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仆脾气再好也忍不住说了句放屁,道:“半生挣扎,骨头都让人九蒸九晒,眼看着临门一脚,高?官厚禄就在眼前,这会?儿全不要了?出去能过啥好日子,我不想过好日子。”
他只想看着少爷好好过日子,他觉得能看到?这个,自己就没?白活。
李佑纯真觉着老爹呆了,他道:“老爹,我挣钱当官跟你?有什么相干,要你?来操这个心??我官儿再大,爹也是李老爷,老娘也做不了孺人,以后我端坐高?堂,爹娘都在,荣耀都是他们的,你?和老娘进门,难道不跪下来磕头?一辈子头没?磕够怎地?”
李家仆想起这个也心?酸,这这啊啊地愣了半天,一点儿话没?憋出来,他想说自己磕一辈子头了,再磕头也没?什么事,只要孩子好不就行了?可这话又不能说,李佑纯虽不是他和老妻生的,但?是他和老妻养的啊,只不过这个儿子不能认,甚至连想一下都是逾越。
李佑纯也舍不得花花世界,但?他都二十六了吧,人有几个二十六?许多同僚的孩子都要定亲了,他还是老光棍!再磨蹭下去仙慧孩子估计都要打酱油了。
李家仆虽然抢人媳妇、走路慢吞吞,但?他是个传统的男人,心?里觉得男人活着就该娶妻生子。李佑纯跟他说要龙气不沾了要出门讨口,他理解不了,但?一说仙惠,李家仆恍然大悟,理解地表示:“想做就做吧,成家立业,也是时候了。”
李佑纯多少有些无语,仙惠姑娘虽是他心?中明月,但他的这个决定依然是为?自己做的,让老爹一说,显得他登徒子似的。
决定好以后,李佑纯就来信跟两人说了自己要放弃大好前途为?老主子收集图书的事儿,而?且约好了一起走的日期,就在半个月后。
楚韵仔细把信看了两遍,觉得李佑纯真是个干新闻的好苗子,成天就知?道弄个大新闻。
小荷和她在这方面,拍马也赶不上,要在现代,高?低也是个小国师,看看人这大清形象塑造得多好!
三个人约好后,杜容和彻底不用当差了,京里菩萨道士传教士听说后,立马在外支了几个义?诊摊子,觉得自己是造化到?了。
何?妈没?事儿便溜过去趁人家免费药材,想着以后走了不能继续把这个便宜占到?天荒地老,她人都要疯了。
楚韵依然忙,要去乡下看果树,要照顾店里生意,要防着老杂毛发疯,于是杜容和暂时领了个照顾孩子的活儿。
得胜儿和小花都是杜家老怪,两只不怎么缠人,每天都有自己的乐子。
三娘年纪小便宜粘人些,杜容和从小没?被人粘过,他有些喜欢被人粘住的感觉,只可惜楚韵不粘他。他就只能跟三娘玩。