁,她此刻居然真的很平静,就连看着魏纤溪都激不起半分波动。
“为什么会生气呢?不是不喜欢我吗?”
两人的位置仿佛倒转,变成了魏纤溪热切地抬眸看着司年岁,那双欲语还休的眸子明显写满了委屈,像是在说明知故问。
也不知是因为面子还是矜持,事到如今,她仍然不愿主动承认一句喜欢。
司年岁彻底冷了眸光,光晕熄灭的速度很快,长睫下一片暗色,她轻笑一声,自嘲似的,“好了,我知道了。”
随后,颀长的身子站了起来,甚至帮着魏纤溪收拾洗手池上摆着的洗漱用品,一件件有条理地放回行李箱时,手被强硬地握住,司年岁侧目,挑眉询问着。
这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再没对自己的珍视。
魏纤溪以为自己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了,若非不是喜欢,她怎么会同意……
两厢沉默着,司年岁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动作并不大,却很是笃定,她扫了眼房间,问:“有落下什么吗?”
回应她的仍然是一双红得赛兔子的眼睛,其中的委屈已经快要化成实质,企图获取半分怜惜,司年岁避开魏纤溪的目光,姿态利落地合上了行李箱,随后拉出把手递过去,“给,收好了,回去吧。”
魏纤溪握着行李箱的把手,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猫,摇头时胆怯极了,“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